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許子孟扶她下車,送到電梯口,還幫她按下了樓層。
誰知趙南風根本站不穩,許子孟不得不送她上樓。
酒店三樓
“咔嚓”一聲,門卡刷過,許子孟推開門,扶着南風進去。
“謝謝……”南風笑了,笑聲裏全是苦味兒,“我想試試,我到底有沒有……女人味。”
她往前湊了湊,整個人貼了上去,帶着酒氣的呼吸拂過他耳邊,聲音又輕又啞:“你說……我是不是沒有……?”
許子孟的身體僵了一下,忙往後撤了些,側頭看向她。
“咣”的一聲悶響,趙南風腳下踉蹌着撞在電視櫃上,手裏的包也從桌沿滑落在地。
許子孟剛走到門口,聞聲立刻回身去扶,可她整個人軟得像沒了力氣,臉頰掛着未幹的淚,那雙平日清冷的眼此刻蒙着水汽,水目含情的模樣,本就讓許子孟心頭發緊。
沒等他把人扶穩,趙南風突然捂住嘴,喉間一陣翻涌,顯然是撐不住要吐。
許子孟眼疾手快,半攬着她的腰往洗手間沖,剛到馬桶邊,她就忍不住俯身吐了出來。
許是喝得太猛,穢物除了進馬桶,還濺了許子孟腿上腳上也有,她自己的裙擺也沾了不少。
許子孟眉頭擰了擰,卻沒先顧着自己,先輕順着她的背幫她順氣。
等她吐完,他才抽了洗手台的紙巾,一邊擦自己褲腿上的污漬,一邊遞了幹淨的紙給她擦嘴。
趙南風撐着馬桶邊緣直起身,晃了晃發沉的頭,又捧了幾把冷水拍在臉上,酒氣混着酸腐味撲面而來,
她摸索着找到牙刷,胡亂刷了幾下,再拍嘴時,酒味沒散,倒也少了些惡心的氣味。
“你走吧,我洗完就睡,不禍害好人。”
可沒等她緩過勁來,人又差點蹲到地上。
許子孟反應極快,左手一把拽住她的衣擺,右手牢牢環住她的腰,將人穩穩圈在懷裏。
趙南風酒後腿軟無力。人一點點往下滑,全靠許子孟的手臂撐着。
他掌心的溫度隔着薄薄的衣料滲進來,燙得她起伏的小腹都在發顫,
而她臉上的淚混着冷水,早把先前那點破罐子破摔的放縱,沖成了狼狽的委屈。
吐完後,人也清醒了很多。許子孟的手還環在她腰上,掌心溫熱又滾燙,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起伏的小腹被他穩穩托住。
他掌心的溫度隔着薄薄的衣料滲進來,那股熟悉的煙草與皂香的氣息隨着他的動作愈發清晰,燙得她起伏的小腹都在發顫……
趙南風按了馬桶沖水鍵,緩緩站直身子。她本想掰開許子孟的手,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他圈在了懷裏。耳後,傳來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吐得太凶,趙南風的眼淚都被逼了出來,連自己都看不起此刻如此狼狽不堪的自己。
許子孟的手沒有鬆開,反將她往懷裏按得更緊。
趙南風的臉頰抵在他肩頸處,煙草的凜冽與皂香的清爽矛盾地裹挾着她,耳後傳來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剛才說要試試的話,此刻像巴掌一樣,“啪啪”打在她臉上——她不敢了。
從小她就是聽話的孩子,不早戀、不跟男生胡亂走近,她是家裏的老大,要給妹妹做榜樣,不能給父母丟臉……
她傳統又古板,和褚晨宇結婚前處過的男友,曾多次暗示想和她同居,可趙南風總是瞻前顧後。
那個男友也說她不夠愛他……再後來,他娶了另一個千金,而她,不過是別人感情經歷裏一個不起眼的“乖乖女”。
而禇晨宇呢,
她一直都知道他在婚前有個女友,不過,她也從沒有去追問過誰的過往,
同房的時候,她從不去索吻,連多餘的回應她都懶得裝。
就在趙南風神情恍惚,
想把許子孟的手往上移時,指尖的觸感變了。
她仿佛聽到許子孟問她:“你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沒等許子孟說完,趙南風扭過臉,用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
指尖觸動到熾熱的唇瓣,
那一刻,空氣裏的溫度驟然變得炙熱,就連空氣都升溫了很多度。
兩人不知是誰先主動,他們在沒開燈的房間裏,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他們褪去彼此的衣物,在酒店的淋浴頭下相擁着淋洗時,趙南風沒有抗拒眼前的男人。
他很強壯,肩寬背厚,腰也緊實。
他把她抱起,一次次托舉着她與自己平視。讓她暫時忘卻心頭的委屈和不甘。
淋浴頭仍在不緊不慢地噴着,適溫的水霧,從一個高處滑向另一個矮點,鎖骨裏的沐浴泡沫舞動又起飛,
那些被沖散的泡沫——在上下移動的空隙中,舞動,飄散,又爭先恐後地流到地面。
她在他的氣息間尋找着方向,像是在黑暗中尋找迷失的自己,
偶爾的躲躲閃閃,總被他又重新將她攬回來。
他在她脖子上吮吸着,一路落到頸窩,像個餓極了的孩子,終是找到了生命源泉,拼了命地呼吸着少氧的空氣。
一切都剛剛好,包括房間的溫度、水的溫度,還有她心底不斷攀升的熱度,沒有了過往的絲毫應付,剩下的全是真實的悸動。
某一刻,南風把所有的矜持都拋在了腦後。
他們從潮溼的淋浴間轉移到柔軟的大床上,白色的床單被水漬染溼大片。
房間沒開空調——其實是沒來得及開。
他用有力且強健的體魄,慰藉着那個滿是委屈的靈魂。
而她,用這種不管不顧的“自虐”方式,在別人身上找尋着心理平衡。
她不計後果,不論未來,一味地發泄着積攢了許久的情緒。她太想證明,自己不是褚晨宇口中的樣子。
酒精裹挾着沖動,暫時掩蓋了心裏的疼痛,可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自責與愧疚。
那晚,她是愉悅的,用生疏又笨拙的吻技證明着自己,像個小醜,又像困在自縛的繭裏的傀儡。
她沉迷其中,欲罷不能。
好像,她並非別人口中的“死魚”——她是跳躍的魚,是歡快的魚,是會在某個酒夜時分時攪亂滿池水花的魚。
只是,這一切,從來沒有在她老公褚晨宇面前出現過。也從未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綻放光彩。
酒精掩過了心裏的疼痛,歡愉過後,又有自責和愧疚。
次日,天亮的時候,趙南風渾身不適。身上是昨天穿的衣服,襪子還在腳上,可趙南風清楚地記得她和許子孟從沖涼房又轉到………
一切像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一樣,她能記得他鎖骨下面有個老鷹的紋身。
難道……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