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驟然凝固成冰。山風也仿佛被周清月那句冰冷的剖解凍結，精舍前的每一片竹葉都停止了搖曳。陽光穿過枝葉縫隙，灼熱地落在陳元被汗水血污糊住的後頸上，卻帶不來一絲暖意，反而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血肉連同靈魂都在嘶鳴！
“你是在用……你的‘劈柴刀法’，硬生生地……把靈材當柴砍？”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鋼針，狠狠扎進陳元最深、最緊繃的那根神經！五年孤寂劈砍沉澱的隱秘，昨夜生死淬煉中意外發現的“崩勁”新途，甚至剛剛在藥材堆裏那點初窺新路的振奮……在她那雙仿佛能洞穿靈魂的寒眸前，竟如同暴露在正午烈陽下的微塵，無所遁形！
暴露了！
系統刷熟練度的秘密！他唯一的依仗！
冷汗瞬間浸透背心，混雜着未幹的血污，冰冷粘膩得如同毒蛇在脊背上爬行！他猛地抬起頭，撞上周清月那雙毫無波瀾、唯有最純粹解析之光的眼睛。不是憤怒，不是鄙夷，那是如同星辰俯瞰塵埃般的…洞徹？他在這雙眼中，只是一個被解構了“異常變量”的人形工具！
“不……” 喉嚨幹澀發緊，一個沙啞的音節擠出唇齒，卻瞬間被更強的、源自求生本能的驚悸死死扼住！否認？在她的“邏輯”面前，如同掩耳盜鈴！
陳元身體僵硬，手中緊緊捏着半截剛剛撕開的血線藤，汁液沿着指縫滴落，帶着生澀的草木氣息。力量像被瞬間抽空，筋骨深處殘存的劇痛又猛烈地反噬上來，胃裏翻江倒海！僞裝被撕開的恐懼，甚至壓過了髒腑的傷痛。
庭院裏只剩下他粗重壓抑、如同漏風破鼓般的喘息聲。
周清月靜靜地站着，月白長裙在山風中紋絲不動。她似乎完全不在意陳元此刻瀕臨崩潰的狀態，那雙穿透性極強的眸子，從陳元慘白僵硬的臉上移開，又落到他依舊保持着“剝離”姿態、卻骨節扭曲泛白的手指上。
“指腹觸感對‘筋絡結點’偏差值大於基準三倍，但力量核心約束點精準重復率卻高達九成七。”她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如同冰冷的尺規丈量着陳元的每一個動作細節，“證明動作意圖明確，力量軌跡高度固化，並非失誤。”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陳元臉上，那清冷的瞳仁深處，似乎映照着陳元識海深處那猩紅色的系統面板虛影？ “這種固化，近乎本能。非十年、百年專注一途而不移，難以至此。然你骨齡不足二十，煉氣二層根基浮淺，更不通丹道藥理……”
冰冷的邏輯鏈條，一層層剔開陳元賴以生存的甲殼！
“故，”周清月語速微頓，聲音斬釘截鐵，蘊含着不容置疑的結論，“唯一的解釋：你所有的‘專注’，都投注於那柄柴刀之上。你所知所練，唯此一道！所以處理藥材，也只能本能地運用此道之法。”她最後的目光落在陳元腰側那把沾着泥點、從未離身的厚重柴刀上，“縱是靈材珍寶，於你手中，亦只等同柴薪。”
“縱是靈材珍寶，於你手中，亦只等同柴薪。”
這句冷酷的判詞，如同萬鈞巨錘轟然砸落！
不是貶低，是陳述她“規則”下的冰冷現實！
陳元只覺得眼前發黑！心髒被無形的大手攥緊，又酸又脹！五年！五年無數個日夜的揮汗如雨，數百萬次枯燥劈砍堆砌出的“MAX”，在周清月眼中，價值竟僅僅是…將珍貴的靈材當成木柴一樣劈砍的本能？只是…用來處理藥材的工具？
