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冰火交鋒，龜殼藏秘！
實驗室的冰晶牢籠。
蘇清雪的逼問與林墨的嘴硬。
小綠的龜殼竟能吸收暗紫能量！
灰帽人遠程引爆，能量風暴席卷！
“合作？和這個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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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夜風裹挾着城市特有的喧囂尾氣，狠狠灌進林墨的喉嚨，嗆得他一陣咳嗽。他像只受驚的兔子，在霓虹閃爍的街道上亡命狂奔，每一次落腳都震得腳底板發麻。身後那幽暗小巷裏被冰針釘死的機械甲蟲，灰帽人陰冷的目光，還有蘇清雪那只一閃而逝的霜晶蝶…種種畫面在腦海中瘋狂閃回，交織成一張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恐懼之網。
“媽的…媽的…” 他低聲咒罵着，肺部火燒火燎。F級御獸空間的孱弱此刻暴露無遺，僅僅跑了幾個街區，體力就開始告急。懷裏的阿土和小綠在御獸空間中傳遞出不安的情緒，尤其是小綠，那微弱的恐懼如同冰涼的小手攥着他的心髒。
【警告！暗紫色追蹤標記能量正在重新穩定！】
【威脅等級：高！持續暴露中！】
【建議：立刻尋找安全屋或強力屏蔽環境！】
系統的警報如同催命符，冰冷地在他腦中回蕩。安全屋？他一個窮學生，哪來的安全屋？強力屏蔽環境？學校實驗室倒是有，但現在是深夜，而且…
就在他慌不擇路，拐進一條更僻靜、路燈壞了大半的昏暗街道時——
前方巷口，一個清冷的身影如同月下凝結的冰雕，靜靜地攔住了去路。
蘇清雪！
她不知何時已換下了校服，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風衣，長發在夜風中微微拂動。冰晶般的眸子在昏暗中折射着遠處霓虹的微光，平靜無波，卻帶着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她只是站在那裏，周圍的空氣仿佛都下降了幾度。
林墨的腳步猛地刹住！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前有冰山，後有追兵（雖然看不見），這他娘的絕境啊！
“蘇…蘇學姐？” 林墨強行擠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帶着點驚魂未定的笑容，腳步下意識地往後蹭，“這麼巧？你也…夜跑？”
蘇清雪沒有說話。她的目光如同精準的手術刀，一寸寸掃過林墨，最後停留在他左肩胛骨附近——那裏正是系統提示暗紫色標記能量最活躍的位置！林墨甚至能感覺到那個位置傳來一絲微弱的、令人極不舒服的陰冷感。
“跟我走。” 蘇清雪的聲音清冷得不帶一絲煙火氣，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啊？去…去哪？” 林墨裝傻充愣，心裏警鈴大作。跟她走？誰知道是不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這女人明顯對他身上的“異常”興趣濃厚！
“安全的地方。” 蘇清雪言簡意賅，似乎懶得解釋，轉身便走，仿佛篤定林墨會跟上。
林墨站在原地，內心天人交戰。跟？蘇清雪的目的不明，而且她那實驗室…鬼知道裏面有什麼儀器能把他切片研究！不跟？灰帽人隨時可能追上來，系統警報聲越來越急促！那暗紫色的標記像跗骨之蛆，甩都甩不掉！
眼看蘇清雪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巷口轉角，林墨一咬牙：“媽的！賭了！至少她剛才救了老子！” 他拔腿追了上去。兩害相權取其輕，蘇清雪雖然神秘莫測，但目前爲止還沒表現出直接的惡意。
