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弋攥住她亂動的手。
動作絲毫不溫柔。
“你要是嫌打車麻煩,我讓陳平送你。”
蘇衿越忽然冷着臉道:“不用,我自己去,你不想送就直說。”
蘇衿越想要抽出被他攥着的手,可沒能成功。
他攥得很緊。
蘇衿越皺着眉頭道:“放手。”
她越是想要將手抽出來,宋時弋攥得越緊。
蘇衿越穿着高跟鞋,狠狠地往他的皮鞋上踩了一腳。
宋時弋下意識地手一鬆,蘇衿越趁機將手抽了出來。
卻沒想到腳下一個沒站穩,腿一彎曲,整個人失去平衡,往旁邊倒了過去。
好在宋時弋反應迅速,及時將人往懷裏一撈。
她才不至於狼狽地摔在地上。
他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貼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手掌下的溫潤細膩,讓他意識到他的手掌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猛地抽手回來。
可是已經遲了。
他以爲蘇衿越又要倒打一耙,但她卻沒有。
只是面色冷靜地從他的懷裏站起來,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
晚上8點,宋時弋準時出現在蘇衿越的房門前。
敲門聲響起時,她還是有些意外的。
她以爲宋時弋不會出現了。
蘇衿越見到門外的男人,臉上那一抹意外,就在那一秒間,轉化成了好奇。
天台上發生的那些不愉快一掃而光。
甚至她的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
有意思。
房門打開時,宋時弋看着她穿着一條紫色飄逸的絲質長裙,白皙的雙腳就這麼光裸地踩在地毯上。
她沒有化妝,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地盤起,顯得有些清純,有點鄰家小妹妹的感覺。
不像第一次見面時的那樣,咄咄逼人。
好像看全世界都不順眼。
“宋隊長,先進來坐一會兒,稍等,我換一下鞋子。”
宋時弋猶豫了一下,“我不進去了,我在外面等就好。”
蘇衿越知道他擔心什麼。
索性直接抓着他那壯實手臂,將人拽了進來。
他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身體繃得筆直。
雙手放在大腿上,五指並攏,自然伸直。
看得出來他有些緊張。
蘇衿越有一個惡劣的想法蹦了出來。
如果她把這男人推倒在沙發上,會怎麼樣呢?
她一邊換鞋,一邊用餘光打量着宋時弋。
這才注意到宋時弋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
黑色的背心相對來說更加緊身一點,把他那完美的肌肉勾勒出來。
蘇衿越目光直白赤裸地落在他的身上。
海城最近的天氣很熱,風吹在臉上都是黏膩的。
宋時弋忽然穿了個背心,應該也只是因爲天氣太熱吧。
而不是因爲別的。
她遞了瓶水給宋時弋。
蘇衿越親昵地貼近他的耳朵,“宋隊長,喝水。”
客觀地來說,她這樣的行爲是有些冒犯的。
但是宋時弋卻任由她胡鬧,放在平時他肯定不會由着她這樣。
“宋隊長,今晚是來跟我一筆勾銷之前的恩怨的?所以,任由我做什麼你都不會反抗,乖乖配合是嗎?”
宋時弋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默認了。
反正蘇衿越是當他默認了。
“宋隊長,帶我去吃些當地的特色食品?”
“好。”
宋時弋帶她去了當地很有名的一家店吃了海鮮火鍋。
這個店就在海邊,望向窗外還能看到時不時翻滾起來的浪花。
可惜窗戶關上了,否則還能時不時感受到溼潤的海風裹着微鹹的氣味。
蘇衿越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喜歡大海的人,時而翻滾起來的滔天巨浪,像是要吞噬一切一般。
讓人畏懼。
但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她反倒是愛上了這種浪花澎湃的感覺。
熱烈奔放。
讓人感到一種熱烈的悸動。
她忽然有點舍不得離開了,要不是項目出了點問題,需要她回去處理,她原本計劃是在海城待半個月的。
蘇衿越想着,反正回到北城之後,宋時弋不過也就是自己的漫長的人生中一個可有可無的過客罷了。
她今晚幹脆放開來。
結賬時,宋時弋站在她面前拿出二維碼給服務員掃。
蘇衿越默默地站在後面看着,沒跟他搶。
吃完飯,宋時弋問她要不要去海邊走走。
她欣然答應。
因爲也還沒到她的睡覺時間,回到酒店一個人呆着也很無聊。
可到了海邊,她才發現這邊的海灘沙子很軟。
她穿高跟鞋根本沒辦法走。
她的嗓音軟了軟,“可人家穿的是高跟鞋,怎麼走嘛。”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上來我背你。”
宋時弋在她的面前蹲下。
突然,她的心裏的那只小鹿跳得飛快。
心髒的某一處變得柔軟起來。
她也沒有客氣,脫下高跟鞋讓宋時弋幫她拿着。
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宋時弋的服務。
她知道,宋時弋沖着她的“一筆勾銷”才願意這樣讓她折騰。
走着走着忽然聽到,有一個小酒館放着她很喜歡的一首民謠——
可能否。
夜晚時分,人也變得感性了許多。
歌手剛好唱到那句:“可能我撞了南牆才會回頭吧。”
回想起來她這些年都是一路撞着南牆也不會回頭。
否則當初也不會被深愛的人傷得那麼深。
宋時弋感受到了她的異樣,轉過頭去問:“怎麼了?”
蘇衿越吸了吸鼻子,哽着嗓音:“沒事。”
宋時弋像是重新認識了她一樣。
沒想到她還有這麼感性的一面。
“宋隊長,我想去那個酒館。”
“好。”
宋時弋就像只會回答好的機器人,無論她說什麼,他都只會說好。
而宋時弋一切都遷就她的結果就是,她喝了個酩酊大醉。
趴在桌子上說着胡話。
他看着蘇衿越喝酒時的那個架勢,他還以爲她酒量很好,很能喝。
不過就是一杯倒戰神,酒精測量儀。
宋時弋彎下腰,正準備將人扛到肩膀上。
而她卻毫無征兆地啄着他的脖子,唇舌輕輕嘶磨着他的皮膚。
宋時弋閉上眼睛,兩手不由得緊了緊。
他極力忍耐着脖頸上那又溼又癢的觸感,一只手掰開她的嘴。
試圖阻止着這一切。
但她就像個活體掛件一樣,掛在他的身上。
怎麼摳都摳不掉。
更讓人窒息的是,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