一股難以言喻的屈辱和巨大的荒謬感猛烈地沖撞着五髒六腑！比煉骨金煞焚身的痛楚更甚！
原來所謂的“專注”，所謂的“熟練度”，在真正的修仙者、在周清月這種天驕眼中，是如此的……可笑和不堪？！他所追逐的道路，從一開始就狹窄到只能劈柴？！他所倚賴翻身的“系統”，在絕對的天賦和眼光下，竟渺小若塵埃？！
“哈…呵呵…哈哈哈哈……” 悲愴、絕望、不甘、還有一絲被揭穿後走投無路的瘋狂，最終化爲幾聲壓抑不住的、如同瀕死野獸般的低笑。笑聲越來越大，牽扯着筋骨劇痛，鮮血混着難以壓抑的酸澀又從他嘴角涌出，在剛換的粗布短褐上迅速洇開更大的一片暗紅。
周清月安靜地看着他笑，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仿佛在觀察一種特殊的情緒宣泄模式。
直到陳元因劇烈的嗆咳而不得不彎下腰去，她才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平直，如同在布置一道新的指令：
“但這道，有用。”
簡單的四個字，打斷了陳元瀕臨崩潰的嘶鳴。
他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混雜着絕望與驚愕。
有用？
什麼有用？
周清月卻沒有看他，視線再次落在那堆處理好的藥材上，如同看着一堆等待熔煉的金屬礦石：“雜質殘留雖高，但核心靈性未曾徹底湮滅，核心脈絡骨架尚存。作爲煉制‘劍胚洗練液’的前期處理材料，勉強可用。”
她的目光掃過地上那十幾碟閃爍着微光的材料精華：“你，有活幹了。”
依舊是冰冷宣告，卻像是一根稻草，猛地拽住了即將墜入深淵的陳元！
他死死地盯着周清月，喉結劇烈地滾動，胸口的憋悶如同熔岩涌動：“什麼…活？”
“打下手。” 周清月轉過身，月白長裙劃過一道清冷的弧線，向精舍深處走去，聲音平穩地飄來，“清洗這間煉丹側室。三個時辰內，必須纖塵不染。丹爐預熱，溫度需恒定在三百六十息波動不超過一度的三昧真火文火狀態。藥鼎溫養，需引山崖下溪澗未受日曬的子夜新泉，洗刷九遍。”
一連串苛刻到變態的要求，如同冰冷的冰雹砸下！
清洗？
預熱丹爐？
汲水？
這……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刁難？用這些……浪費他寶貴的療傷和恢復時間？
陳元心中剛升起一絲被當作工具驅使的憤怒和憋悶。
但下一秒。
意識深處那片猩紅的系統面板下方，一個嶄新的、剛剛解鎖卻呈現灰色不可用狀態的技能標籤頁：【丹道輔助（待解鎖）】，瞬間瘋狂閃爍起來！
【宿主靈材處理行爲契合‘基礎煉丹前置工序’！相關‘丹道輔助’技能前置條件滿足度……15%……23%……】
冰冷的提示文字在面板上飛速跳躍！
這突如其來的閃爍如同驚雷炸響！
清洗、溫爐、洗刷丹鼎……這些最底層的雜役活計……竟然也能觸發新的技能解鎖？！也能刷點數？！
刷！
只要有效！只要還能刷！
管它是什麼活！是劈柴還是刷鼎！
巨大的轉折如同洪水瞬間沖垮了內心的屈辱和不甘！那股刻在骨髓裏的、對“熟練度”近乎瘋狂的執着，如同被點燃的野火再次熊熊燃起！
“懂了。” 陳元的聲音嘶啞無比，卻帶上了前所未有的堅定和一股死戰不退的狠勁！他猛地直起身，因劇痛而彎曲的脊椎硬生生挺得筆直！不顧膝蓋因爲驟然發力傳來的不堪重負的哀鳴！目光灼灼地盯向那緊閉的精舍偏門！
