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別墅裏靜得只能聽見牆上掛鍾的走字聲。
肖然回到房間,連燈都沒開,直接沖進浴室。
冷水從頭澆下,卻澆不滅體內那股子仿佛要將五髒六腑都焚燒殆盡的邪火。
那株百年野山參的藥力太霸道了。
三百萬的精華,全悶在肚子裏。
他胡亂擦了把臉,把自己摔在床上。
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
夢裏像是被人扔進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骨縫裏都在往外冒熱氣。
天剛蒙蒙亮。
肖然猛地睜開眼。
並沒有什麼神清氣爽,反倒是渾身黏糊糊的,出了一層黑色的油泥。
那是體內排出的雜質。
丹田處,一團火球正在瘋狂亂竄,撞得經脈生疼。
要炸。
這藥力吸收不完,是要死人的。
掌心的墨玉突然震動。
一股清涼的氣流順着勞宮穴鑽進來,瞬間包裹住了那團狂暴的藥力。
視網膜上金字浮現。
【檢測到宿主靈力外溢,經脈受損。】
【自動運轉《如意心法》進行引導。】
肖然不敢怠慢,立刻盤膝坐好,五心朝天。按照腦海中浮現的行功路線,引導着那股熱流在體內遊走。
一個小周天。
兩個小周天。
原本狂暴的能量逐漸被馴服,化作涓涓細流,滋養着原本幹枯的經脈。
不知過了多久。
肖然長出一口濁氣。
這口氣吐出來,竟然在空氣中形成了一道白練,久久不散。
成了。
那種燥熱感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盈。握了握拳,指節咔咔作響,仿佛一拳能打穿鋼板。
這三百萬,吃得值。
肖然起身去浴室沖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的居家服。
下樓。
別墅裏空蕩蕩的。
那個請假的保姆還沒回來。
餐廳裏傳來瓷勺碰撞碗壁的清脆聲響。
柳如煙正坐在餐桌前,穿着一身真絲的睡袍,頭發隨意挽在腦後,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她手裏端着一碗燕窩粥,正小口喝着。
陸展鵬和陸傾城都不在。
估計是去買菜了。這家人嘴刁,保姆不在,外賣又不愛吃,只能親力親爲。
肖然走過去。
“媽,早。”
出於禮貌,還是打了個招呼。
柳如煙手裏的動作一頓。
她抬頭,看見肖然那張臉,昨晚在美容院門口被衆人嘲笑、三百萬被自己踩爛的畫面瞬間涌上心頭。
那股火,噌地一下就竄到了天靈蓋。
“誰讓你下來的?”
柳如煙把勺子往碗裏重重一摔,瓷碗裏的粥濺出來幾滴,落在光潔的桌面上。
“看見你就倒胃口!滾回你房間去!別在這礙眼!”
這一大早的,晦氣。
肖然沒說話,轉身去廚房給自己倒水。
這種態度的轉變他早就習以爲常。昨天剛幫她解決了五百萬的欠條危機(雖然還沒要去),今天照樣翻臉不認人。
這就是人性。
柳如煙見他沒反應,更來氣了。
“跟你說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她端起碗,想喝口粥順順氣。
粥有點燙。
剛才那一嗓子吼得太急,氣血上涌,這會兒猛地一吸氣,那滾燙的粥水直接嗆進了氣管。
“咳咳咳!咳咳……”
柳如煙捂着脖子,劇烈咳嗽起來。
臉瞬間漲得通紅。
她有老慢支,肺本來就不好。這一下嗆咳,直接引發了連鎖反應。
氣管痙攣。
呼吸困難。
柳如煙手裏的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雙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喉嚨,嘴巴張大,卻吸不進一絲空氣。
臉從紅變紫。
眼球凸起。
整個人從椅子上滑落,跌坐在地毯上,雙腿亂蹬。
肖然端着水杯從廚房出來,看見這一幕,眉頭皺了一下。
這女人,自己把自己氣死了?
他走過去。
掌心墨玉微微發燙。
【掃描對象:柳如煙】
【症狀:異物吸入導致氣道梗阻;急火攻心引發肺氣腫復發;肺泡壓力臨界值。】
【警告:有炸肺風險。】
【治療方案:施展“九陰柔骨手”,疏通背部俞穴,推拿腹部氣海,引導逆氣下行。】
炸肺。
如果不救,這女人活不過三分鍾。
雖然討厭她,但她畢竟是陸傾城的媽。要是真死在自己面前,那個剛有點回暖的婚恐怕是離不掉了,反而會變成仇。
麻煩。
肖然放下水杯,幾步跨過去。
柳如煙已經開始翻白眼了,意識模糊,雙手在空中胡亂抓撓,指甲劃破了自己的脖子。
“別亂動。”
肖然一把按住她的手腕。
這女人的皮膚保養得極好,觸手滑膩,雖然年過四十,但身段依舊豐腴,該有肉的地方一點不少。
柳如煙感覺到有人碰她,本能地想要掙扎。
“滾……滾開……”
喉嚨裏擠出破風箱一樣的嘶鳴。
都這時候了,還想着讓他滾。
肖然沒理會,直接上手。
他單手扣住柳如煙的肩膀,將她整個人翻過來,面朝下趴在地毯上。
這一翻,真絲睡袍的領口散開。
大片雪白晃得人眼暈。
肖然目不斜視,手掌運起靈力,對着她後背的肺俞穴狠狠拍了下去。
啪!
這一掌力道極重。
“咳——!”
