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娘自然沒意見,忙進屋準備早飯和準備幹糧了。
村民們紛紛轉身離開了,陳山河看着這一幕,無奈的嘆了口氣。
畢竟當下解決吃飯問題是所有村民的頭等大事,他即便再有威望,也不能強制他們去找人吧?
陳山河能做的,也就只有回家讓家人幫着上山找人了。
陳春兒沒有離去,來到許七夜的身前,輕聲道:“許郎,我能和你們一起上山找人嗎?”
許七夜點頭:“當然可以,先和我們一起吃早飯吧。”
“啊?”陳春兒略微驚訝,旋即連忙擺手:“飯我就不吃了……”
許七夜打斷她道:“不吃飯,哪來的力氣上山找人?而且只是粗茶淡飯而已,你該不會是嫌棄我家吧。”
“我自然不是嫌棄…”陳春兒支支吾吾的實在找不到借口了,於是只好點頭同意了下來。
所謂的早飯也只是把昨晚幹鍋辣子兔加了點臘肉重新炒出來,配上昨晚剩下的白米飯。
當陳春兒手裏捧着白米飯,看着桌上一盤誘人的炒肉時,目光復雜的看了眼許七夜。
你管這叫粗茶淡飯?
比她們家這半年吃的都要好了!
若這白米飯和炒肉是粗茶淡飯的話,她家裏的稀粥煮野菜是什麼?
許七夜見她看着自己,解釋道:“都是昨晚剩的,讓夫人見笑了。”
陳春兒覺得他是故意炫耀的,可是找不到借口,於是便只好小口吃起了飯。
當她嚐了口鮮嫩微辣的兔肉後,眼睛頓時睜大了,這也太美味了吧……
柳芸娘有些歉意的道:“陳姐姐,我的手藝沒有許郎好,你可別笑我。”
這麼好吃的菜,你居然還說手藝沒有許郎的好?!!
陳春兒不想搭理這對無形中炫耀的小夫妻,只想默默吃飯。
這頓早飯讓陳春兒感受到了久違的幸福,飯後,她主動幫柳芸娘着收拾起了碗筷。
鍋裏煮着的臘肉片也熟了,這就是三人一會兒路上的幹糧了,都被柳芸娘盛出,用幹淨的布包上。
陳春兒則在井邊給皮制水囊灌水,足足灌了三皮囊,夠他們喝了。
許七夜把廚房裏的臘肉、米和各種調料全部收入系統空間中,然後點開了商城面板。
新的一天,一萬忠誠值到賬了,餘額顯示爲:10070。
許七夜在商城裏花了五百忠誠值,買了幾個捕獸夾,在廚房裏挖了幾個淺坑埋好。
埋的時候,柳芸娘和陳春兒就在一旁看着,柳眉輕皺,但也都沒有說什麼。
在飢荒時期,偷別人的糧食和直接殺人有什麼區別?
許七夜沒有直接在捕獸夾上下毒藥已經算是很善良了。
做好一切準備後,柳芸娘給廚房門上了一把鐵鎖,防止有人“誤闖”。
隨後許七夜拿着復合弓和柴刀,柳芸娘拿着幹糧,陳春兒背着水囊,將院門鎖好後,三人朝山上走去。
初升的太陽驅散了秋日的寒冷,山上已經有不少村民在挖野菜了。
許七夜走在最前方,帶着柳芸娘和陳春兒先是去了昨日的那片林子,一番查找後,並未發現林夢香的身影。
隨後三人朝其它山頭找去,柳芸娘和陳春兒一路呼喚她的名字,可卻沒有半點回應。
路上雖然看到幾只驚飛的竹雞,不過許七夜都沒有拉弓,畢竟這次的主要任務是找人!
找了不知幾個山頭,柳芸娘和陳春兒嗓子都喊啞了,額頭上有汗珠浮出,可卻依舊沒有半點收獲。
在此期間,許七夜他們也遇到了幾位同樣來找林夢香的村民,有些人依舊還有着善心。
到了中午,太陽高高掛起,火辣辣的陽光熱的人十分難受。
許七夜找了片陰涼的地方,帶着兩女坐下歇歇腳,吃點東西再說。
柳芸娘掏出帕子,本想上前給許七夜擦汗,可想到還有陳春兒在後,手中動作一頓,轉而把帕子遞給他。
許七夜接過帕子,擦去臉上的汗後,又還給柳芸娘,柔聲道:“怎麼樣,累不累?”
柳芸娘一邊擦汗,一邊搖頭:“我還好,就是不知夢香姐到底在哪兒?”
陳春兒鬢角有幾縷青絲被汗水打溼,貼在了白皙的肌膚上,使得本就韻味十足的她愈發的風情萬種。
她喘着氣,飽滿的胸脯跟着呼吸微微起伏,灌了口清涼的水後,她擔憂道:“夢香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該不會出事吧?”
“她手裏有弓箭,應該不會有事,休息會我們接着找吧。”許七夜心裏也沒底,畢竟昨天林夢香的狀態就不是很好。
三人分吃了早上煮好的臘肉,輪流喝着清涼的井水。
另一座山頭,李大壯和孫二林,陳黑子三人也在找林夢香,他們早已累得不行,滿頭的大汗。
孫二林看了眼頭頂的大太陽,只覺又餓又渴,虛弱的道:“大壯哥,咱們要找到什麼時候?”
