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迫不及待地將全部意識沉入空間。
只見那棵野棗樹歪歪斜斜地站在黑土地上,枝葉似乎有些萎蔫。
畢竟挖出來折騰了這麼久。
能不能活?
能不能長?
秦天心念一動,控制着靈田邊上那口泉眼裏的泉水,憑空引出一小股,緩緩澆灌在野棗樹的根部。
清冽的靈泉水迅速滲透進黑色的土壤,也浸潤了野棗樹的根系。
接下來的一幕,讓秦天差點驚呼出聲……
只見那原本有些蔫頭耷腦的野棗樹,像是久旱逢甘霖,又像是被注入了無窮的生命力,枝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開來,變得翠綠油亮。
更驚人的是,那些原本掛着零星熟透果子的枝頭,在靈泉水的澆灌下,竟然開始冒出細小的花苞,然後花苞迅速綻放、凋謝……
緊接着,一顆顆青澀的小棗子冒了出來,並以一種違反常理的速度,迅速膨大、變色……
幾個呼吸之間,枝頭竟然掛滿了密密麻麻、紅彤彤、飽滿欲滴的大棗。
比原本野生的棗子大了不止一圈,顏色鮮亮得像紅寶石,在空間那似乎恒定的微光下,散發着誘人的光澤和甜香。
“成功了,哈哈哈……真的能種……而且,靈泉水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催生效果……”
秦天激動得心髒狂跳,意識退出空間,回到現實的身體都還在微微顫抖。
秦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嘴角咧開的笑容怎麼也收不住。
“這空間,太逆天了……”
這意味着,秦天那幾分黑土地,只要找到合適的種子或植株,就能在極短時間內,產出大量的糧食、蔬菜、水果。
雖然空間似乎不能養活物,收進去的動物都處於靜止狀態,但這種植功能,已經足以讓他在這飢荒年代,立於不敗之地。
白面、大米、各種蔬菜……甚至……水果……
秦天仿佛看到了空間裏即將出現的、鬱鬱蔥蔥的豐收景象。
“哈哈哈……”秦天忍不住低笑出聲,在寂靜的山林裏顯得有些突兀,卻充滿了暢快和希望:“得盡快弄到糧食種子……”
好一會,秦天才平復下激動的心情。
看着眼前被挖出野棗樹後留下的土坑,秦天想了想,沒有填平,而是將挖出來的土大致推回去,做個掩飾。
然後,秦天心念再動,從空間裏那棵剛剛豐收的棗樹上,摘了幾顆最大最紅的棗子,拿在手裏。
棗子入手沉甸甸,表皮光滑,散發着濃鬱純粹的甜香。
秦天擦都沒擦,直接扔了一顆進嘴裏。
咔嚓!
果肉極其清脆。
汁水豐沛,清甜無比,幾乎沒有什麼酸澀味,比前世吃過的最好的冬棗還要美味十倍。
一股溫潤的、帶着草木清香的暖流順着喉嚨滑下,讓秦天渾身舒坦。
“好東西……”秦天眼睛更亮了。
這用靈泉水催生出來的棗子,味道絕了,而且似乎……
還有點補充體力、消除疲勞的效果?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秦天對這次夜獵的成果已經無比滿意。
一頭傻狍子,加上空間可種植這個逆天功能,收獲遠超預期。
秦天抬頭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已經過了午夜。
該回去了。
秦天沒有再去刻意尋找獵物,而是保持着警惕,循着來時的記憶,朝着山洞方向快速返回。
腳步輕快,心中一片火熱。
山林依舊黑暗深沉,但在秦天眼中,已經遍地是寶。
回到山洞時,天色已開始隱隱亮了起來。
秦天沒有立刻休息,而是先處理了空間裏的傻狍子。
趁着晨光微熹,秦天在山洞附近找了塊平整的大青石,用斧頭和鑿子將狍子剝皮、放血、分割。
狍子皮雖然不如鹿皮值錢,但硝制好了,做個墊子或者坎肩也是極好的御寒之物。
秦天把皮毛小心地刮淨油脂,用草木灰簡單處理了一下,晾在洞外通風處。
狍子肉則被他分成幾大塊,最好的裏脊、後腿肉單獨放,其他部位連同骨頭一起,大部分收進空間……
那裏似乎有保鮮功能,放進去時什麼樣,拿出來還是什麼樣。
只留了三四斤肋排和一小塊後腿肉在外面,準備這兩天吃掉。
忙活完這些,天色已經大亮。
簡單煮了鍋玉米碴子粥,切了幾片狍子肋排烤了,撒上粗鹽,美美吃了一頓。
狍子肉果然比野豬肉細嫩,腥味也輕,油脂豐富,烤得焦香四溢,就着濃稠的玉米粥,吃得滿嘴流油,無比滿足。
吃飽喝足,秦天躺在幹草鋪上,盤算起來。
空間裏,現在主要的肉類儲備是:大半頭野豬,大約二百六七十斤、一整頭傻狍子,去皮去內髒後淨肉估計有七八十斤、幾只野兔山雞,糧食有三十斤玉米碴子,還有那箱金條和軍火。
金條和軍火是底牌,不能動。
糧食要留着自己吃。
肉……太多了。
尤其是野豬肉,還剩二百多斤。
和傻狍子肉根本吃不完,必須盡快出手換錢換物。
野豬肉在黑市上是硬通貨,肥膘厚,更受歡迎。
秦天決定再去一趟縣城黑市。
這次,膽子可以更大一點。
有了上次和趙幹部交易的經驗,加上空間儲物帶來的便利和安全感,秦天準備一次性多出點貨。
不過,也不能太誇張。
一次拿出幾百斤肉,太扎眼了。
秦天打算分批次,或者換個更隱蔽的方式。
琢磨了一會,秦天有了主意。
下午,秦天好好睡了一覺,養足精神。
傍晚時分,秦天再次出發,趁着夜色趕往縣城。
這次,秦天沒去上次那個河灘黑市,而是繞到了縣城另一頭,靠近火車站的一片舊貨市場外圍。
這裏地形更復雜,小巷交錯,人員也更混雜,據說有時候天黑了也會有私下交易,但規模小,更隱蔽,風險也略大。
秦天到的時候,天剛擦黑。
舊貨市場早就散了,只有零星幾個黑影在巷口牆角晃蕩,像尋覓食物的野狗。
秦天找了個背風的牆角陰影處蹲下,把破包袱放在腳邊,解開一角,露出裏面用舊報紙包着的一塊肉……
那是從野豬身上割下的最好的腰條肉,肥膘雪白,瘦肉鮮紅,足足有十來斤。
秦天沒有全拿出來,只是露個角,足夠讓經過的人看清是什麼就行。
然後,秦天就低着頭,縮在陰影裏,耐心等待。
肉香,尤其是這種新鮮野豬肉帶着油脂的特殊腥香氣,在清冷的夜風裏,像是有魔力一樣,很快吸引了注意。
第一個湊過來的是個穿着工裝、身上帶着機油味的中年漢子,他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兄弟,肉咋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