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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靈不再理會嘈雜的人聲,瘸着腿走進化妝間的角落,用溼巾輕拭後背的青紫。
相比今日的羞辱,這點皮肉傷也算不了什麼了。
汪雨揪着袖口,哭紅了眼眶:“姐... ...他們怎麼能這樣對你?裴總——”
她的話沒說完,可意思卻再清楚不過了。
裴越對她,比之仇人還不如。
或許吧,他愛上了雲暖,那自己算得上二人的仇人了。
雲靈一聲不吭,淚水在眼眶打轉,卻始終沒落下——她早就哭不出來了。
片場外,裴越和雲暖並肩而下。
見雲暖低聲撒嬌要着珠寶,裴越卻心不在焉地勾唇:“我去抽根煙。”
說罷,他大步離開,將雲暖留在原地。
他輕聲走到化妝室,只見兩道瘦小的人影依偎在一起。
雲靈任由汪雨替自己清理傷口,咬牙硬撐着,突然餘光一瞥——只見不遠處一道身影赫然屹立。
雲靈瞥了他一眼,轉身便要離開。
裴越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心頭起伏:“被欺負了也不肯走?大小姐,你究竟還想演什麼好戲?”
雲靈冰冷一笑,甩開他:“我把股份都給了你,如今又被冷藏,現在誰要用我?我留在這裏,不是爲了你,而是——我的骨氣!”
裴越眸色微沉,怒極反笑:“你現在這樣,哪還有什麼骨氣?”
眼看二人陷入僵持,不遠處雲暖的聲音響起:“阿越哥哥,你在哪兒呀?”
雲靈扯開他的手,疲倦轉身。
夜深人靜,酒店房間。
雲靈取出母親留給她的祖傳藍寶石,攥緊拳心。
《如畫》這部電影據她預判一定會大火,自己必須靠此翻身,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一個丫鬟,遠遠不夠。
她敲響隔壁的房門,內心忐忑。
門開,範雲只穿着個背心短褲迎她進屋。
雲靈將藍寶石項鏈遞給他:“範導,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珠寶,市值至少七位數。請您再給我一個重要角色,只要不和雲暖沖突,應當沒事。”
範雲愣了一下,隨後卻低聲一笑。
雲靈正欲抬眉,卻誰料一道黑影傾軋而下。
範雲粗魯地將她摟入懷中,唇瓣急切貼上她頸側:“什麼珠寶,我看還不如雲靈你香。”
雲靈心一驚,慌亂掙扎,踢向他胸口:“放手——”
她用力抵擋着,踹動桌子發出巨響。
此刻,裴越正送完雲暖回房。
聽到此處傳來求救聲,他大力踹開門,卻見雲靈與範雲衣衫不整抱在一起。
裴越眸色沉了下來,只見雲靈發絲全亂,一臉媚態,顯然兩人正幹着什麼曖昧的事。
雲靈眼看裴越從天而降,驚喜地就要跑向他,卻被一把推開。
“雲靈,你還真是惡心,看見男人就往上撲!”
裴越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雲靈僵立原地,淚水順着臉頰無聲滑落。
他就這麼走了。
範雲眼見裴越離開,色心瞬間死灰復燃,使勁拽着她就要拉回屋裏。
雲靈渾身癱軟,自嘲一笑,她看向堅硬的牆壁,眼看就要撞上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雙骨節分明的勁手抵住了門。
“等等。”
雲靈霎時,抬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