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嫂子,喝點水會舒服些。”
秦軒將一杯溫熱的蜂蜜水遞到葉璃面前聲音溫和,隨後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保持着一段距離。
“謝……謝謝。”
葉璃接過水杯,低着頭小口抿着微甜的蜂蜜水,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尷尬與不平靜。
“你大哥昨晚沒回來?”她找了個話題,聲音細若蚊蚋。
“嗯。”秦軒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客廳裏陷入一種微妙的沉默,只有葉璃小口喝水的聲音。
葉璃用眼角餘光偷偷瞥向一旁的秦軒,這個小叔子依舊平靜地坐在沙發上,目光望向窗外側臉在晨光中勾勒出堅毅的線條。
這個她平日裏並未過多關注、甚至因養子身份在她和秦大勝結婚以後便沒有回家住過,只回來過幾次的小叔子。
在這一刻,竟讓她感到一種安心的感覺。這是在秦大勝那裏感受不到的。
而秦軒,感受着身後那道偷偷打量、帶着復雜情緒的目光開口。
“嫂子,以後這種同學聚會就別去了。”
葉璃握着溫熱的杯子,指尖微微收緊。
她想起昨晚酒桌上,王沖那張堆着虛僞笑容的臉,一次次以老同學情誼爲名向她敬酒。
周圍那些所謂老同學的起哄,以及自己最後意識模糊時的無助。
一陣後怕讓她的背後泛起涼意。
“嗯,我知道了。”
她低聲應着,聲音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次若不是秦軒及時趕到後果不敢想象。
她知道王沖一定會對自己下手,到那時她要如何面對自己的老公,要如何面對接自己回來的秦軒。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
兩人同時轉頭望去。
房門被推開,帶着一身隔夜酒氣和疲憊的秦大勝走了進來。
他西裝皺巴巴的領帶歪斜,眼袋也是浮腫臉色不太好看。
看着自己大哥的臉色不好,秦軒知道轉正之事應該還沒有敲定,不然不會是這副表情。
“老公?你怎麼才回來?”葉璃放下水杯迎了上去。
秦大勝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語氣帶着不耐煩:
“嗯,昨晚給王校長他們安排後續活動弄得太晚了,就在附近開了個房。”
他含糊地解釋了一句,目光掃過客廳的秦軒時,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小軒怎麼還不回去,你那個夜市白天不還要準備。”
這種理所當然的驅使和略帶嫌棄的態度,讓葉璃黛眉微皺。她下意識地看向秦軒。
只見秦軒面色平靜,對於自己大哥的態度似乎早已習慣,只是淡淡開口:“這就走。”
然而就在他剛剛邁出一步,葉璃卻在此時突然出聲阻止:“等等!”
聞言,秦大勝和秦軒兩人同時看向她。
葉璃被兩人看得有些緊張,但還是深吸一口氣對秦大勝說道:
“老公,昨晚多虧了小軒。那個王沖不規矩,還總找借口一直灌我酒,要不是小軒及時趕到我可能就……”
葉璃的話沒有說完,俏臉卻上露出一絲後怕和委屈。
秦大勝聞言臉色變了幾變,隨即眼底閃過一絲煩躁,但更多的是一種息事寧人的妥協:
“行了行了,這不是沒事嗎?王沖那人就是愛開玩笑沒什麼惡意,而且現在是關鍵時候不能出事。小軒也是,沒得罪人家吧?”
他說最後一句時轉向秦軒,帶着審視。
秦軒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顯:“沒有。”
葉璃看着丈夫這副態度,心裏莫名有些發涼。她咬了咬唇,繼續說道:
“我的意思是小軒擺夜市也挺辛苦的,不如讓他搬回來住吧?”
這句話她說得有些底氣不足,她不知道秦大勝會不會同意,但還是堅持說了出來。
讓秦軒回來住,似乎不只是爲了對昨晚之事的感激。嫁給秦大勝的這一年來,她知道秦軒爲這個家,爲自己老公付出了很多。
秦大勝顯然沒料到妻子會提出這個建議,下意識就想反對。讓秦軒回來住多不方便!
但他目光掃過葉璃堅持的眼神,以及秦軒那看不出情緒的臭臉,再想到昨晚畢竟是秦軒接回了葉璃,沒真鬧出什麼不好看的事情。適當給秦軒一點甜頭也沒什麼。
以及轉正之事王騰並沒有徹底鬆口,心裏也有些亂,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隨你便吧!這種小事你自己決定!我頭疼,進去躺會兒。”
說完秦大勝不再看兩人,徑直走進了臥室關上了門。
客廳裏再次只剩下秦軒和葉璃,氣氛似乎比剛才更加微妙。
葉璃看向秦軒,臉頰微熱,輕聲道:“小軒,那你今天就搬回來吧?房間我待會就去收拾。”
秦軒深深地看了葉璃一眼,他不清楚葉璃爲何要讓自己搬過來住。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但這個女人,似乎和那些勢利的嫂子有些不同,他能感覺到葉璃此刻的善意。
不過搬回來與大哥大嫂同住一個屋檐下,這對於剛剛踏上修真之路,需要隱秘和安靜的他來說並非最佳選擇。
而且,他和葉璃若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難免會有些尷尬。
但昨天這件事有點不太對勁,是巧合還是秦大勝默許的。
昨晚的兩通電話,他隱約感覺到自己大哥語氣中有些着急的意味。
這件事必須要搞清楚,若是後者在對方沒有達到目的前想必還會有後文。
秦軒略一沉吟,在葉璃帶着些許期盼和緊張的目光中緩緩點頭。
“好,麻煩嫂子了。”
“我是你嫂子客氣啥,反正你原本住的那間臥室也沒動過,只需要簡單收拾一下就能入住了。”
頓了頓葉璃話鋒一轉。
“不管怎麼說昨晚的事情謝謝你,還有那些只是醉話你不要介意。”
葉璃臉色微紅的看着秦軒,眼神似是有些閃躲。
秦軒笑了笑:“都是一家人,我那邊還有事要處理就先回去了。”
“嗯,不要太辛苦。”
秦軒的回答讓的葉璃鬆了一口氣,若是秦軒誤會自己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她真不知道要如何相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