蘇清雪的步伐看似不快，卻異常穩定，總能領先林墨幾步，穿過一條條迷宮般的小巷。林墨氣喘籲籲地跟着，感覺自己像個被遛的傻子。大約十幾分鍾後，他們在一棟不起眼的、掛着“城市生態植物研究所”牌子的老舊建築後門停下。
蘇清雪在門禁上快速輸入一串復雜的密碼，厚重的合金門無聲滑開，露出後面一條泛着冷白色金屬光澤、充滿科技感的通道。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冷凝劑和某種奇特植物清香的冰冷空氣撲面而來。
“進來。” 蘇清雪率先走了進去。
林墨硬着頭皮跟上。通道兩側是透明的觀察窗，可以看到裏面擺放着各種精密儀器和培養皿，一些奇形怪狀、散發着微光的植物在特制燈光下靜靜生長。這裏顯然不是普通的研究所。
通道盡頭，是一扇更加厚重的銀白色合金門。蘇清雪通過虹膜和掌紋雙重驗證後，大門無聲開啓。一個巨大、空曠、溫度明顯更低的圓形實驗室呈現在林墨眼前。
實驗室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環形操作台，無數光屏懸浮其上，流淌着瀑布般的數據流。四周牆壁是內嵌式的巨大能量屏幕和不明用途的復雜接口。最引人注目的是實驗室穹頂，覆蓋着一層流動的、如同極光般的幽藍色能量薄膜，散發出強大的能量波動，將整個空間嚴密籠罩。
林墨一踏入實驗室，立刻感覺到身上那股陰冷的、如同附骨之疽的暗紫色標記能量猛地一滯！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壓制、隔絕了！系統警報聲也瞬間減弱：
【警告！進入高強度能量屏蔽場！】
【暗紫色追蹤標記信號被壓制99.7%！威脅等級降至：極低！】
【警告！檢測到宿主處於多重高能監控鎖定下！】
林墨心中稍安，但隨即又被“多重高能監控”的警告弄得渾身不自在。他感覺自己像被扒光了扔在手術台上，毫無秘密可言。
“坐。” 蘇清雪指了指操作台旁一張冰冷的金屬椅子，自己則走到主控位坐下，修長的手指在光屏上快速操作起來。實驗室的燈光自動調節到最舒適的程度，幾道無形的掃描光束從不同角度掃過林墨的身體。
林墨如坐針氈，臉上努力維持着鎮定：“蘇學姐，這是…？”
“隔絕追蹤。” 蘇清雪頭也不抬，聲音依舊清冷，“你身上被下了‘蝕骨之蛆’，一種極其陰毒的能量追蹤標記，源自某個…‘暗影工匠’的造物。常規手段無法驅除，只能暫時屏蔽。”
蝕骨之蛆？暗影工匠？林墨聽得心頭一凜。灰帽人的名號？
“圖書館後巷，那只‘諦聽之子’，是你摧毀的？” 蘇清雪的目光終於從光屏上抬起，冰晶般的眸子直視林墨，仿佛要穿透他的靈魂，“還有之前的操場強光，行政樓綠植附近的異常波動…都是你做的？”
來了！直入主題！
林墨心頭狂跳，臉上卻瞬間切換成極致的茫然和無辜：“啊？學姐你說什麼？諦聽之子？什麼光？我…我聽不懂啊！我就是個F級的普通學生，契約個土撥鼠，哪有那本事？” 他攤開手，努力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清澈又愚蠢。
蘇清雪靜靜地看着他，沒有說話。實驗室裏只剩下儀器低沉的嗡鳴。無形的壓力如同冰水般蔓延，幾乎要將林墨凍結。
幾秒鍾後，蘇清雪指尖在光屏上輕輕一點。
嗡！
林墨身周的空間溫度驟降！無數細小的、閃爍着幽藍光芒的冰晶憑空凝結，瞬間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圈晶瑩剔透、寒氣四溢的冰晶牢籠！刺骨的寒意瞬間侵入骨髓，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F級？” 蘇清雪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她調出一個光屏窗口，上面顯示着林墨在圖書館後巷被“諦聽之子”捕捉到的最後影像——他懷裏的阿土正對着地上被釘死的甲蟲方向，小屁股撅起，七彩氣流蓄勢待發的模糊瞬間！“那只土撥鼠釋放的技能，能量強度峰值接近白銀中階！附帶的精神污染效果，連岩石巨犀都會瞬間失控！你告訴我，這是F級御獸師和普通土撥鼠能做到的？”
