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與昭林作對,豈不是置丫頭於不顧?
"紅族近日家事纏身,不便參與。”
"此事全憑佛爺定奪。”
二月紅迅速將話題轉向佛爺,不願再談此事。
他只想盡快結束會議,找到昭林。
無論付出何種代價,都要爲丫頭求得良藥!
衆人目光齊刷刷投向主位的佛爺。
佛爺面色陰沉,卻並非因抉擇而猶豫——早在會議前他便有了決斷。
此刻的凝重,全因霍三娘而起。
聽完昨夜陳皮刺殺水蝗的經過,佛爺總覺得蹊蹺。
作爲九門同僚,他深知霍三娘爲人——心狠手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樣的她,怎會突然大發慈悲,從水蝗手中救下二月紅的徒弟?
事出反常必有妖!
更可疑的是,整個刺殺過程中,霍三娘多次協助陳皮。
而陳皮是奉昭林之命行事......
霍三娘相助陳皮,豈非變相支持昭林?
"霍三娘。”佛爺突然發問,"昭林與水蝗之事,你如何看待?"
未等霍三娘回應,齊鐵嘴搶先道:"霍姐當然站在我大哥這邊!狗蛋都告訴我了——"
"閉嘴!"佛爺厲聲打斷,"讓霍三娘自己說。”
"我......"
"不知。”霍三娘沉默良久,最終搖頭。
佛爺眼中精光一閃——果然有鬼!
齊鐵嘴卻瞪圓了眼睛:這女人明明早就......
"佛爺,"半截李再度開口,"老四終究是九門的人,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
佛爺正欲回應,大門突然被踹開!
一個肥胖身軀被扔進來,重重砸在半截李輪椅前。
"今日誰敢保他!"
昭林攜數百死士踏入門內,殺氣席卷全場。
半截李臉色瞬間鐵青。
昭林長驅直入,副官雖緊隨其後卻不敢阻攔。
那些死士的肅殺之氣令人膽寒。
九門衆人神色各異:
謝九爺推了推眼鏡,目光深邃;
黑背老六瞥了一眼,繼續擦拭佩刀;
吳老狗急忙捂住狂吠的大黃狗:"這位爺可惹不起!"
水蝗蜷縮在地上哀嚎,斷掌處血跡已凝。
他死死盯着九門衆人——這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大哥!"齊鐵嘴驚喜跳起。
昭林冷冷掃過:"等着。”
兩個字嚇得齊鐵嘴跌坐回椅:"等...等什麼?我可是第一個反對他們對付你的!"
“我對大哥的忠心天地可鑑!”
齊鐵嘴慌慌張張地喊道,生怕晚說一秒就會被昭林拋棄。
他那副焦急的模樣,與方才強硬的態度形成強烈反差。
嗯?
昭林緊繃的面容突然一滯。
齊鐵嘴這是唱的哪出?
而且九門大會不是要商量對付我的計策嗎?
怎麼現在變成討論如何處理我和水蝗的事了?
雖然兩件事看似相似,
但本質截然不同。
前者是已經與我爲敵,
後者則是尚未決定立場!
按昭林的推測,九門應該是前者。
可眼下......
難道自己判斷有誤?
這其中另有隱情?
昭林猛然想起敞開的城門,
那裏空無一人...
顯然,九門並未與他爲敵。
甚至,還給予了默許。
但水蝗身邊的軍隊又作何解釋?
昭林眉頭緊鎖。
想不通索性不再糾結。
既然九門的人都在,一個個問清楚便是!
"等着,回青岡山再收拾你!"
昭林惡狠狠地瞪了齊鐵嘴一眼。
但臉上的寒意已然消散,
倒像是句玩笑話。
"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還能回青岡山。”齊鐵嘴激動得熱淚盈眶。
就在這時,
門外又沖進一人!
"大哥,紅樓那邊留了一百人打掃戰場。”
"剩下八百人和四架無人機都在張府外面候着。”
"哪個不長眼的敢跟咱們叫板?"
狗蛋歪戴着帽子,端着,殺氣騰騰地闖了進來。
先前在水蝗那兒,昭林臨走時的話,
就讓他察覺異樣。
匆忙安排完後續,便帶人直奔這裏。
"狗蛋,就是那瘸子叫板!"
齊鐵嘴一個箭步竄到他身旁,腰板挺得筆直。
"瘸子??"
狗蛋環視一圈,目光鎖定輪椅上的半截李。
"老東西挺狂啊?"
"腿都瘸了還在這裝大尾巴狼?"
二話不說,黑洞洞的槍口直接頂上半截李的腦門。
噌——
半截李雙拳驟然握緊。
身爲九門三爺,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正要發作,卻被二月紅按住雙手。
對方輕輕搖頭示意他冷靜。
"夠了,狗蛋。”
"怎麼能這麼對三爺?"
昭林淡淡開口。
隨後目光轉向右側末座。
謝九爺?
那副運籌帷幄的模樣看着就來氣!
"你想保水蝗?"
昭林沉聲質問。
謝九爺默不作聲,只是搖頭。
昭林轉而走向霍三娘,冷冷注視着她。
霍三娘低着頭,一副心虛模樣,
目光躲閃不敢與他對視。
"水蝗不到十分鍾就被我拿下,你自己掂量掂量!"
昭林附在她耳邊低聲警告。
掠過霍三娘,目光投向黑背老六。
"我跟水蝗不熟。”黑背老六頭也不抬。
昭林點點頭。
他知道,對方並非迫於壓力才這麼說。
事實上,
無牽無掛的黑背老六根本不怕他,
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這話顯然表明他無意插手。
昭林不再追問,轉向吳老狗。
"你呢?"
