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的站起身,出了門,發現吳媽媽再次回來,手邊卻拎着一個包裹。
身邊還跟着一個十幾歲的丫頭。
“大少爺安排了個丫鬟伺候你,這是少爺賞你的衣服,你洗漱完直接換上。”
吳嬤嬤直接將包裹遞了過來。
徐萱慈卻看向了旁邊的小丫頭。
也就十幾歲的年紀,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一些,正是對青春浪漫的時候。
卻沒有想到要進府中伺候人,而且還是她這一個丫鬟。
“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鬆芽。”
徐萱慈心中很不是滋味,總覺得自己不應該收下這丫頭。
可是也知道,這鬆芽應該是來監視自己的。
“麻煩吳嬤嬤了。”
徐萱慈知道自己既然在這府中,就要守這裏的規矩,千萬不要得罪任何一個人。
哪怕是一個小人物都不能得罪,更何況還是管理雪鬆堂的吳嬤嬤。
“你若是乖巧懂事,日後主子進門,你自然也不會被發賣了。”
吳嬤嬤看着徐萱慈乖巧多了,應該是想通了,於是也不再敲打,只是警告了一句。
“多謝吳嬤嬤的提醒,日後必然會聽你們的安排。”
“若是有一日我能夠順利出府,必然感謝吳嬤嬤今日的教導。”
徐萱慈感激的看向了吳嬤嬤,好像他志不在此,並沒有想要留在這院中。
所有人都搶着來的雪鬆堂,對她來說卻並不值得留戀。
如此清高的女子,吳嬤嬤還真是沒有見過。
只是覺得,她是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心,沒那個命。
“沒什麼事情就不要出來,也不要到大少爺的面前亂晃。”
吳嬤嬤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這丫頭還真是油鹽不進,以爲她想通了,沒想到還是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鬆芽根本不敢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地看着徐萱慈。
原本以爲,雪鬆堂來了一個女人,會得到大少爺的憐愛,應該也有一席之地,日後恐怕也會多個主子。
現在看來,應該是他們想錯了。
“我去給綠蘿姐姐拎桶熱水來,讓你洗個澡。”
鬆芽迅速的說着,並匆匆離去。
徐萱慈拎着寬大的包裹進入房間,將東西放整齊。
這竟然是兩套幹淨的衣服,面料很不錯。
看來不像是奴婢穿的,反倒是像是主子穿的衣服。
這應該是日後出行要穿的衣服,或許她要被放到某個地方去執行一些任務。
徐萱慈出府幾天都沒有時間洗澡,那地方太小了,而且她也不敢在那租的房子裏面洗澡,害怕被人看了去。
這房間雖然不大,裏面卻有一個小小的浴室。
可以在裏面泡澡。
躺在溫水之中,旁邊就放着皂角。
她終於可以好好的洗個澡,也順便將臉上的妝容洗去,等穿好衣服之後再重新化妝。
她現在不敢展露太多,只希望繼續隱藏下去。
徐萱慈以爲自己很快就會被派出去。
可在這府中已經住了三天了,卻一直沒有見到大少爺。
不過,她也並不着急,甚至不想見到對方。
可以這樣,一直被人照顧着,其實也挺不錯,至少她不用擔心衣食住行,更不用擔心突然被人拽出去毒打一頓。
只要待在房間之中,不出去就好。
徐萱慈坐在房間之中,撐着腦袋透過窗戶看向遠處的樹頂。
透過樹的間隙,能夠看到蔚藍的天空,有着幾朵白雲飄過。
如此閒暇的時光,還真是很久都沒有遇到過。
她都快要懶成一團了,可是卻又發愁的皺起了眉頭。
這幾天,她並不用出房間,鬆芽會準時將飯菜送進房中,然後又收拾碗筷。
若是想要洗澡,只要吩咐一聲,很快就會送來熱水。
只要不出房間,她好像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這些人都能夠滿足。
甚至昨日還嫌棄飯菜不好,結果立馬就換來了新的一份飯菜。
徐萱慈不過只是下意識的試探,卻更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丫鬟,自然不會被如此對待。
可若是特殊對待,那就絕對有問題。
徐萱慈不想再等下去,可是卻記得吳嬤嬤的警告,不敢外出,生怕做錯一個選擇,將會萬劫不復。
這院子裏面看上去安靜極了,一個人都沒有,可誰知道走出去會不會被盯上,若是他做了一些事情,會不會被發現?
在這個沒有人權的時代,他們這樣的奴婢犯了錯,輕則打一頓板子送出府,重則這是丟掉了性命。
“還真是難選啊,什麼都不做,就只能夠被養廢,若是做了點什麼,恐怕是真的活不成。”
徐萱慈好像明白這是一種考驗。
通關了就能夠見到大少爺,也會被委以重任。
若是什麼都不做,她或許再也沒有自由之身,將會一直被困在這院子裏面。
兩邊都不想選,卻也不得不選。
鬆芽再次送來了茶水,準備出門的時候卻被徐萱慈給叫住了。
“大少爺,這幾天回來了嗎?”
“少爺每日都回來,剛才奴婢還看到少爺去了書房。”
鬆芽不覺得意外,反而主動說起信息。
可以確定了,這就是一種考驗。
“我在這都待煩了,能不能找個機會讓我出去?”
鬆芽聽到這句話立刻跪在地上,顯得有些可憐。
“綠蘿姐姐,你別害奴婢,奴婢還想在這府中多待幾年。”
“這怎麼能是害你呢,吳嬤嬤又不在,大少爺對我還是有幾分感情的,你不會犯錯。”
徐萱慈循序漸誘仿佛在拐賣一個小孩。
甚至會覺得自己有些愧疚。
“真的嗎?我不會被怪罪嗎?”
“你是分給我的丫鬟,不管出了什麼事情,我都能夠擔責。”
徐萱慈信誓旦旦的保證着,可是心中卻沒有底。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這有多危險。
可是有些事情什麼都不做,就等於在抹殺了她的靈魂。
正所謂不破不立。
現在就到了這種時刻。
“可是吳嬤嬤說了,你要是出去了,出了什麼事情我就要丟掉小命,很有可能會被賣出去。”
鬆芽看上去害怕極了,可是卻偷偷的抬頭觀察着她的表情。
徐萱慈慢慢蹲下身子,然後扶起了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