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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我的私人物品已經全部處理妥當。
電梯下行,失重感溫柔地包裹身體。
曾幾何時,也是這樣的電梯裏,他把我按在鏡面上親,忘情地說着:
“安苒,上輩子和這輩子修了多大的福氣才能娶到你。”
那時候他眼睛真亮啊。
亮得像真的信了自己說的鬼話。
我約了當地的朋友辭別。
餐廳定在了江邊。
剛坐下沒多久,就看到顧潯摟着江晚晚的腰走進來。
他側頭聽她說話,嘴角掛着慵懶的笑。
顧潯先看見了我。
他腳步頓了一瞬,隨即笑意加深,非但沒回避,反而徑直走了過來。
“你說的有事,就是一個人吃飯?”
他拉開我對面的椅子,徑自坐下。
“這家牛排不錯。”顧潯拿起我桌上的酒瓶看了看,“不過你點的這瓶太淡了,我讓服務生開瓶好的。”
服務生送來了他點的酒。
顧潯親自倒了兩杯,一杯推給我,一杯遞給江晚晚。
江晚晚身體不方便,自然沒喝。
他問我,“味道如何?”
“還行。”
“就只是還行?”他笑意更深,“我記得你以前最愛這支酒,說它有......杏仁的苦香。”
“人的口味會變。”我放下杯子,“以前覺得好的東西,現在看看,也就那樣。”
顧潯眼神沉了沉。
但很快又笑起來,轉而摟住江晚晚的肩膀。
“聽見沒?”他低頭對她笑,語氣寵溺,“你姐姐教你呢,別把男人太當回事。”
江晚晚嬌嗔地捶他胸口:“那你呢?我能把你當回事嗎?”
“我?”顧潯抬眼,視線落在我臉上,話卻是對她說的,“我這種人,你玩玩就好,千萬別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