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芽像被按了暫停鍵似的僵在原地。
她將袋子藏在了身後:“帥哥哥,你別擔心,請你不要報警,我是一個人出來撿瓶子,替媽媽分擔的。”
開直播的時候不是沒人喊過高明燁帥哥哥,但跟小朋友喊的感覺不一樣。
【畢竟,小朋友不會說謊的。】
其實,高明燁個子有一米八八,常年窩在家裏打遊戲皮膚白皙。
只是眼睛下面有一些黑眼圈。
但因爲剃了利落的寸頭,又給人一種精神帥氣的感覺。
他撓了撓後腦勺,笑得跟傻大個一樣:“好好好,哥哥不報警。”
“小妹妹,你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一個人出來很危險,媽媽也會擔心的,知道嗎?”
“你家在哪?哥哥送你回去。”
還好,大哥哥沒有報警。
蘇芽鬆了一口氣。
她笑着:“謝謝帥哥哥,只是我想撿夠了瓶子,然後賣了錢買一些東西再回去。”
“哥哥有錢,哥哥幫你把瓶子買下來。”高明燁心軟的一塌糊塗。
【媽媽啊,您兒子不是不願意談戀愛和結婚,而是想直接擁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瞧瞧,這眼睛笑得像小月牙,鼻尖圓圓的還泛着粉,就連嘴角都翹出兩個淺淺的梨渦,甜得像剛剝開的糖。】
【嗚嗚嗚,好想直接抱回家。】
蘇芽抿着小嘴偷偷笑,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不行,我要賣給收廢品的。”
她知道大哥哥想幫她,但不想讓大哥哥吃虧。
就像那個老板阿姨一樣,把好白菜給了她。原本那顆糖是想給阿姨,沒想到卻來到了這裏。
高明燁小雞啄米地點頭:“嗯嗯,都聽你的。那哥哥跟你一起撿瓶子,等撿完了帶你去賣錢,然後再買東西,最後送你回家。”
蘇芽皺着眉頭,眼睛盯着手裏的袋子和高明燁來回轉。
會不會太麻煩大哥哥?
可是沒有大哥哥幫忙,她也不知道去哪裏賣錢。
蘇芽嘴巴抿成一條線,手指無意識地摳着衣角,腳尖輕輕蹭着地面,半天沒拿定主意。
高明燁摸了摸蘇芽的兩個小辮子:“沒關系,哥哥反正也沒事做。”
“那謝謝帥哥哥,你人真好。”蘇芽說着就把身子往前傾了傾,還鄭重地握了握對方的手。
高明燁被這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
兩人走一路,撿一路,直到裝滿了一麻袋。
結果去賣錢,一稱重才三塊。
高明燁是真沒想到,忙活了這麼久只有三塊錢,他還怕蘇芽感到失落,就看見小丫頭捧着那三塊硬幣,笑開了花。
蘇芽將硬幣放進了口袋,壓下心中的興奮。
就這麼一會兒,就掙了三塊錢。
雖然這錢跟她那邊的錢不一樣,可卻是三塊啊。
也不知道能買多少東西?
兩人去了附近的好又多超市。
剛一進門口,大喇叭就喊着:“清倉處理,清倉處理,大米便宜賣了,大米便宜賣了,一塊一毛錢一斤,一塊一毛錢一斤。”
“今日面粉特價,八毛九一斤。”
蘇芽沒上過學,自己也偷摸學了一點。
她掰着手指頭算,算着算着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最後,買了一斤米,兩斤面,剩下的錢超市裏找了一根棒棒糖。
高明燁一般買東西都是買速食,他是真不知道三塊錢能買這麼多東西。
一般情況,一瓶飲料都要五塊了。
“芽芽,哥哥送你回家。”
“嗯。”蘇芽用力地點頭。
兩人又回到了玉民洗浴。
蘇芽指着裏面女士洗浴的房間:“帥哥哥,我媽媽在裏面。”
高明燁不好進去,以爲蘇芽的媽媽是在裏面上班。
“芽芽,我跟人打個招呼,然後你再進去。”
高明燁來的售票處,敲了敲窗戶,然後指向蘇芽:“你好,芽芽要進去找她媽媽。”
“嗯,進去吧。”大爺抬了眼皮,又低頭刷着手機。
高明燁這下放了心。
大爺放人進去,肯定是認識人。
蘇芽提着袋子,另一只手揮了揮:“帥哥哥,謝謝你,再見。”
“再見。”高明燁不舍地揮手。
他站了許久,直到沒有看見蘇芽出來,才選擇離開。
蘇芽這邊,卻是悄摸進去推開了門,心裏默念要回去。
熟悉的白光亮起,她便出現在了大院裏,此時正做出拉開門的動作。
李春霞聽見動靜,轉過了頭。
“洗好了?”
“嗯。”蘇芽心虛地摸着頭發,發現扎在頭發上的皮筋已經不見了。
意識望去,屬於現代的東西全出現在空間裏。
潛意識告訴蘇芽,那個地方就叫空間。
李春霞接過蘇芽另一只手抱着的髒衣服,疑惑問着:“怎麼沒洗頭?”
“有點冷。”蘇芽不習慣說謊,低下頭支支吾吾。
她偷摸聞了一下身上。
還好,香噴噴的味道也全都消失了。
【從掛歷上看現在是十二月份,正冷着呢。也是,家裏也沒吹風機,冬天晚上洗頭發不擦幹,還會結冰。】
李春霞大大咧咧,沒有多想。
“快回屋睡覺吧,衣服媽媽來洗。”
“嗯。”蘇芽回了屋,鑽進了被窩裏。
蘇家只有一間睡覺屋,擺了兩張床。
平日裏,三個孩子睡一起,蘇母和蘇父睡另一張床。
等蘇芽睡着。
洗完澡的四人聚集在堂屋。
蘇善點了煤油燈,坐在凳子上,壓低聲音:“說說看吧,大家夥兒都來自哪裏?都多大,具體是幹什麼的?都是怎麼來的?”
李春霞哥倆好地,胳膊搭在了蘇善肩膀上:“我跟你一樣,來自現代。”
“今年三十歲,跟原主一樣大,是一名職業拳手,反正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穿越過來了。”
“你呢,做什麼的?不會是同行吧?我看你卸周衛國的手還挺專業。”
蘇善不自在,渾身緊繃。
在天穹大陸,他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何時跟女子這麼近距離接觸過。
平日裏,也就跟林帆打的交道多。
甚至有些人傳他龍陽之好。
蘇善目光慌亂地飄向別處,連耳根都悄悄泛起薄紅:“來自修仙界,名叫天穹大陸,今年剛滿三十二歲,是一名劍修。”
“來時被仇家追殺,受了重傷,再一睜眼就穿到原主身上。”
“什麼?你不是現代的?”李春霞盡量壓着聲音,坐直了身子。
她探着頭,好奇地問:“那你怎麼對上暗號的?”
“還有,你們劍修是不是都踩着劍在天上飛,能不能表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