柳如煙身子猛地一挺,一口濃痰混着米粒從嘴裏噴了出來。
氣道通了。
但危機還沒解除。
肺部的壓力還在,那股逆氣還在胸腔裏亂竄,必須得把它順下去。
肖然把她翻過來,平躺在地。
“得罪了。”
他低語一句,直接騎跪在柳如煙身體兩側,防止她亂動。
這姿勢,極其曖昧。
柳如煙剛緩過一口氣,睜眼就看見肖然騎在自己身上,大腦瞬間宕機。
“你……你要幹什麼?!”
驚恐。
羞憤。
這廢物難道是想趁火打劫?對自己這個丈母娘圖謀不軌?
“救你的命。”
肖然沒空解釋,雙手直接按在了她的小腹上。
入手溫軟。
真絲睡袍太滑,根本使不上勁。
必須要直接接觸皮膚,才能把靈力滲透進去,化解那股鬱結的死氣。
刺啦。
肖然手上一用力,睡袍的系帶被扯開。
衣襟大敞。
裏面是一件淡紫色的蕾絲內衣,包裹着那一對呼之欲出的豐盈。
柳如煙尖叫,雙手護胸,拼命踢騰着雙腿。
“流氓!畜生!你敢碰我?!我要殺了你!”
她怕了。
真的怕了。
這別墅裏沒人,要是這廢物真對自己做什麼,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閉嘴!”
肖然一聲低喝,帶着一絲靈力威壓。
柳如煙被震得腦子嗡嗡響,動作僵住。
肖然趁機把手探了進去。
九陰柔骨手。
至陰至柔。
指尖在皮膚上遊走,按壓,揉捏。
每一下都精準地點在穴位上。
剛才還覺得屈辱萬分的柳如煙,突然愣住了。
不疼。
甚至還有點……舒服?
肖然的手指帶着一股溫熱的氣流,所過之處,那種胸悶氣短的感覺瞬間消散。
肺裏那種火燒火燎的痛感,被一股清涼取代。
酥酥麻麻。
像是有電流竄過脊椎,直沖頭頂。
柳如煙的身子軟了下來,不再掙扎,甚至不由自主地挺起腰,迎合着那雙手的動作。
“嗯……”
一聲極低、極媚的哼吟,從她鼻腔裏鑽出來。
這聲音一出,柳如煙自己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羞恥。
太羞恥了。
自己竟然在女婿的手底下,發出了這種聲音?
但身體太誠實了。
那種瀕死後的釋放感,加上肖然特殊的推拿手法,讓她根本控制不住生理反應。
肖然額頭見汗。
這《九陰柔骨手》極耗心神,尤其是還要控制靈力不傷到普通人脆弱的髒器。
他專注於手下的動作,根本沒注意到柳如煙此刻那滿面潮紅、眼波流轉的樣子有多誘人。
“還有最後一下。”
肖然沉聲說道。
這口氣必須徹底順下去,否則還會復發。
他的手掌從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上,經過肋骨,最終停在了兩團軟肉中間的膻中穴。
用力一按。
“啊——!”
柳如煙忍不住叫出了聲。
這一聲,高亢,尖銳,帶着七分痛楚,三分歡愉。
就在這時。
咔噠。
別墅大門的指紋鎖開了。
“這菜市場現在的排骨真是越來越貴了,要不是如煙愛吃,我才懶得去搶。”
陸展鵬提着兩大袋子菜,一邊換鞋一邊抱怨。
陸傾城跟在後面,手裏捧着一束剛買的百合花。
“爸,你也別抱怨了,媽那身體還是要多補補。”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進客廳。
然後。
腳步定格。
手裏的東西噼裏啪啦掉了一地。
陸展鵬那一袋子排骨滾了出來,沾了一地灰。
陸傾城手裏的百合花落在腳邊,花瓣摔落。
畫面太美。
簡直不敢看。
客廳中央的地毯上,衣衫不整的柳如煙面色潮紅地躺着,嘴裏還發出那種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而肖然。
正騎在她身上,雙手探進她的衣服裏,死死按着她的胸口。
“肖然!!!”
陸展鵬的眼珠子瞬間充血,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那是男人的尊嚴被踐踏的狂怒。
那是頭頂長出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的絕望。
“你個畜生!連你丈母娘都不放過?!”
陸展鵬瘋了。
他隨手抄起門邊的一根高爾夫球杆,嚎叫着沖了過來。
陸傾城也傻了。
大腦一片空白。
她想過肖然無能,想過肖然窩囊,甚至想過他可能會在外面找女人。
但她做夢也沒想到。
這個平時看着老實巴掌的男人,竟然會在家裏,光天化日之下,對自己的親媽做這種事!
惡心。
反胃。
那種被背叛、被羞辱的感覺,比昨天在美容院還要強烈一萬倍。
“肖然!我要殺了你!”
陸展鵬手裏的球杆帶着呼嘯的風聲,對着肖然的後腦勺狠狠砸下。
這是下了死手。
肖然聽到風聲,手上動作未停。
最後一道氣還沒順完,這時候要是鬆手,前功盡棄不說,柳如煙那口氣反噬回來,肺泡當場就得炸。
不能躲。
也來不及躲。
他只能硬抗。
運起背部肌肉,靈力瞬間匯聚。
砰!
金屬球杆重重砸在肖然的背上。
一聲悶響。
那根昂貴的鈦合金球杆,竟然直接彎成了一個九十度的直角。
肖然身子一晃,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但他沒鬆手。
反而借着這股沖力,手指再次用力往下一壓。
噗。
柳如煙身子一震,一口濁氣終於吐了出來。
呼吸順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