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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經年直到飯局結束才出現。
他喝了酒,林婉兒主動請纓開車。
我坐在後座,看着她和顧經年在後視鏡裏眉眼傳情。
“經年哥,幹媽說想要個金鐲子,我明天陪你去買吧?”
“行啊,你眼光好。”
我盯着窗外,胃裏翻江倒海。
車子經過一個減速帶,我忍不住幹嘔。
林婉兒哎呀一聲。
“嫂子你怎麼這麼惡心啊,剛買的新車。”
顧經年也皺眉。
“你忍一忍。”
林婉兒眼睛一轉。
“經年哥,要不把小小姐先放在這一會,我們待會再回來。”
我看着這荒郊野外北風蕭瑟,發燒本就讓我喘不上氣。
“別......”
我深呼吸一口氣還是把上次去醫院的檢查結果說了出來。
“不行,我懷孕了!”
前排的兩個人一起愣住,接着傳來林婉兒的笑聲。
“嫂子,你瞎說什麼呢?這個玩笑有意思。”
顧經年聽到林婉兒的話後鬆了一口氣。
“你真是夠了,上次亂開玩笑還嫌不夠是吧?”
“連懷孕這種事也敢拿來嚇人?”
沒給我解釋的機會,林婉兒已經下車把我生拉硬拽。
顧經年醉醺醺地又睡了過去。
我狼狽地被林婉兒丟在玉米地裏,她湊近我耳邊。
“你知道嗎,你每次過敏的樣子,我們都當笑話看。”
“經年在床上說,你紅腫的脖子像發情的母豬。”
她用力一推,我摔在泥地裏,膝蓋硌到石頭。
車子開走時,我看見顧經年靠在副駕,林婉兒的手伸進他襯衫裏。
留給我的只有一股尾氣。
寒風吹了幾十分鍾,顧經年還沒說要回來。
我感覺意識在逐漸變得薄弱,用最後的力氣打電話給緊急聯系人。
“經年,我真的不行了,你還有多久。”
對面的喘息聲不停。
“小小,別開這種玩笑,我喝醉了開不了車。”
畫面裏傳來林婉兒浪蕩的笑聲。
“經年哥,你又輸了!”
“把內褲脫掉,哈哈哈哈!”
電話被啪地一聲掛斷。
我把捏着嗓子的手放下,輕輕擦過臉龐。
風塵有些大,迷了眼,流了不該流的淚。
“顧經年,真正的玩笑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