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了榮府這邊後,賈璉便讓着人去王太醫處問了病症和療法。
王太醫倒是也給出了相同的治療方子,不過也給出了一些調養的方子。
賈璉派人送了束脩過去時,連帶着一應的調養方子和調養之物等也送了過去。
榮府這邊常年都備着大量的各種藥物,所以拿着送些過去也再方便不過。
而且賈璉如今是榮府的嫡長孫,媳婦鳳姐又是管事的,所以想要啥也都有。
待到了第二日,賈璉也早早地去方家行了拜師禮,然後便直接進入了日常學習的狀態。
在方家那邊的時候,方墨禪也考校過了賈璉的知識儲備。
因着賈璉這些天來極其用功,加上智力也開發到了80以上,所以基本上也記住了四書的內容。
其實四書的內容總的來說也並不多,不過是五萬字而已,
難在於要理解其中的意思,特別是要理解並記住朱子在《四書章句集注》中的解釋。
只有如此,方才能夠引用其中的知識點來進行八股制藝。
今年也正好是鄉試之年,賈璉也想要在今年下場參加鄉試的,所以他必須得努力了。
賈璉早些時候就有了蔭監生的身份(靠父輩的官爵恩蔭入監),所以不用經過童試便可參加鄉試。
不過在鄉試之前,他也還得參加科試,科試合格之後就能直接參加鄉試了。
除了參加鄉試之外,蔭監生還可以選擇參加吏部主持的考職考試。
若是考職考試考到了優秀的話,就可以直接授予官職了,一般會直接授予州同,州判、縣丞等官職。
這些都是地方基層文職官員,前期雖然看起來不錯,不過後期的晉升空間小,一般最後也只能達到中層的知府而已。
因着賈璉已經記住了四書的內容,所以方先生給賈璉授課也更加容易了許多。
自拜師日起,賈璉遂天天跟着方墨禪學習起了《四書章句集注》。
因有着賈母的庇佑,府內諸多事情他也一律不用過問,就是親朋好友之邀,他也一律拒掉。
賈珍等一幹兄弟侄兒本來不信賈璉會突然發奮圖強,不過幾番邀請被回絕之後,他們便也不再邀請賈璉了。
現在兩府內上下也傳開了賈璉的事情,有的仆人說賈璉不過是圖個新鮮感,過段時間應該就變回原樣來。
有些更說賈璉可能看上先生家的閨秀,想着以讀書爲由去相會。
反正衆說紛紜,賈璉讀書之事也成了榮寧兩府的主子和下人們聊以解悶的話題。
當然下人們也不敢當面把這些話說出來,不過就是私底下議論議論罷了。
賈璉也懶怠管着這些,他除了每日去學習之外,餘下的時間也皆在屋子內待着看書。
鳳姐怕自己管家的事情會吵鬧到賈璉,於是也直接在臨近他們小院的幾間空閒屋舍處新設了管事之處。
凡一幹報事的丫頭婆子人等皆不能進到小院裏來打攪賈璉讀書。
其實賈璉也有外書房的,不過因着隔得遠,鳳姐也怕照顧不周,於是便沒有讓他到那邊去讀書。
白日裏,賈璉去南城方家讀書,臨近傍晚便趕回來和鳳姐說些體己話兒,哄着她開心什麼的。
二人這一番,白天各自忙碌着,夜裏又能相互慰藉一番,倒也讓着彼此的感情越加親密。
夜裏閒暇時間,賈璉還會繼續抽空教着鳳姐多認一些字,如今她也大有長進了,不過鳳姐的眼裏到底還是權和錢多一些。
這日夜裏,快安歇前,二人閒聊着,鳳姐兒便跟着賈璉擺起了一些不大靠譜的發財大計。
比如什麼放印子錢,或是收一些替人辦事的孝敬,再者也可以在采買上動些手腳等,聽得賈璉連連搖頭。
對於搞錢這一塊,賈璉大抵也有了些許眉目,比如什麼白糖、酒水加肥皂等,在這兒想來也很有搞頭。
