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蘊初整張臉因爲羞憤而泛紅,在雪白的肌膚上呈現出粉色。
以前只知道他凶,惡劣,浪蕩,現如今才發現他的真面目,自戀才是他的本色。
咬住粉嫩的唇瓣,指尖在輸入框內糾結許久,想着該怎麼解釋,結果下一秒對方發來一條語音。
伴隨着氣音的輕笑:“監視我的微信,又想了些什麼告白的話?”
桑蘊初猛的退出聊天框,什麼人啊真是。
她搖了搖頭,不去想那麼多東西,走出教室,此刻教學樓已經空了一大半。
媽媽沈瀾打來電話,桑蘊初猶豫一下還是接了:“蘊蘊吃飯了嗎?”
“還沒,現在去。”她語氣平淡,學校的野貓很多,她有時候看見了會投喂一些,剛好早上的包子喂給貓咪。
她蹲下身,輕喚着:“咪咪,來。”
沈瀾語氣擔憂:“野貓你少接觸,不幹淨還有細菌,小心抓傷。”
雖是擔憂但話裏態度強硬,就像父親說一不二一般的強勢,桑蘊初心口突然涌現煩躁,“知道了,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哎,等一下,你爸爸過兩天去江州出差剛好去見你外公外婆,我讓他給你帶你喜歡吃的栗子餅。”
“好,謝謝媽媽,記得不要放牛奶。”
“放心吧我記着呢。”
沈瀾語氣柔和下來:“你到時候別和你爸爸吵起來,有什麼事好好說。”
她用肩膀夾着手機,將包子一點一點掰開給貓咪吃,“我盡量。”
沈瀾嘆了口氣,還想說什麼,但桑蘊初率先開口:“我去吃飯了,掛了。”
喂完貓咪,桑蘊初起身往食堂走,手機傳來消息,是沈瀾給她轉的生活費,一萬塊錢。
【蘊蘊,別在外面兼職了,累又耽誤學習,你就服個軟你爸爸不會說你什麼的。】
桑蘊初看到後面的話,不由得冷笑,他還說得少嗎?
這筆錢她依舊沒要,下午五點後沒課,她在校外的一家西餐廳兼職,從六點上到晚上十點,四個小時,六十塊錢。
這個時候西餐廳很忙,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忙綠,感覺不到累,一停下來反而累得不行。
有VIP客人進來,領班讓她去迎接,桑蘊初剛幫客人切好牛排,連忙上前卻看見了熟人,對方顯然也看到了她,男人高而挺拔,一身黑色的夾克,凌厲的五官意興闌珊,氣質矜貴而輕懶,這麼冷的天氣,他裏面還是一件短袖。
和他一塊的也看見了桑蘊初,有些不敢置信般道:“蘊初?你怎麼穿成這樣?”
桑蘊初很快調整好,用着培訓的語氣和話道:“兩位這邊請。”
專門的VIP位置和普通位置是區分開的,靠窗,視野開闊,也有包間。
靳嶼白訂的是靠窗的位置,季知景有些摸不着頭腦,跟着過去喋喋不休道:“你在這兒上班?你缺錢啊?阿弋知道你在這兒上班嗎?”
“你缺錢怎麼不跟阿弋說?”
桑蘊初壓低了聲音:“知景哥,你小點聲。”
季知景捂住嘴,煞有介事的點頭:“你們老板不讓你跟客人閒聊啊?”
“畢竟上班時間呢。”桑蘊初皮笑肉不笑道。
季知景聲音小了些:“那我們小點聲說話。”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麼跑來打工啊?有什麼事可以跟我們說,你哥不在,還有我們呢。”
“我就是想靠 自己賺錢養活自己,知景哥你不用擔心。”
靳嶼白敲了敲桌面,掀起薄薄的眼皮透着漫不經心:“還聊,小心我投訴你。”
桑蘊初咬了咬牙,露出假笑:“您吃點什麼?可以掃碼下單自己點。”
“自己點,那還要你幹嘛?”
桑蘊初不笑了,拿出筆,“您說,我記着。”
季知景爲她打抱不平:“你怎麼還是這麼喜歡欺負人妹妹?溫柔點。”
靳嶼白將菜單丟遠,上面還有一層油,他眼裏透着嫌棄,拖腔帶調:“我是壞人,最會威脅人,溫柔不了。”
桑蘊初頭皮一緊,這事是過不去了,不就是說過他一次壞話嗎?至於記仇這麼久?真小氣。
靳嶼白要了份西冷牛排,五分熟的,季知景和他一樣,又點了兩份玉米湯和一份水果沙拉。
桑蘊初記好轉身準備走,靳嶼白把她叫回來,“去哪兒?”
“給你上餐啊。”
靳嶼白這才給她一個你走吧的眼神。
季知景看了看這家餐廳的環境,有些嫌棄:“你這麼挑的 一個人居然會選這兒地,你墮落了?”
靳嶼白把玩着打火機,定制的銀色打火機上有暗金紋路,刻有他的英文名,Jin Yubai,指腹擦過紋路,神情輕懶,“誰說來這兒吃飯的?”
季知景神情立馬明了:“你早知道蘊初在這兒兼職,特地來看她的對吧。”
靳嶼白輕嗤,“來看她幹活的。”
季知景不懂他的腦回路,以爲他還在記着那件事,“你平時也不這樣啊,再說了多久的事情了,你還記着,多少有點小氣了。”
靳嶼白再次輕嗤,那也沒見她親近他,看見別人一口一個哥哥的叫,看見他就跟看見流氓壞蛋一樣。
恨不得當不認識。
“阿弋讓你照顧點蘊初,你可別又把人給嚇哭了。”
靳嶼白:“你這麼在意你照顧啊。”
季知景無語,“你要是嫌麻煩當初不答應不就得了。”
他身子往後靠,胳膊勾住身後椅子靠背的一角,姿態散漫又傲,“看我心情,突然發現還是欺負她好玩。”
這話讓給他們上沙拉的桑蘊初聽到,忍了忍,上前啪的一聲把沙拉擱桌上,倆人一同望向她,空氣靜謐了幾秒,桑蘊初也僵在了原地,剛剛起來的氣勢立馬就沒出息的消了。
季知景:“不關我的事,是他說的。”
靳嶼白就這樣挑釁的看着她,桑蘊初張了張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對上他的眼睛就不敢說話了。
她和大魔王計較什麼啊,別到時候把自己給坑了。
“別以爲你喜歡我, 就認爲我這樣對你是特別的,我就單純看你好欺負。”
這句話讓季知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我靠,你說什麼?”
桑蘊初臉頰瞬間爆紅,結結巴巴解釋:“知景哥,不,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靳嶼白打斷她,漆黑的瞳孔裏漾着得意,“昨天你剛激情表白今天就忘了?”
他挑眉:“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季知景直接一個瞳孔地震,“還有表白?你昨天不是和我在一塊嗎?什麼時候的事?”
靳嶼白哦了一聲,特不甚在意道:“她費盡心思跑到海月會所在別人面前說我是她男朋友。”
他那張俊美硬朗的臉上浮現笑意:“我說的沒錯吧。”
這····說得也沒錯,但是什麼叫她費盡心思?
桑蘊初開口解釋又被他堵住,“好了,知道你喜歡我,你可以走了,我不會給你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