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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所有家長和周老師都被傳喚到警察局。
負責的警察播放了一段行車記錄儀視頻。
畫面上是許子豪爸爸的車內視角。
“轉學！必須轉！這地方邪門！”許子豪爸爸的聲音氣急敗壞。
“我不走！爸爸！停車！斯萬老師會殺了我的！”許子豪的哭喊刺耳。
“閉嘴！沒有斯萬老師！都是你們瞎編的！”
“有！他就在後面！他看着我們！”許子豪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驚恐。
緊接着，畫面劇烈晃動，一只小手猛地抓住了方向盤，用力一擰！
刺耳的刹車聲，撞擊聲，玻璃碎裂聲混成一團。
視頻黑屏。
“根據記錄儀和現場勘查，”
警察關掉屏幕，聲音沉重，
“是許子豪小朋友突然搶奪方向盤，導致車輛失控，撞上綠化帶。許先生受傷，但無生命危險。許子豪小朋友......當場死亡。”
房間裏一片死寂，幾個家長開始低聲啜泣。
王佳佳的媽媽縮在角落，眼神渙散，嘴裏不停念叨：“全死完......全死完......”
叮咚！
一個家長的手機突然尖銳響起。
他低頭一看，臉色驟變：“我家監控報警！孩子......孩子自己開門出去了！”
“我家也是！監控裏孩子正往樓下走！”
“大半夜的，孩子們要去哪啊？！”
我心髒狂跳，慌忙點開女兒智能手表的定位。
“幼兒園！他們全去幼兒園了！”我失聲喊道。
“快走！”
所有家長，連同幾名警察，瘋了似的沖出警局，驅車趕往幼兒園。
我們趕到時，整個園區一片漆黑，只有深處那棟老舊的教學樓裏，隱約透出燈光。
是演出禮堂。
還沒靠近，我就聽到了整齊的合唱，正從禮堂緊閉的大門後傳來。
“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
“孩子們在裏面！”周老師撲到門上，用力拍打，“開門！陽陽！莉莉！開門啊！”
門紋絲不動，從裏面鎖死了。
透過門上的玻璃窗，我看到了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禮堂舞台上，所有的孩子，大約二十來個，排成整齊的隊列。
他們昂着頭，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嘴巴機械地開合，齊聲高唱。
“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
歌聲在空曠的禮堂回蕩，形成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和聲。
第一段歌詞結束，進入間奏的瞬間。
站在第二排邊緣的一個小男孩，不小心，多發出了一個含糊的音節。
“呃......”
台上所有的孩子，歌聲戛然而止。
他們齊刷刷地，猛地轉過頭，幾十雙眼睛，死死盯住了俊俊。
俊俊的小臉瞬間慘白。
下一秒，他渾身劇烈地抽搐起來，眼睛上翻，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向後倒去，“咚”地一聲摔在舞台上，再無聲息。
“俊俊！！”
門外，俊俊媽媽發出淒厲的尖叫，暈死過去。
孩子們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齊刷刷地轉回頭，再次開口，歌聲比之前更加洪亮、整齊......
我看着台上抽搐後不再動彈的俊俊。
看着那群在詭異歌聲中仿佛被控制的孩子。
看着他們脖子上刺目的紅色綢帶。
紅衣服，綠眼睛，斯萬老師......
唱不好......就會死......
所有碎片，在這一刻，猛地拼湊在一起！
原來是這樣！
我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