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風呼嘯，竹影搖曳。
屋內，卻是一場冰與火的戰爭。
兩股不同的靈力以她的經脈爲戰場，展開了殊死搏殺。
太陰寒氣本能地築起冰牆，卻在蘇長歌那霸道的浩然氣面前，如同滾油潑雪，瞬間在這具嬌軀內炸開。
“唔……”
陸清婉貝齒死死咬住蘇長歌的肩膀，鮮血滲出，染紅了她蒼白的唇。她十指痙攣般扣入男人背脊的肌肉，指甲崩斷，劃出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這是魔教聖女最後的倔強，也是瀕死野獸的掙扎。
“放鬆。”蘇長歌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不再是之前的戲謔，而是帶上了幾分凝重。
“引導這股氣，別抵抗。”
此時的蘇長歌也並不輕鬆。
太陰玄姹體名不虛傳，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差點將他給凍住。若非系統加持的“不動明王身”足夠強悍，他恐怕早就敗下陣來。
這哪裏是采補？這簡直是在拿命賭博！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
一旦停下，寒氣反噬，兩人都會化作這良辰美景中的兩座冰雕。
“給老子破！”
蘇長歌心中低吼，瘋狂運轉《天地大同》心法。
丹田之內，原本枯竭的紫氣海眼，在接觸到那股純淨的太陰之氣後霎時沸騰！
轟！
閘門洞開，洪水決堤。
滾滾紫氣化作金龍，咆哮着沖入陸清婉的體內，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擊潰了她所有的防線。
那一瞬，陸清婉眼前一黑，緊接着便是五彩斑斕的白。
痛楚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靈魂升華般的顫栗。
她驚恐地發現，自己苦修多年、一直無法突破的魔功瓶頸，在那股霸道的純陽之氣沖刷下，竟然如紙糊般破碎！
駁雜的魔氣雜質被焚燒殆盡。
留下的，是最本源、最純粹的力量。
原本陰森詭異的魔功，此刻竟透出一股堂皇正大的浩然韻味。
“這……怎麼可能……”
陸清婉失神地望着上方的男人，瞳孔渙散。
他不是在采補我？
他是在……幫我提純修爲？！
這個荒謬的念頭一出，陸清婉心頭那股誓死同歸的殺意有些崩塌，多了幾分極其復雜的茫然。
她是來殺他的刺客，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魔教妖女。
可這個正道楷模，不僅沒殺她，反而用這種羞恥至極的方式，送了她一場天大的造化？
“專心點！”
陸清婉驚呼一聲，身子一顫，原本渙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只是這一次，那雙眸子裏不再有恨，而是多了幾分水霧和依戀。
“師妹，既然收了師兄的好處，是不是該賣力點？”
蘇長歌額頭見汗，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陸清婉咬着下唇，羞恥感幾乎將她淹沒。
但身體卻背叛了理智，鬼使神差地，她原本推拒的雙手，緩緩環上了蘇長歌的脖頸。
那雙修長的玉腿，更是如藤蔓般纏繞而上。
主動迎合。
這一刻，魔教聖女，徹底淪陷。
……
這一夜，注定漫長且荒唐。
屋內的動靜，從最初的壓抑低吟，漸漸演變成了高亢瘋狂的二重奏。
蘇長歌只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溫柔鄉。
系統提示音如同悅耳的仙樂，在他腦海中瘋狂刷屏。
【叮！深度交流進行中……太陰之氣汲取成功！】
【浩然氣回復：50%……80%……100%……200%！】
【叮！由於雙方體質完美契合，觸發“陰陽共生”特效！宿主獲得魔教絕學：《天魔舞》（已自動魔改爲儒道神通《禮樂崩壞》）。】
【叮！檢測到宿主文膽堅韌度提升，修爲瓶頸鬆動！】
【警告！龐大能量即將撐爆丹田，請宿主立刻突破！】
突破？
那就破！
蘇長歌低吼一聲，體內桎梏在不斷碎裂。
異象再起，現於稷下學宮上空。
無數星辰仿佛受到了某種不可抗拒的召喚，垂落下億萬道星輝，匯聚在女弟子宿舍上方，凝成一道通天徹地的光柱。
光柱之中，隱約可見一尊高達百丈的聖人虛影。
那聖人手持書卷，雖看不清面容，但那股浩瀚無邊的書卷氣，卻壓得方圓百裏的妖魔瑟瑟發抖。
“大儒！”
“這是大儒境的異象！”
“星辰灌頂，文曲星動！是誰？是誰在此時突破大儒？！”
學宮各處，無數長老被驚醒，披頭散發沖出房間，望着那道光柱目瞪口呆。
夫子站在藏書閣頂，看着那光柱落下的方向，眼角瘋狂抽搐。
那是……女弟子宿舍？
