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睡不着。
需要一點酒精來麻痹一下情緒。
葉蘭原本有很多話要說,聞言還是柔軟下來。
“不要太晚睡。”
她不想把唯一的女兒逼得太緊,在小事上她不會和女兒想法相左。
想來這樁婚事也不會有什麼差錯,畢竟是孟家人先牽的頭。
掛了電話。
鍾明珠端着酒杯,走到頂層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
97樓的高層,能俯瞰整座城市的繁華。
這是一座由權利,金錢堆砌起來的城市。
她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的頂端,站在這個位置看世界。
落地窗外燈火璀璨,在眼底暈出斑駁的光影,思緒也開始變得恍惚。
和裴銘之分手的兩天前,鍾明珠和表姐唐向薇見過一面。
在她的私人住宅。
後者受葉蘭的囑托,過來當說客。
亂七八糟的酒瓶勾勒出一個頹靡豔麗的畫面。
在這個從小和自己交好的表姐面前,鍾大小姐露出人前絕不會表露的破碎和空洞。
她說:“我不想放手。”
唐向薇只是將她帶到她專門放置珠寶的房間。
那裏擺放的珠寶能買下京北最中心位置的一棟摩天大樓。
而這些不過是鍾大小姐衆多珠寶中的冰山一角。
她熱愛各種各樣昂貴的寶石。
本應熠熠發光的寶石在昏暗的展櫃中變得灰暗,如同此刻它們的主人。
唐向薇說:“選擇裴銘之,你會失去一切。”
美麗的石頭。
最新款的高定。
數千億的財富、聲望、聚光燈下的風光。
都要拱手讓給那一對私生子。
“明珠,不要犯傻。”
“你說過,你要永遠風光的。”
鍾大小姐,怎麼會甘心屈居人下?
猩紅的液體灼燒過咽喉,一張英俊的面容強勢的出現在腦海中。
今晚飯局的最後。
男人狹長的眼眸如深不可測的深海,平靜的直視她。
“我不喜歡勉強。”
“鍾小姐,這樁婚事你還有時間考慮。”
孟靳白難得來京北,陸邵得知後邀請他去他的私人馬場,前者從馬上下來的時候,陸邵剛好從美女如雲中脫身,走到他身邊。
陸邵的外家易家跟孟家是世交,在香江關系根深蒂固。
陸邵幼年時是在易家長大,和孟靳白是發小,前者早兩年才回到陸家接管家族產業。
今天這個局就是陸邵組的,難得孟靳白來京北。
“大忙人,約你可真不容易。”
孟靳白聞到好友身上濃重的香水味:“掉下水道裏了?”
“……”
陸邵嗅了嗅自己,翻了個白眼:“明明很好聞。”
是孟靳白的嗅覺太變態。
他嘖了聲,不和好友一般見識。
兩人同行走向遮陽棚。
陸邵說起孟靳白的婚事。
最近孟家又給孟靳白物色聯姻對象了。
這事是機密,沒幾個人知道,但陸邵是個消息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他知道孟靳白這次過來京北,有一方面就是爲了來‘相親’的。
放眼京北的圈子,家世相當且有適齡千金的門楣也就那幾家。
鍾、秦、陳、明。
他還是好奇:“你來見的聯姻對象究竟是誰?”
孟靳白今年也28了,這兩年孟家陸陸續續給孟靳白安排過幾個相親對象,沒見過他點頭。
到孟靳白現在這個身份地位,雖然年輕,但能做他主的人少之又少。
第一次有孟靳白願意見面的,陸邵還是很好奇。
孟靳白倒是沒隱瞞,語氣輕懶:“鍾明珠。”
蛤!
鍾明珠!?
陸邵猛地抬頭震驚的看向孟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