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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織,你別以爲你現在穿得人模狗樣就能高人一等!”
江馳紅着眼,一步步逼近,唾沫星子亂飛。
“你不就是嫉妒蘇酥在我心裏的位置嗎?你就是想告訴我蘇酥貪財、蘇酥粗俗?我告訴你,我都知道!但這正是她真實可愛的地方!不像你,虛僞至極!”
“即便我手廢了,被趕出江家,即便我現在只能在小學當個代課音樂老師,我也依然堅定地選擇蘇酥!因爲那是真愛,是你這種滿身銅臭的女人永遠不懂的!”
我聽笑了,真的。
“江馳,兩輩子了,你的普信真是一點沒變。你憑什麼覺得,現在的我還會多看你這種廢物一眼?”
“你少裝了!林織,你的眼神騙不了人。”
江馳露出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冷笑道:“如果你不是對我餘情未了,爲什麼這麼多年一直單身?爲什麼要特意回這個小縣城辦秀?你就是在等我後悔,在等我回頭求你!”
“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雖然我落魄了,但我精神上是富足的。你就算把全世界的財富捧到我面前,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就在這時,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攬住了我的腰。
“這就是你那個前夫哥?腦子看着不太好使啊。”
身穿高定深灰西裝的謝聞晏站在我身側,氣場強大得讓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江馳愣住了,看着眼前這個比他高大、比他英俊、甚至連袖扣都比他全身行頭貴的男人,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林織,你雇個小白臉來氣我?這手段太低級了吧!”
我順勢靠在謝聞晏懷裏,笑得明豔:“介紹一下,這是我未婚夫謝聞晏,也是這次時裝秀的最大投資人。對了,他還是京城謝家的繼承人,你應該聽過吧?”
聽到京城謝家四個字,江馳的瞳孔劇烈收縮。
那是江家本家都要巴結的頂級豪門。
謝聞晏慢條斯理地摘下皮手套,輕輕拍了拍江馳滿是灰塵的肩膀:“江先生是吧?聽說你到處跟人說,我未婚妻當年對你死纏爛打?”
“我......”江馳在謝聞晏的壓迫感下,連話都說不利索。
“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這種謠言。畢竟,我家織織眼光很高,不是什麼垃圾都回收的。”
謝聞晏說完,嫌棄地把手套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江馳臉漲成了豬肝色,又羞又憤。
“你們......你們等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和蘇酥一定會過得比你們好!”
“蘇酥?你是說門口那個撒潑打滾要闖進來的瘋女人?”
謝聞晏揮了揮手。
幾個保安拖着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走了進來。
那是五年後的蘇酥。
此時的她,穿着廉價的豹紋緊身衣,濃妝豔抹也遮不住滿臉的風霜和刻薄。
一見到江馳,蘇酥就像看見了仇人一樣撲上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撓。
“江馳你個殺千刀的!你不是說來要錢的嗎?錢呢!”
“讓你來找這個發財的前妻借點錢給我還賭債,你在這廢什麼話!”
江馳躲閃不及,臉上瞬間多了幾道血痕,他一邊擋一邊試圖維持最後的尊嚴:“酥酥!你在幹什麼!當着外人的面,給我留點面子!”
“面子?你兜裏比臉都幹淨,還要什麼面子!今兒要是拿不回兩萬塊錢,賭場的人就要剁我的手了!你不是愛我嗎?你不是願意爲我死嗎?那你去替我把手剁了吧!”
蘇酥尖叫着,死死揪住江馳那只已經殘廢的左手,用力一扭。
“啊——!”
江馳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我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着這一幕,只覺得無比諷刺。
“江馳,這就是你所謂的靈魂伴侶?這就是你寧願去死也要換來的真愛?”
“看來這輩子,你們確實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