清洗？那就清洗到極致！每一寸邊角！
溫爐？那就把火焰控制的精度壓榨到毫厘！
刷鼎？那就刷到它纖毫可鑑！
既然周清月要的是“有用”！那就讓她看看，被逼到絕境的雜役，拿着劈柴的刀，如何……清理幹淨這煉丹房！
……
半個時辰後。
精舍深處，一間專門開辟出的煉丹側室。
門窗被臨時封閉，隔絕外界。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沉悶的硫磺與金屬氧化物的混合氣味，極其刺鼻。室內空間不大，中央佇立着一座約莫半人高的古樸黃銅色丹爐，爐身上鐫刻着模糊的雲雷符文，三足鼎立。爐口緊閉，能感受到內部積蓄的燥熱。
丹爐前方地面上，一個同樣材質但小了一號的藥鼎倒扣着，表面沾滿了一層厚厚的、難以辨明成分的深紫色污垢，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刺鼻氣味。
這便是要清洗的核心！
周清月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冰冷苛刻的任務和要求。
陳元獨自站在丹爐邊。他赤裸着傷痕累累、血污凝結的上身，下身也只着一條粗布短褲。手中提着一只由精舍牆邊找到的鐵皮水桶，裏面盛滿了從後山崖澗深處打來的泉水。寒氣絲絲縷縷從水面溢出，凍得他臂膀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腳下的地面早已被他之前用同樣冰冷的溪水反復沖刷過無數次，冰涼刺骨，踩上去如同赤腳踩在碎冰上。
他喘着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着胸口沉悶的回音，牽動尚未完全恢復的髒腑，隱痛陣陣。渾身汗如雨下，混着溪水的冰涼，形成極度的煎熬。但那雙眼睛，卻死死地盯在藥鼎倒扣內壁那厚膩粘稠的紫黑色污垢上！
周清月的要求如刀鋒刻在腦海：“洗刷九遍！去污存精！一絲殘餘，則毀鼎氣！”
一絲殘餘也不行！
常規的刷洗，用溪水？絕對不可能！這種污垢，混雜了常年煉丹積下的藥毒灰燼、金屬氧化物甚至細微火煞雜氣，頑固得如同附骨之疽！
念頭在電光石火間碰撞！刷洗？如何刷洗？像擦地一樣胡亂搓？還是……
一個瘋狂的念頭如同被壓抑的火山，猛地從五年來砍柴劈石的本能中噴涌而出！
刀！
力量需要路徑！需要軌跡！
柴刀能劈開金線鐵木的紋理！能不能……劈開污垢的附着？！
他緩緩彎下腰，冰冷的鐵皮桶邊緣硌着肋骨的傷處，劇痛讓他吸了口冷氣。但他咬着牙，將沾滿冰冷溪水的雙手猛地伸向那堆同樣刺鼻難聞的污垢！不再用指腹去摩擦，而是五指屈張如爪，指尖筋骨死死繃緊，凝聚起一絲極其凝練的……源自劈柴崩勁的力量感！
在指尖觸碰污垢，感受到那粘稠膠質的阻滯感的瞬間！
意識本能地驅動！
如同柴刀劈入堅硬樹結時的精準卸力點爆發！
陳元低喝一聲！五指之間驟然迸發出一股極其凝練、如同針尖大小的螺旋鑽透力！
“嗤——！”
一聲令人牙酸的、如同鈍刀刮過硬油的刺耳摩擦聲響起！
指甲與厚重的污垢接觸點爆出一蓬細小的粉塵！
一小片指甲蓋大小的深紫色垢殼，竟被硬生生剮了下來，卷飛出去！
【未命名輔助工序經驗值 +1！】
成了！真的能剝離！
面板瞬間提示！