李大壯用袖子擦了把汗,喘着粗氣道:“再轉一圈吧,若是還沒找到,咱們就回去。”
陳黑子躺在了地上,累得不想動:“大哥,那可是你花了兩只竹雞和五張兔子皮換來的,這就不找了?”
“不找了,”李大壯不耐煩的擺手,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爲了個女人,難不成還想讓老子累死在山裏不成?”
孫二林有些遺憾道:“早知道這樣,大壯哥你當初還不如把嫂子借我們爽爽呢。”
“你小子想得倒挺美。”李大壯瞪了他一眼,道:“想玩你嫂子,那拿肉來!要知道她可是杏花村最漂亮的女人!”
“老子爲了娶她可沒少下血本,還對她家裏人動了刀子,這樣,她爹才肯把她嫁給我。”
孫二林嘆氣道:“說這些有什麼用?現在人還不是沒了。”
躺在地上的陳黑子忽然道:“大哥,說到肉,你們早上有沒有看到柳寡婦家裏掛着的那些臘肉。”
“只要不是瞎子,肯那定看到了,那一排臘肉,可饞死老子了。”李大壯咽了咽口水,說道。
陳黑子嘿嘿笑道:“我剛才看到那小白臉和柳芸娘都出來找人了,他們家裏現在應該沒人……”
其餘兩人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三人對視幾眼後,心照不宣的笑了。
李大壯大手一揮,道:“走,兄弟們,下山吃肉!”
三個臭味相投的人,就這麼下了山……
……
說回許七夜這邊,他們三人吃了肉喝了水,恢復了些力氣後,便繼續滿山頭的找人。
沒一會兒,就碰到了一對年輕的男女,男的約二十出頭,五官分明,手裏握着弓,腰間掛着野兔和幾只鳥雀。
女的約莫十七八歲,她肌膚白淨,有些嬌俏的瓜子臉,眼睛清澈的就像湖水,身材高挑,胸脯微微起伏,略顯青澀。
他們兩人穿着幹淨的布衣,腳下是牢固的獸皮靴,眉眼間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兄妹。
少女見了陳春兒和柳芸娘,輕笑着主動上前打招呼:“陳姨,柳姐姐,你們也來找人?”
陳春兒輕抿唇,佯裝生氣道:“說了幾回了,要叫姐姐。”
隨後三位女子輕聲交談着,那位青年和許七夜遠遠的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和陳春兒她們打過招呼後,少女背着手來到許七夜身前,清純可愛的臉上帶着幾分好奇:“那只狍子你是怎麼抓到的?”
許七夜淡笑道:“它也像你一樣好奇,所以主動上前讓我抓住。”
少女眨了眨清澈的眸子,覺得這個俊俏的小郎君很有趣,還想再說什麼時,遠處的青年開口了。
“小鹿,該走了。”
“知道了,哥!”少女最後看了眼許七夜手裏奇怪的弓,這才轉身輕巧的追上青年,兩人有說有笑的去其它地方。
柳芸娘湊了過來,小聲說:“這就是我昨天提起的村正家的小女兒,陳小鹿。”
“小鹿,這名字挺貼切的。”許七夜回想剛才少女好奇的表情,覺得和傻狍子很像。
之後三人又在山裏轉悠了半個多時辰,連水囊都空了兩個。
當他們經過一處山谷的上方時,柳芸娘忽然驚叫出了聲音:“許郎!你快看下邊!”
許七夜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神情微凝,只見下方竟然有着一頭熊瞎子,此刻它正堵在兩塊大石頭的裂縫前,用手扒拉着什麼。
陳春兒臉色蒼白,顫抖的指着下方:“許郎,你看那熊瞎子腳邊的可是夢香的衣物?”
那頭熊瞎子使勁的想往石頭縫隙裏擠,它的腳邊的確有幾塊灰色布料。
而且那幾塊布料很像是昨天林夢香身上的。
“旁邊沒有血和骨頭,夢香應該躲在那個縫隙裏,你們先別出聲,我來趕走那頭熊!”
許七夜回身安撫好兩位女子,由於有陳春兒這位外人在,所以他不想暴露槍械。
而且以他的槍法,隔着五十多米,未必能打中熊。
於是許七夜抬起復合弓,掏出帶有破甲箭頭的箭,搭在弓上,緩緩拉開弓弦,瞄準下方那頭黑熊。
黑熊狂躁不已,一會兒用手往縫隙裏抓,一會兒想推開大石頭,總之一點都不安分,增加了射擊的難度。
柳芸娘和陳春兒大氣都不敢出,緊緊攥着衣角,心裏無比的緊張,生怕打擾到許七夜。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許七夜幹脆瞄準了熊瞎子的眼睛。
三四十米的距離,要射中核桃般大小,而且不斷亂動的眼睛,對常人來說很難!
可許七夜卻沒有過多猶豫,直接鬆開了弦。
嗖——
破甲箭如一道黑光激射而出,瞬間射中了黑熊的右眼,血液混着眼球組織飛濺而出,箭頭徹底沒入了熊眼中。
“吼!!”
巨大的疼痛使熊瞎子徹底失去了理智,慘叫聲傳遍整片山谷,龐大的身軀瘋狂的往石頭縫隙裏擠。
許七夜沒有猶豫,當即拉弓瞄準黑熊的腦袋,又射出一箭。
噗!
破甲箭穿透了黑熊的皮和堅硬的頭骨,精準的射入了它的腦袋裏,黑熊掙扎幾息後,重重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