不過如今的賈璉還忙着科舉呢,這些到底也得稍稍等些時候再弄。
反正如今有着鳳姐這個小富婆包養着,他還真不差着那些使用。
不過對於放印子錢一類的事情,怎麼着也不能讓鳳姐去碰的,畢竟這可是違例取利,是違法的。
而且原著裏因着鳳姐放印子錢,後邊還成了賈府被抄家的罪證之一。
“好鳳兒,我跟你說正經的,你還是把那些發財的想頭打消了吧,可不能胡來,”賈璉勸着她道。
“怕什麼?我們不做得太過就行了唄。”
對於鳳姐的話,賈璉是一萬個不相信的,她這人膽大得很,什麼錢都敢拿。
“不行,這些事兒以後都不許做,”賈璉沒有給她回旋的餘地,直接幹脆否定了她的想頭。
“我不做這些,咱們吃什麼?你前前後後請老師的禮都是從我這兒拿的呢。”
鳳姐說的這個倒也是事實,賈璉自己身上是沒有銀錢的,雖然以前也有些體己,不過到底被他之前給揮霍掉了。
“你放心好了,以後咱們就做着正經的生意,包穩賺不虧的,”賈璉信誓旦旦道。
“你哄我呢,誰不知道你最是愛花錢的主兒,油鍋裏的錢都想着揀出來花去呢,”鳳姐沒好氣地嗆了賈璉一嘴。
這個也的確是以前原主的所作所爲,不過這個與現在的他可沒什麼關系啊,不過鍋到底是背定了的。
“那會兒不是年少不懂事兒嘛?如今兒娶了你,我可再沒有那樣了。
你聽着我的,咱們做着正經的生意,保證有大筆的銀錢進項。”
“真的?”鳳姐還是不大信着賈璉的話,只當他是哄自己而已。
“那當然是真的了,以後咱們可以做的正經生意多了去,比如做當鋪,九出十三歸也有賺頭的。
而且還有那些死當掉的好東西,一賣都有可能掙着兩倍的錢呢。
另外咱們還可以用當鋪來進行匯兌,打南邊來的人到北邊來總帶着銀子也不大方便,而且也不安全。
若是他將着銀錢放在咱們分號裏,然後再拿着票到京城來兌換,我們則可居中取利,他們也能圖個方便不是?
再者也可以讓人開着幾家客棧酒樓,服務於來往於京城客商、學子等,這京城做買賣的人多,吃飯住店的人也不少。
若是酒樓不行,咱們還可以開布匹鋪子,香料鋪子,古董鋪子,茶館、書鋪等等,三百六十行,自有銀子的賺處。
除了開鋪子外,你可知道那些南方運來的茶葉和瓷器珠寶等到了京城能翻出好幾倍的價格來。
咱們不妨弄着自己的船隊來往於運河之上,自己掙着這些銀錢豈不美哉?
而且還能將北邊才有的東西賣到南邊,再將南邊才有的東西再賣到北邊來,你想想那該能掙着多少錢?”
“嘖嘖嘖~”鳳姐咂咂嘴按着賈璉的思路一想,感覺滿腦子都是金山銀山,數不過來了。
賈璉給她說的這一番話沖擊也挺大了,她自己的思維就僅僅局限於一個榮國府內,完全沒想過做其他生意來賺錢。
而且如今賈璉也還沒有亮出後世那些一本萬利的壟斷性生意,而是只是用着眼前所能預見的利益去分析而已。
若是再給鳳姐兒講出來,恐怕她沒有不震驚的。
“我想不出要是真做出了這些生意來到底能掙着多少錢,你怎麼能想到這些生意的?”鳳姐一臉好奇地看着賈璉。
“這是我從書裏,還有那些正兒八經的生意中領悟出來的,所以你啊還是得多多讀書才好,這樣才能看得遠些。
以後放印子錢絕不許弄,也別仗着咱們的勢就幫人以權謀私,這都是自取滅亡之道,你若是不聽,我就狠狠責罰你。”
賈璉放完了狠話,便撲倒了鳳姐兒,然後便與她一番顛鸞倒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