巨大的動力瞬間注入陳元疲憊的身體！顧不上指尖被震裂傳來的劇痛，他如同不知疲倦的機器，雙手如鐵爪箕張，凝聚起那點微薄卻無比精準的力道！不再是無意義的摩擦，每一次刮蹭，都像是在污垢層上精確地“揮刀”——瞄準結構的薄弱點，凝力破入！
嗤嗤嗤嗤——！！
連綿不絕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刮擦聲在封閉的丹室中回蕩！速度快得驚人！
手指指腹早已被磨破滲血，深紫色的污垢沾染着鮮血，黏糊糊一片，鑽心的疼痛。但陳元渾然不覺！眼睛死死盯着藥鼎內壁，所有的精神意志都壓縮在每一次精準的“點爆”上！
+3！+6！+8！……
藥鼎內壁的污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一層層削薄！隨着污垢漸薄，面板跳躍的數值也越來越高！更令陳元驚異的是，每一次指力“砍削”掉污垢的同時，他指尖崩勁對力量的細微掌控感，竟隨之水漲船高！仿佛每一次剝離污垢，都是一次對那“劈柴崩勁”更深的挖掘和掌控！
就在他將鼎腹最後一片指甲蓋大小的污垢精準剝離、露出下面烏沉暗淡的金屬底色時。
叮！
一聲極其清脆悅耳、如同冰晶輕碰的提示音在識海深處響起！
【恭喜！成功完成丹道輔助關鍵工序：“凝力祛瑕”！】
【“丹道輔助（待解鎖）”技能樹正式開啓！當前狀態：解鎖初級！】
【解鎖基礎技能：
【藥鼎基礎溫養（入門級 1/100）】
【丹爐初階火控感知（入門級 1/100）】
【基礎丹房環境微操（入門級 1/100）】
【……（更多分支需完成特定工序解鎖）】
【獎勵：感知點 5點（可臨時強化感知專注或投入特定工序提升效率）】
藥鼎基礎溫養？丹爐火控感知？環境微操？！
一條全新的技能樹！
刷！能刷！真的能刷出新技能！
巨大的狂喜如同熾熱的岩漿，瞬間淹沒了所有的傷痛和疲憊！陳元甚至想仰天大笑！但喉嚨深處涌上來的腥甜讓他劇烈咳嗽起來！
就在這時。
“嗡——！”
一聲低沉到如同自幽冥地底傳來的沉悶嗡鳴聲，驟然從陳元身前那座半人高的古銅色丹爐內部響起！聲音不大，卻仿佛帶着一種穿透靈魂的粘滯感和……瘋狂！
緊跟着！
嗡鳴聲瞬間暴漲！
整座丹爐猛地劇烈震動起來！爐身上那些模糊的雲雷符文像是被瞬間激活點亮，爆發出刺目的腥紅光芒！如同在爐壁上活過來的、翻滾扭動的腥紅毒蛇！
一股無法形容的、混合着硫磺惡臭、腐朽爛泥氣息和某種極度粘稠、仿佛億萬穢物沉積擠壓而成的、令人魂膽皆喪的濃烈污穢之氣，猛地從丹爐緊閉的縫隙中噴涌而出！
黑氣！腥臭、粘稠、翻滾着細密蠕動的黑點！如同活物般，瞬間彌散開來！直撲距離最近的陳元面門！所過之處，石質地面上都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響！
死亡！致命的危機感如同鋼針刺入腦髓！
這根本不是溫爐！是丹爐深處不知封存了多久的致命穢毒，在剛才丹室頻繁刮削震蕩和陳元身上“污穢血氣”的雙重刺激下，被瞬間引爆！要將這整個丹室連同其中所有生靈一起污染、腐爛、拖入深淵！
幾乎是本能的！
在濃稠穢氣撲面的瞬間！陳元的身體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獸！五年來鍛煉出的、被煉骨丹拔高到恐怖層級的筋骨反應，遠超他思考的速度！
柴刀！