林墨看着光屏上那雖然模糊卻鐵證如山的畫面，喉嚨發幹。完了，被拍到了！雖然沒拍到正臉，但阿土的特征太明顯了！
“還有這個。” 蘇清雪又調出一段能量波形圖譜，正是行政樓綠植附近捕捉到的微弱異常波動，與操場強光中那0.01%的核心“噪點”波段並列。“這種混亂、無序、違背能量法則的‘噪點’結構，連續兩次出現在你附近，你作何解釋？”
冰晶牢籠的寒氣不斷侵蝕，光屏上的證據無可辯駁。林墨感覺自己就像被剝光了放在顯微鏡下，所有的狡辯都顯得蒼白無力。他額頭滲出冷汗，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在絕境中找出一線生機。
“我…” 他張了張嘴，正準備硬着頭皮繼續胡扯“天賦異稟”或者“祖傳秘術”之類的鬼話——
突然！
一直安靜地趴在御獸空間角落裏、抱着蛋殼碎片瑟瑟發抖的小綠，似乎被冰晶牢籠散發的極致寒意刺激到了！它小小的身體猛地一顫，烏溜溜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本能的恐懼和…一絲微弱的綠光！
“嗚…” 一聲細微的、帶着委屈的嗚咽從御獸空間傳出。
緊接着，異變陡生！
林墨感覺御獸空間內，小綠那覆蓋着嫩綠鱗片的背甲上，那些玄奧的淡金色紋路，驟然亮起！一股微弱卻極其精純、充滿勃勃生機的翠綠色能量，如同受到牽引般，自動流轉起來！這股能量並非針對外界的冰寒，而是…猛地撲向林墨體內那被壓制到極致的、陰冷晦澀的暗紫色標記能量！
就像久旱的沙漠遇到了清泉！
那頑固的、如同污垢般的暗紫色能量，竟然被小綠背甲散發出的翠綠光芒如同海綿吸水般，一絲絲地…剝離、吸附了過去！
雖然速度極慢，量也很少，但林墨能清晰地“看”到（通過精神鏈接）！那暗紫色的能量如同遇到了克星，在翠綠光芒的包裹下，迅速失去了活性，最終被小綠背甲上的金色紋路徹底吞噬、吸收！小綠背甲上那撮翠綠的小草苗，似乎…更精神了一點點？
【警告！暗紫色追蹤標記能量被未知力量（小綠）微量吸收！】
【標記結構完整性下降0.03%！威脅等級不變！】
【靈寵‘小綠’狀態：輕微能量飽和，陷入沉睡…】
系統的提示音帶着一絲驚愕響起。
林墨驚呆了！蘇清雪也猛地蹙起了秀眉！她面前的能量監控光屏上，代表林墨體內暗紫色標記的能量信號，極其詭異地出現了一個微乎其微、但確實存在的…缺口！而那個缺口的位置，能量性質被一種充滿生機的翠綠色所取代！
“這…這是？！” 蘇清雪冰冷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波動，她難以置信地看着林墨，又看向監控光屏上那異常的翠綠色信號點。
林墨也懵了！小綠？那個只會光合作用的盆栽龜？它…它把灰帽人留下的追蹤標記…當零食給吃了？！雖然只吃了一丁點，但這能力…也太逆天了吧？！白銀級潛力果然不是蓋的？雖然方向有點歪？
震驚和狂喜還沒來得及在林墨臉上完全綻放——
廢棄工廠地下室內！
灰帽人面前的主光屏上，代表林墨體內“蝕骨之蛆”標記的能量模型，突然劇烈地波動起來！其中一個節點處的暗紫色能量信號，詭異地缺失了一小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極其微弱、卻讓他感到極度厭惡和…一絲心悸的翠綠色光芒！
“什麼？！能量被…吸收了？！” 灰帽人嘶啞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怒！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寬大的帽檐下，兩點猩紅的光芒如同滴血的鬼火，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抹礙眼的翠綠！
“不可能！‘蝕骨之蛆’的能量結構堅不可摧！區區一個F級的廢物…還有那只該死的草龜…” 暴怒如同岩漿在他胸中翻騰！他精心布置的標記，竟然被一只剛孵化的烏龜給啃了？！
“找死！” 一聲飽含着被褻瀆般狂怒的嘶吼在地下室炸響！灰帽人猛地抬起雙手！掌心那團之前凝聚的暗紫色能量瞬間沸騰、暴漲！無數扭曲的符文在其中瘋狂閃爍、重組！一股毀滅性的、陰冷狂暴的能量波動如同風暴般席卷開來！
