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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夜打掃加上冒雨買糖糕,讓蘇清顏的身體早已透支。
她幾乎是用爬的爬回自己的客房,一沾到枕頭就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巨力攥住,整個人被猛地從床上拽起來。
然後後背被人重重撞在衣櫃門上,劇痛使她徹底清醒過來。
蘇清顏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傅凌䂙的眼睛。
他眼底的怒意幾乎要將人焚燒殆盡。
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狠狠甩向牆面,
“薇薇外婆的遺物呢?”傅凌䂙幾步跨過來,伸手就掐住她的脖子。
“薇薇說你偷了她外婆留給她的東西了。”
蘇清顏疼得渾身發抖,額角的冷汗混着血珠往下淌,視線都變得模糊。
“我剛睡醒, 我什麼都沒做。”
蘇清顏不明所以聽着他的話,一頭霧水。
“還敢嘴硬?”傅凌䂙冷笑一聲,拽着她的手臂往客廳走。
手腕和後背的劇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客廳裏,白薇薇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敢和蘇顏晴對視。
“傅總,你別生氣。”她餘光瞟向被拖拽進來的蘇清顏,“也許不是清顏姐姐偷的。”
“偷沒偷搜了就知道。”
傅凌䂙將蘇清顏狠狠摔在地上,對着聞訊趕來的傭人厲聲道,“搜!給我仔細搜!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都給我翻一遍!”
蘇清顏被迫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沒等她掙扎着爬起來,兩個膀大腰圓的女傭就按住了她的肩膀。
“傅凌䂙!”她猛地抬頭,眼底的驚恐與屈辱交織在一起,聲音都在發顫,“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他站在幾步開外,雙手插在西裝褲袋裏,“要仔細搜搜免得你嘴硬。”
“動手。”
襯衫的紐扣被女傭扯掉,露出後背交錯的淤青。
女傭的手還在往下探,蘇清顏死死咬着嘴唇,屈辱像潮水般將她淹沒。
白薇薇適時地捂住眼睛,聲音帶着假意的驚慌,“傅總,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對付不知廉恥的人,不必講體面。”傅凌䂙打斷她,目光始終鎖着蘇清顏。
周圍傭人躲閃卻又帶着窺探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皮膚上。
她像個被剝光了展覽的標本,所有的尊嚴都被碾碎在腳下。
“沒有。”負責搜查的女傭低聲匯報。
傅凌䂙的臉色沉得更厲害,仿佛認定了她把東西藏到了更隱蔽的地方。
“既然這麼想當小偷就去地下室待着。”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語氣裏的決絕一點點割着她早已破碎的心,“什麼時候想通了,願意說了,再出來。”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架起癱在地上的蘇清顏。
她的衣服還是敞開着,沒有人願意給她一件外套。
後背的淤青在燈光下觸目驚心。
地下室被鎖上的門將所有光線徹底隔絕。
蘇清顏蜷縮在角落,終於忍不住發出壓抑的嗚咽。
樓上傳來白薇薇清脆的笑聲,混着傅凌䂙低柔的哄勸。
他連一句她的解釋都不願聽。
她曾以爲,擋刀的恩情、三年的陪伴,總能換來他半分信任。
可到頭來才明白,在他眼裏,她的清白不如白薇薇一滴眼淚。
她的解釋不如一句隨口的誣陷。
她的愛如此卑微也捂不熱他。
蘇清顏鬆開剛剛不小心打碎花瓶的手。
玻璃碎片已經與血肉長在一起。
她一片一片地往外拔,每拔一下,就疼得渾身顫抖,卻也清醒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