而且是……陸清婉那丫頭的院子？
“長歌這小子……”夫子老臉一紅，苦笑着搖了搖頭。
“動靜鬧得也太大了。這是要把‘有教無類’貫徹到底啊！”
……
屋內。
雲收雨歇，風暴暫息。
蘇長歌赤裸着上身盤膝而坐，肌膚流轉着淡淡的寶光，原本的疲憊一掃而空，換來前所未有的充盈與強大。
大儒境！
成了！
現在的他，哪怕不動用系統，單憑這一身浩然氣，也足以在這個世界橫着走。
他睜開眼，紫氣在眸中一閃而逝。
低頭看去。
陸清婉正如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凌亂的被褥間。
那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此刻布滿了曖昧的紅痕，那是蘇長歌留下的“私章”。
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紅潤得仿佛能滴出血來。
那雙平日裏清冷的眸子，此刻半睜半閉，迷離而渙散，嘴角還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癡笑。
徹底壞掉了。
蘇長歌伸手，替她撥開黏在額角的亂發。
陸清婉身子一縮，本能地想要躲避，但下一秒，卻又像只尋求溫暖的小貓，主動蹭了蹭他的掌心。
“蘇……蘇長歌……”
她聲音沙啞，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叫夫君。”
蘇長歌在她挺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語氣寵溺卻霸道。
陸清婉張了張嘴，那個稱呼在喉嚨裏滾了幾圈，終究沒能叫出口。她把頭埋進枕頭裏，發出一聲悶悶的哼唧。
【叮！恭喜宿主，成功攻略魔教聖女。】
【當前好感度：85（愛恨交織，身體很誠實）。】
【獎勵結算：聖人紫氣+1000，儒道神通《畫地爲牢》，天階法寶“量天尺”。】
【隱藏成就達成：一日千裏。】
蘇長歌心情大好。
他起身下床，隨手一招，散落在地的衣物自動飛回身上。
穿衣，系帶，束發。
轉眼間，那個衣冠禽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個風度翩翩、不染塵埃的稷下學宮大師兄。
推開窗櫺，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他臉上，神聖而莊嚴。
“師妹，昨夜補課效果不錯。”
蘇長歌背對着床榻，負手而立，聲音清朗，“既然你魔功已純，那便繼續留在學宮吧。那什麼魔教教主若是敢來找麻煩……”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凜冽的寒芒。
“讓他先把欠你的學費補上。”
陸清婉裹着被子，看着那個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恨嗎？好像恨不起來了。
愛嗎？又覺得太荒唐。
但有一點她很清楚——從今往後，她的命，是這個男人的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鍾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當——！當——！當——！”
這是學宮的一級警報！
蘇長歌眉頭一皺，難道是魔教打過來了？
不，不對。
空氣中飄來一股極其甜膩、卻又帶着幾分血腥氣的香味。
這味道……狐騷味？
一名弟子跌跌撞撞地沖進院子，隔着老遠就哭喊道：
“大師兄！不好了！”
“那九尾天狐一族的聖女殺上門來了！她說……她說要找那個殺了牛魔王的負心漢算賬！”
“她還說，如果大師兄不出去見她，她就……她就在山門前跳脫衣舞，亂我學宮道心！”
蘇長歌嘴角一抽。
跳脫衣舞？
這妖族的路子，怎麼比我還野？
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縮成一團的陸清婉，整了整衣冠，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師妹，你且歇息。”
“爲夫去去就來。”
“既然有妖孽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傷風敗俗，身爲聖人門徒，我必須親自去……批判一番！”
說罷，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紫光沖天而起。
只留下陸清婉一人在風中凌亂。
批判？
我看你是想去再收個房吧！
這該死的假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