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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你......你......”
“我什麼？”我臉上的笑容不變，“我是不是還得感謝顧寶，要不是他，我還不知道我這新買的錄音筆效果這麼好。”
公公的臉色鐵青，他猛地一拍床頭櫃。
“混賬東西！”
這一聲吼，不知道是在罵顧寶，還是在罵我。
顧延走過來，拿走了我手裏的保溫杯，擰開蓋子聞了聞。
然後，他把杯子遞到顧寶面前。
“喝了它。”
顧寶嚇得直往後縮：“爸，我......”
“我讓你喝了它！”顧延的聲音裏帶着壓抑的怒火，“你不是說她給你準備了芒果牛奶嗎？你當着爺爺奶奶的面，喝！”
顧寶快哭了，求助地看向他奶奶。
婆婆終於反應過來，一把搶過保溫杯，護住顧寶。
“顧延你瘋了！你想讓你兒子死嗎！”
“他現在要是不喝，以後就別想再進顧家的門！”顧延的態度異常強硬。
一場鬧劇。
我冷眼看着他們拉扯，覺得無比諷刺。
最後，還是醫生進來解了圍，證明了保溫杯裏只是普通的純牛奶。
真相大白。
公公氣得當場就要動手，被顧延攔了下來。
婆婆抱着顧寶，哭得肝腸寸斷，嘴裏不停地罵我是喪門星、掃把精。
我累了。
我看着眼前這混亂的一切，看着那個還在裝可憐的熊孩子，看着那對不分青紅皂白的公婆，再看看夾在中間滿臉疲憊的顧延。
我突然覺得，那一千萬，我要得太少了。
我轉身就走。
顧延追了出來，在走廊上拉住我。
“知意，對不起，我爸媽他們......”
“放手。”我的聲音很冷。
“你別生氣，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我甩開他的手，轉過身，平靜地看着他。
“顧延，我們的交易，結束吧。”
他愣住了。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幹了。”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所有的煩躁和厭倦。
“你那個混世魔王的兒子，你那對拎不清的父母，我伺候不了。”
“一千萬，現在，立刻，打到我賬上。或者......”
我頓了頓，看着他震驚的眼睛，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或者，你給我一個億，我幫你把顧寶調教成一個正常人。”
“你自己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