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芽露出了懵懂無知的神色,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有些感激的看着徐萱慈。
這小丫頭的演技還是挺高超的。
要不是知道他們要做什麼,或許早就會被騙。
等了這麼久,徐萱慈依然是按耐不住想要逃出府。
那麼,暗處又有多少人盯着她呢?
徐萱慈知道這是個考驗,卻又不得不去做。
仿佛早就知道這是陷阱,卻又逃不開。
“我說了,所有的事情我來擔責,出了事情由我來承擔。”
“我只是感謝,少爺對我的知遇之恩,想要給他送點點心。”
“吳嬤嬤雖然管着我,可是卻也知道我對大少爺有多麼的重要,所以從不苛刻我,你也看到了,給我送來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徐萱慈仿佛真的想通了,安心當一個通房。
並且也願意花費心思去討好裴大少。
鬆芽臉上的表情快要掛不住了,也要誤會面前的徐萱慈是個拎不清的。
“真的只是給大少爺送東西嗎?你不會亂跑吧?”
“當然不會,我一定會將東西送到,若是大少爺不願意見我,我就乖乖回來,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徐萱慈面對着微笑,溫柔的看着鬆芽,仿佛還有一絲害羞。
“那要我做點什麼嗎?”
鬆芽猶豫了片刻,有些艱難的問着。
“不用準備,我只是去給大少爺露個面,表示自己想通了,他就懂其中的意思,絕對不會爲難我的。”
“你只需要在這裏等着就好,不要跟過來,我去一趟書房就回來。”
徐萱慈說完之後就準備出門,卻被鬆芽再次拉住。
“你一定要回來,不然我肯定要被打的。”
鬆芽有些緊張的看向了徐萱慈,仿佛她真的一去不復返。
徐萱慈拎着食盒,獨自一個人走在石頭小道上。
雪鬆堂還是比較大的,從他們的倒角房去往少爺的書房,要走一刻鍾的路。
而且還要避開灑掃的仆人,就更要繞路了。
還偏要朝着難走的路去走。
徐萱慈轉完圈之後,差不多了解了地形。
也知道該如何出這個院子。
這個時候,避開人群完全可以逃出這個院子,甚至也可以偷偷摸摸的去往後廚,便也能夠從那道門中逃出去。
可她清楚,暗處已經有人在盯着她,但凡她敢離開,就會立刻被抓住。
徐萱慈再次回到了鵝卵石的小路上,慢悠悠的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剛靠近這邊區域,就看到了好幾個掃灑的仆從。
他們有意無意的打量着這邊,仿佛早就知道有人靠近。
當她真的靠近的時候,那些人又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各自散開。
徐萱慈猜到了,他們正在想着找她的把柄,可他卻故意來到了書房,沒有打算逃離。
這種行爲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自然也不在掌控中。
徐萱慈沒有在靠近,只是站在樹蔭底下,觀察着不遠處的書房。
書房門外好像一個人都沒有,但總覺得暗處應該藏着好幾道身影,也一直在盯着他。
所幸她沒有等多久,緊閉的書房門被打開了。
陳虎走了過來。
“綠蘿姑娘,你怎麼過來了?”
對方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仿佛不知道她出現。
“我已經有幾天沒有看到大少爺了,想着給大少爺送點點心。”
徐萱慈說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低頭,含羞待放的模樣,仿佛真的是想通了。
當然也更像是誤會了。
陳虎站在旁邊,表情一言難盡,然後轉頭看向書房的方向,有些不知所措,或許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少爺正在書房,要不我去通傳一下,看看他見不見你。”
陳虎匆匆離去,仿佛有東西在攆着他。
徐萱慈微微抬頭看着這一幕,眼角帶着一絲笑,再次低頭,仿佛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些人慣會惡心她,那麼她也不甘示弱,也要反擊。
裴大少的確是有事要找他,但應該不是想讓他當通房,可是身邊的人都誤會了,不如將計就計,故意惡心人。
據說,裴大少身邊一直都沒有丫鬟伺候,是一個潔身自好的人,還有人傳他是有斷袖之癖。
和裴大少關系最好的就是陳虎,他們之間的事情也傳的沸沸揚揚,有聲有色,仿佛真的有人親眼所見。
可這種事情沒人敢在他們面前說,都是背後討論。
徐萱慈自然不相信這種話,可不代表不能惡心人。
“大少爺,讓你進去。”
陳虎再次回來,表情恢復如常。
“多謝陳虎大哥。”
“不必這麼叫我。”
陳虎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總覺得,面前的小姑娘如同洪水猛獸一般,令人生懼。
明明是那麼聰明的一個姑娘,卻不夠通透,也有了不該有的念頭,或許不堪大用。
書房幹淨整潔,裴恒正坐在桌子旁邊,寫着點什麼!
徐萱慈沒有靠近,只是將食盒遞給了旁邊的陳虎。
“怎麼想起過來了?”
裴恒主動詢問,並且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徐萱慈。
徐萱慈在他的注視之下緩緩跪地。
“大少爺,不知道奴婢什麼時候才能夠服侍你。”
徐萱慈突然口出狂言,所有人都愣住了。
裴恒手中的筆不自覺的重了一點,剛剛抄好的佛經毀了。
他緩緩抬起手將筆割下,然後有些不解的看向了乖巧跪立的徐萱慈。
“什麼意思?”
裴恒下意識的又看向了陳虎,對方正憋着笑,滿臉通紅的看向外面,生怕忍不住笑出來。
“吳嬤嬤說,讓奴婢做大少爺的通房丫鬟,可是,奴婢準備好了!卻不見大少爺的召喚。”
徐萱慈再次低頭,但依舊能夠看到緋紅的臉頰,好像是真的害羞了。
裴恒此刻心情復雜至極,猶如吞了蒼蠅一般惡心,但偏偏卻說不出什麼來。
然後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陳虎,他必然早就知情,不然怎麼會如此的刻意將人帶進來?
徐萱慈雖然一直低着頭,卻能夠感覺到旁邊的二人正在眼神對視。
他們應該感到莫名其妙。
要的就是這種反應,這樣就能夠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會讓他們誤以爲自己是一個花癡。
一個沒有價值的花癡,自然也就不會入了他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