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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花!你怎麼敢!小軍是你親兒子!”
我聲嘶力竭地嘶吼,可身體被捆綁着,完全沒辦法掙脫。
只能眼睜睜看着孫向陽的拳頭一下又一下打在兒子身上。
一開始兒子還會哭鬧,還會掙扎。
可漸漸地他的聲音越來越弱小,直到後面再也聽不見。
我雙目猩紅,死死盯着王桂花:
“王桂花!你不得好死!”
“等爺爺給我鬆綁,我一定......”
我話還沒說完,王桂花一榔頭給我砸來。
鮮血瞬間涌出,視線也變得模糊。
陳家現在鬧成一鍋粥,大多數人都忙着去醫院照顧我媽。
倒是給了王桂花和孫向陽折磨我們父子的最佳時機。
畢竟不管怎麼折騰,柴房隔得遠,沒多少人能聽見。
“你一定怎麼樣?就你現在這窮酸樣,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你最好老實點給我籤字,要不然......”
王桂花唇角微勾,孫向陽立刻從懷裏掏出小刀,隨後抽出兒子的胳膊,狠狠劃出一道猩紅的口子。
原本疼暈過去的小孩,立馬被驚醒,開始吱哇亂叫。
王桂花眼珠子一轉,走上前將破布塞進兒子嘴裏:
“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煩死個人!”
我眼睜睜看着兒子的臉色越來越紫,明顯是缺氧導致。
可王桂花仍舊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反倒和孫向陽兩人玩起了踢皮球的遊戲。
而那個皮球,正是我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內心糾結萬分,最終我艱難開口:
“我......我同意把地契給你。”
“你放過小軍,別再折磨他了。”
聽見我說這番話,王桂花這才滿意地點頭。
“你早答應不就好了,何苦受這麼多罪。”
“明天我會讓爺爺放你出來,到時候你可別想着耍花招,畢竟你媽那個老不死的命,還攥在我手上。”
她說着,隨手抽出媽媽隨身攜帶的鐲子。
我這才恍然大悟,他們壓根就沒有將媽媽送去醫院!
見我震驚,王桂花笑得更開心了:
“地契要是不到手,我絕對不會讓你們一家活着出去。”
“還有,你知道爲什麼這些年你身體越來越弱嗎?”
“那可多虧了向陽,每日往返於山林之間,專門爲你摘得慢性毒藥。”
“陳建國,你重生了又如何?這一世,你還是贏不了我!”
說完這些話,王桂花將兒子扔在地上,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我看着滾落在地上,鮮血和灰塵混雜在一起早已看不清面容的兒子,淚如雨下。
王桂花動作很快,爺爺當天晚上就將我放出來。
甚至勒令我好好跟王桂花道歉,我的尊嚴被踩在腳底下摩擦。
翌日清晨,王桂花直接拽着我到生產大隊去籤字轉讓。
她沒跟我離婚,轉讓地契就不算是買賣。
審批下來的很快,我握着筆卻遲遲無法下手籤字。
王桂花惱了,她晃了晃手中的玉鐲:
“再不籤,老太婆能不能撐得過今天我可就不知道咯!”
我看着王桂花和孫向陽尖酸刻薄地嘴臉。
心裏狠得牙癢癢,但爲了全家人的命,最終還是提起筆。
剛準備籤字,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響亮地呼喊聲: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