一直懸在腰間的厚重柴刀，被一個迅猛到不可思議的幅度猛地向外抽出！
不是劈！是砸！
如同劈柴時遇上無法撼動的頑石，本能地積蓄巨力、以最堅實的刀背部位、裹挾全身擰動傳遞的所有剛猛寸勁、對着丹爐噴涌黑氣最烈的那道狹長縫隙！狠狠砸下！
勢大力沉！凝聚了他此刻所有能調動的力量！
哐啷！！！
一聲震耳欲聾的恐怖爆響！
火星迸濺！厚重的柴刀刀背與堅固的爐身猛烈碰撞！那堅實的爐壁竟被砸得向內明顯凹陷進去一片！
劇烈的震動！
爐壁上狂涌的腥紅符文光芒都爲之黯淡了一瞬！
更關鍵的是！
這一記凶狠到極點的撞擊！不僅僅是一次物理猛砸！那凝縮在刀背撞擊點的、源自百萬次砍柴沉澱的極致“崩勁”穿透力！形成了一道細微卻無比凝練的沖擊波！硬生生透過爐壁的縫隙，貫入了爐內翻滾、爆發的污穢之氣的核心“結構”節點！
如同引爆一個炸藥桶前被精準砸掉的安全閥門！
“噗——！”
丹爐內部仿佛響起了一聲巨大的泄氣悶響！
那洶涌澎湃、瘋狂噴涌的濃黑穢氣洪流，如同被精準地扼住了喉嚨！洶涌的勢頭如同狂潮撞上山崖，驟然潰散！絕大部分黑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壓回爐內！只有少量散逸的黑氣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凶性、疲憊不堪的毒蟲，無力地彌散開來，雖然依舊散發着惡臭，卻再無那毀滅性的污染侵蝕之力！
基礎劍法（MAX）經驗沉澱觸發！破力點判定成功！
【丹道輔助：“藥鼎基礎溫養”經驗值 +25！】
【丹道輔助：“丹爐初階火控感知”經驗值 +18！】
【丹道輔助：“基礎丹房環境微操”經驗值 +30！】
……
面板信息在陳元識海中瘋狂刷屏！
但他根本沒時間去關注！劫後餘生的劇烈喘息和心悸如同怒濤般幾乎將他吞沒！汗水如漿涌出！握刀的右手虎口因爲那凶猛的反震力再次崩裂，鮮血順着刀柄流淌下來！雙腿因剛才瞬間的爆發和透支顫抖得幾乎站不穩！視線都帶着眩暈的金星！
然而！
就在他全力爆發、狠狠砸擊泄去爐內穢氣核心壓力的瞬間！
他那只緊握柴刀刀柄、沾滿血污的右手！
猛地傳來一陣極其詭異、冰冷、如同用燒紅的烙鐵狠狠印在凍僵靈魂上的滾燙刺痛感！
不是來自刀柄！不是來自爐身！
而是……來自那柄厚背柴刀的刀刃本身？！
一個猙獰扭曲、如同煉獄爬出惡鬼啃噬般的暗紅色烙印，毫無征兆地，驟然在緊貼刀刃的掌心血肉中灼燒顯現！劇痛伴隨着一種難以形容的、陰冷邪惡的瘋狂意念直沖識海！
“呃啊——！” 陳元悶哼一聲，眼前一黑！
下一瞬。
光影在他眼前扭曲重組！
冰冷的提示音仿佛帶着無盡深淵的寒意，在猩紅色的系統面板上浮現出燃燒的暗金色字符：
【警告！未知污染源入侵！】
【？？？烙印附着激活！】
【烙印狀態：初步激活（腐蝕度0.01%）】
【烙印效果（已探知）：】
【1. ？？？侵蝕（進行中）：未知污染將逐步侵蝕依附載體（柴刀）及持有者靈識根基！】
【2. ？？？破陣（已觸發！一次性效果）：因宿主柴刀暴力觸及“雲雷蘊靈避穢陣·離兌位”核心結構節點！烙印殘餘氣息觸發“破陣”規則！】
【注：此丹爐內蘊遠古避穢古陣“雲雷蘊靈”，主鎮壓淨化爐內穢氣。此陣有損，離兌位爲泄壓節點，曾被高階邪穢之物強行沖擊，結構瀕臨崩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