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辭語罷,溼潤的舌尖將她微紅的耳垂輕輕含住。
“蕭硯辭,你!”
蕭寧昭只覺得渾身充斥着羞恥的感覺,在自家長兄的書房中,借着練字的由頭和他做這種無恥的事情……
蕭硯辭注視着寧昭逐漸紅透的臉頰,像是欣賞一幅美麗的畫卷,“我如何?”
寧昭現在的這種樣子,他簡直愛極了,甚至想要將她按在懷裏狠狠欺弄一番。
他騰出一只手,把桌上那本所謂的貴女名冊丟到火爐裏,滾動的炎舌頓時吞沒了冊子邊緣,隨後一點點焚燒幹淨。
就好像蕭硯辭對蕭寧昭的心意一樣,專一,不容許任何人的侵入。
“騙你的,我誰也不想娶。”蕭硯辭一陣壞笑。
蕭寧昭還是很少看到他這副樣子,她越來越害怕。
加之昨日裏那個夢。
“難不成你要一輩子孤寡不成?”蕭寧昭也跟着笑了一下,“即便是你想,家中人也不會同意的。”
蕭硯辭緩緩道,“誰說我要一輩子孤寡?我不是還有寧昭你嗎?我要一輩子和寧昭在一起。”
“可是我不想。”
蕭寧昭的聲音生冷,就如同與他不熟一般。
“寧昭何必這樣生分?不過是半年不見而已。”蕭硯辭很不高興,就連手中禁錮她的力度都加重了幾分,“不許這樣對哥哥。”
……
忽而,門外傳來一陣急匆匆的敲門聲,“大公子,您在裏面嗎?”
蕭硯辭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清了清嗓子道,“什麼事?我正在教寧昭練字。”
說到她的名字的時候,蕭寧昭的心尖都忍不住微微一顫,他們之間哪裏還有半分練字的模樣?
蕭硯辭這個禽獸!
門外的丫鬟心裏也有些疑惑,大公子在教二姑娘練字?
大公子還真是殷勤,一回來便急着要教二姑娘練字。
好像二姑娘比自己的親妹妹還要重要似的。
那丫鬟沒有多想,她只記得大夫人給她的吩咐,將大公子叫過去。
不過她又覺得,大公子還真是個重情義之人,自從府裏的人知道二姑娘不是蕭家血脈之後,對她的態度明顯變得敷衍冷淡了許多。
但大公子竟還能像對待親妹妹一樣,繼續從前那般教二姑娘練字,實在是難得。
怪不得外頭的姑娘都對她家大公子那麼欣賞。
“老爺和夫人有事相商,喚我來叫讓公子過去一趟。”
什麼事能比他的寧昭更重要?蕭硯辭縱然心底不耐煩,但還是壓住了那份煩躁,開口道,“一會就過去。”
丫鬟走後,蕭硯辭抱着蕭寧昭的手還不願意完全鬆開,分別那麼多日,他對寧昭實在是想念。
蕭硯辭眼底盡是溫柔,“寧昭在這裏等哥哥回來好嗎?”
然而蕭寧昭感覺到的卻不是溫柔,她只覺得蕭硯辭的話更像是一種脅迫,她心頭一沉,點頭道,“好。”
蕭硯辭隨手披上一件銀狐大氅出了門,還不忘吩咐下人,“好生照顧着二姑娘。”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丫鬟靈詩端着一盞茶和一碟糕點過來,“二姑娘,大公子讓您在這裏等一會兒,您先用點茶點吧,他很快就回來。”
蕭寧昭抬眸局促道,“你告訴哥哥,我今日還有事先回去了,改日再去找他練字。”
“可是……”靈詩捏着托盤的手指緊張了幾分,“大公子說讓二姑娘在此等候。”
靈詩想起蕭硯辭臨走時的那個眼神,她實在是不敢忤逆他們家大公子。
眼下的蕭寧昭語調卻軟了幾分,看着她的眼神中帶着央求,“拜托了,我還有急事,若是大公子問起,便說是我自己走的,不怪在你頭上。”
“那……二姑娘你走吧。”靈詩撓了撓頭,又道,“姑娘你自己當心一些。”
蕭寧昭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轉頭去了蕭二姑娘蕭芙若的住處。
走在雪地裏感受着漫天的寒意,蕭硯辭身上那股躁熱的勁頭才壓下去幾分。
要不是父親母親在這個時候突然叫他過去,他本應該在書房裏和他的寧昭耳鬢廝磨。
他的寧昭,他心心念念的寧昭。
岷山院。
他剛踏入房內,蕭丞相便道,“硯辭,周君苓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蕭硯辭一回家,就發現家中多了一個周家表妹,而母親周氏告訴他說,表妹是準備留給他納了做偏房的。
大夫人周氏柔和地笑道,“君苓這孩子是我二哥家的嫡女,也到了出嫁的年紀,我便將她給你做個妾室,你覺得如何?”
“母親,兒子說過,自己現在還沒有成婚的打算。”蕭硯辭說完後,又側目看了一眼坐在中間的蕭丞相。
按理說,他們世家的子弟都是應該先成了婚娶了正妻,才會納妾室進門。
而母親周氏卻在他歸家之前便把周家表妹叫了過來住下,分明是想讓他先納妾再娶妻。
“又不是讓你現在成婚。”蕭丞相眉目清肅,頓了頓聲,“只是先將君苓叫來府中住下,你們兩個孩子之間好好相處一番,若是覺得合適,再將她收了作妾室也不遲。”
他們蕭家家中的男丁不多,而今蕭丞相的膝下也只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
雖是已經分過家,但比起其他世家來說實在是人丁稀薄。
所以蕭丞相對子嗣一事看得極爲重要,甚至他覺得,若是能早日替他們蕭家誕下子嗣,在迎娶正妻之前,便是先納些妾室也無妨。
蕭硯辭不是不知道他這個爹爹的心思,在他爹眼裏,他作爲蕭家嫡長子理應爲着蕭家着想,早日替家族延綿子嗣。
他既不想成婚,索性不如先拿這個周表妹來擋一擋父母的催婚。
於是他動了動喉頭,“兒子明白了。”
“我還有要事需得回書房處理一下,便不多打擾父親母親了。”
蕭丞相摸了摸胡子,點了點頭,“去吧。”
周氏大夫人卻叫住了他,“下午讓你表妹去你的書房,你們也好單獨相處一番。”
“這不太合適吧?母親。”蕭硯辭很想推拒。
他的書房,一直都是寧寧一個人去的。
怎麼可以容許他人隨意侵犯?
蕭丞相接話道,“哎,既然你表妹都大老遠跑上京來一趟,又是你娘的親眷,怎麼好推拒?你就跟你表妹相處一下,若是相處不來再說也不遲。”
蕭硯辭心想,那便隨意找個借口打發了周君苓也好。
免得父母親日日提及此事。
“是,那兒子告辭。”
他還要早點回去見他的寧昭,他日夜所思所想的寧昭。
待蕭硯辭走後,蕭丞相才露出一抹難得的笑意,“硯辭這次回來,真是長大了不少。”
“可不是嗎?以往跟他提娶妻納妾這些事情,他總是都冷着一張臉。”周氏跟着附和。
隨後她又面帶擔憂道,“只是不知道君苓這孩子能不能攏得住辭兒的心。”
“夫人放心吧,男人都是這樣的,說着對兒女之事沒興趣,到底是未經人事,待他嚐到了的甜頭後,怎麼會不想多納幾房妾室?”
“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