"我也不熟。”吳老狗笑着抱起大黃狗。
這下意識的動作,顯然在防備昭林突然發難。
昭林冷笑一聲,心中已有定論。
目光隨即落在二月紅身上。
"昭林兄弟,我肯定不會保他。”
二月紅連忙擺手。
"我知道!"
"這次是想告訴你,丫頭病情的藥方我已經找到了。”
"不過藥材珍貴,常沙買不到,得去趟帝都。”
昭林笑着說道。
其實藥方他早從系統獲得,
只需按方配藥即可。
但其中一味關鍵藥材——鹿活草!
熟知劇情的他知道,
這味藥只能在新月飯店的拍賣會上得到。
新月飯店...
嘖嘖。
那裏可有個癡情的小富婆啊!
昭林嘴角微揚,心中已有盤算。
"當真?需要準備什麼?"
"我們直接去買藥不就行了?"
二月紅急得從椅子上彈起來,
恨不能立刻拉着昭林趕往新月飯店。
"不急,二爺備好銀錢就行。”
"等此事了結,我親自陪你去。”
昭林頓了頓,補充道:"不過等丫頭病愈,二爺得答應陪我下一次鬥。”
"好,我答應你。”
二月紅不假思索地應下。
昭林暗自微笑,那座只有紅家能下的古墓,
他早已垂涎多時,
絕不容他人染指。
與二月紅談妥後,
昭林最後看向半截李,
就這麼靜靜盯着他,
看得半截李渾身不自在,目光閃躲。
良久,昭林拖來椅子坐下,
沒有直接質問,而是淡然道:
"聽說三爺臂力驚人,下鬥全靠雙手支撐。”
"外界傳得神乎其神,"
"都快把三爺說成天生神力了。”
"今日,咱們比試比試?"
"怎麼比?"半截李眉頭緊鎖,不解其意。
"掰手腕!"
昭林將手肘抵在椅把上,目光灼灼地望向半截李。
半截李略一遲疑,毫不示弱地伸出手。
兩人手掌相握!
正如昭林所言,半截李癱瘓後日夜苦練臂力。
多年錘煉使他雙臂筋肉虯結,整個九門乃至常沙城都無人能在力量上與他比肩。
看着昭林纖細的手臂,半截李甚至擔心稍一用力就會將其折斷。
兩人沉默相握的瞬間,半截李猛然發力回扣,卻驚覺自己引以爲傲的力量竟如蚍蜉撼樹——昭林的手腕紋絲未動。
"呵。”昭林嘴角泛起冷笑。
經過多次藥劑強化的身軀,力量早已遠超常人。
半截李再強,又豈能與他抗衡?只見他手腕一沉,"咔嚓"骨裂聲驟然響起。
"啊!"半截李慘叫着縮回變形的手腕,冷汗涔涔。
"就這點本事?"昭林輕蔑地推開半截李,凌厲目光掃過在場衆人,"既然沒人承認庇護水蝗,那些多出來的保鏢和士兵又是誰的?"
滿堂寂靜中,唯有水蝗絕望的哀嚎在地面回蕩。
昔日同門竟無一人施以援手,任憑昭林在九門大會上肆意妄爲。
"佛爺,莫非是你?"昭林眯起眼睛,直視主座。
"昭林..."霍三娘突然起身,面色凝重,"此事怪我。
那些士兵是陸建新的人。”
陸建新?昭林眼中寒光乍現。
這個原著中與佛爺爭奪布防官的特派員,竟在此刻浮出水面。
看來霍三娘這個兩面派,既想依附自己又不肯放棄陸建新許諾的利益。
"知道自己錯在哪,就想想怎麼補救。”昭林冷眼掠過霍三娘,轉向佛爺:"今日原是誤會。”
佛爺微微頷首:"陸建新與我是宿敵,上頭派他來者不善。”話音未落,水蝗已爬過來抱住他的褲腿哭嚎:"佛爺救命啊!昭林毀我紅樓奪我地盤,真要取我性命!"
“我可是九門的人!!”
“您不能眼睜睜看着外人殺我啊!”
水蝗涕淚橫流,眼中充滿哀求。
他已然明白,
其他門主根本不願插手此事。
或者說,他們都不想因自己而得罪昭林。
眼下唯一的生機,
就系於佛爺一念之間。
此刻的他,
如同墜崖之人緊抓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衆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佛爺。
昭林靜立一旁,
狗蛋握緊,隨時準備行動。
"水蝗,這是你自食惡果!"
"陸建新與我不共戴天,你身爲四爺豈會不知?"
"既已選擇投靠他,現在求我作甚?"
佛爺冷聲喝道,毫無回護之意。
昭林暗自贊嘆:
佛爺這番話,
既保全顏面,又合情合理地舍棄水蝗。
看似是因私怨放棄,
實則早有預謀——
城門守衛被調走就是明證。
"好,既然水蝗勾結佛爺仇敵,"
"我就代勞清理門戶。”
昭林順階而下,
畢竟今日已鬧得夠大。
"說!陸建新在哪?"
昭林拎起水蝗如提雞崽。
"我...我真不知道..."
水蝗嚇得 ** ,顫聲求饒。
槍聲驟響,
九門四爺就此殞命。
昭林轉向霍三娘:
"限你三日找出陸建新,"
"否則我親自登門。”
佛爺眉頭微蹙,終未作聲。
霍三娘咬牙應下。
"四爺之位空缺,"
"不如由昭林兄弟接任?"
佛爺突然提議。
昭林挑眉:
竟只給個第四把交椅?
見昭林神色,
佛爺連忙改口:
"當然,四爺之位確實不宜空懸..."
"那就讓狗蛋頂上吧,"
"正好他想學倒鬥手藝。”
昭林推了推身旁的狗蛋。
"對對對,大哥說得都對!"
狗蛋忙不迭應和。
“我就愛下墓淘點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