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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麥向左一路走到鴻基集團。
多虧廖雲延那20%的股份,爲她在公司頂樓重新贏回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裏,秘書拿着文件走進來。
“夏總。”
夏清麥的手指翻到某一頁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在第三行字上面點了點。
“把廖雲延要拿下中環那塊地的消息先告訴裴行軒,兩日後再散播出去。”
“順便告訴他,晚點看着風向,我會想辦法找出對接方的信息。”
秘書離開後沒多久,一個穿着恨天高的美豔女人急沖沖地走進來。
那嗓音大震的房門都抖三抖。
夏清麥淡淡抬眸看了周奕諾一眼,自知她港姐的頭銜有多少水分。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下賤,竟然拿孩子威脅廖總?”
“你就應該去死,給廖家九十條人命陪葬!”
夏清麥知道她不是因爲廖雲延被算計了而生氣。
是因爲自己這麼一鬧,打斷了她想要風光嫁入豪門的美夢。
“周小姐,左看右看,我實在找不到一處能讓廖雲延高看你一分的優點。”
“胸再大,也不能當腦袋用。”
夏清麥輕聲一笑。
“他甚至連個職位都不願意讓你坐,你以爲青春飯能吃幾年?”
“這裏是香港,青春是最不稀罕的,你不該怪我占了廖太太的位置,而是要怪你自己,沒本事讓廖雲延爲了你同我離婚。”
周奕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上卻不肯吃虧。
“我至少比你好,標榜自己是香港乖乖女,實際上豔 照滿天飛。”
“要怪就怪自己淫蕩下賤,如果不是你這麼浪蕩喜歡拍豔 照宣傳自己,你爸就不會被你活活氣死!”
夏清麥瞳孔驟然一縮,上前直接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你最好祈禱廖雲延能護着你一輩子,只要落在我手裏,定讓你生不如死。”
她從不跟人大動幹戈,但是今天周奕諾真的踩到她的底線。
夏清麥抄起一旁的花瓶,直接砸在周奕諾的頭上。
她的額頭瞬間破開一個大洞,鮮血汩汩流出。
周奕諾尖叫一聲,下一秒,大門被一腳踹開。
還沒等夏清麥反應過來,廖雲延的巴掌就狠狠扇在她臉上。
他的力道要大得多,夏清麥整個人摔到桌子上。
尖銳的棱角狠狠撞在她肚子剛縫好的傷口,她瞬間疼的冷汗直流,眼前陣陣發黑。
“夏清麥,是我最近太放縱你了?什麼時候連你都敢對我的人動手?”
廖雲延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蒼白的神色,目光凜冽如冬日寒風。
“我要帶奕諾去醫院,這次的事情就不同你計較。”
“再有下次,就不這麼簡單就能解決。”
夏清麥看着廖雲延離開的背影,和周奕諾嘴角嘲諷的弧度,扯了扯嘴角。
隨後捂着不斷滲血的肚子上車去了醫院。
傷口被撕開一個大口,等她做完縫合手術已經是深夜了。
她回到淺水灣的別墅,推開門,卻發現玄關位置開着一盞昏黃的燈。
廖雲延穿着一身簡約的休閒服,交疊雙腿坐在沙發上。
燈光柔和了他冷峻的側臉,一雙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夏清麥有過一瞬間恍惚。
甚至以爲自己回到了從前跟廖雲延最相愛的時候,他坐在沙發上,等她回家。
“我們端莊賢良的廖太太,倒是第一次這麼晚才回家。”
廖雲延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修長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抬頭看向自己。
夏清麥毫不避諱地對視上他幽深的眼神。
“你的人三班倒地跟狗皮膏藥一樣黏在我身後,這都沒挖到你想要的消息?”
她知道廖雲延在懷疑她跟裴行軒之間的關系。
就像現在明明知道她去了醫院,話裏話外也只剩下質疑。
廖雲延盯着她坦蕩的眼睛許久,最終鬆開她。
“過幾日我要回西九龍祭祖,你該去替代你父親償還你們夏家的罪孽。”
夏清麥忽然覺得心頭很累。
“這件事,不是我父親做的。”
“這樣的謊話,留着去你父親墳頭說。”
廖雲延直接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但凡這三年來廖雲延對她有過一絲愛,就知道她從不說謊。
終歸是她一廂情願的愛,全都錯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