“既然你想吃…那就讓你吃個夠！給我…爆！！！”
他雙掌狠狠向前一推！掌心那團壓縮到極致的、如同微型黑洞般的暗紫色能量球，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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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端能量屏蔽實驗室內。
蘇清雪正震驚於小綠展現出的奇異能力，試圖調取更多數據進行分析。
林墨也從懵逼中回過神來，正想借着這“意外發現”跟蘇清雪討價還價或者繼續嘴硬。
突然！
【警告！偵測到超高強度空間能量擾動！】
【來源：外部未知坐標！目標鎖定：宿主體內殘留暗紫色標記核心！】
【能量性質：毀滅性引爆！】
【警告！能量沖擊即將抵達！強度：黃金高階！】
【能量屏蔽場過載風險：99%！】
系統的警報聲前所未有的淒厲和急促！如同死亡的喪鍾在林墨和蘇清雪腦中同時敲響！
什麼？！
林墨和蘇清雪臉色劇變！
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轟——！！！！！！！
一聲沉悶到極點、仿佛從靈魂深處炸開的恐怖巨響！
林墨感覺自己的身體內部，左肩胛骨的位置，那顆被壓制着的暗紫色標記核心，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猛地爆發了！
一股無法形容的、帶着極致陰冷、腐朽、湮滅氣息的暗紫色能量風暴，毫無征兆地從他體內爆發出來！瞬間撕裂了蘇清雪精心布置的冰晶牢籠！狂暴的能量如同無數條瘋狂的毒龍，朝着四面八方瘋狂席卷！
首當其沖的就是林墨！他只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毀滅力量狠狠撞在胸口，五髒六腑仿佛瞬間移位，喉嚨一甜，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被狠狠拋飛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合金牆壁上！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昏死過去！
而距離他最近的蘇清雪，同樣遭受了恐怖的沖擊！她身上瞬間亮起一層厚厚的、流轉着玄奧符文的冰藍色護盾（家傳護身符觸發），但護盾在接觸到那暗紫色能量的瞬間，就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嚓”碎裂聲！狂暴的沖擊力狠狠撞在她身上！
“噗！” 蘇清雪同樣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被沖擊波狠狠推着向後滑去，撞在環形控制台上，發出一聲悶響！控制台上數個光屏瞬間爆出刺眼的電火花！
整個尖端實驗室如同遭遇了十級地震！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雲霄！
穹頂那層流動的幽藍色能量屏蔽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瘋狂扭曲、波動，明滅不定，表面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無數儀器設備爆出火花，零件四射！培養皿紛紛炸裂，奇異的植物汁液混合着冰屑四處飛濺！
“呃…” 林墨艱難地從地上撐起身體，渾身劇痛，胸口如同壓着一塊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帶着血腥味。他驚恐地看着眼前如同末日般的景象，看着遠處倒在控制台旁、嘴角溢血、臉色慘白的蘇清雪。
這就是灰帽人的手段？隔空引爆標記？黃金高階的威力？！這他媽還是人嗎？！
“咳…咳咳…” 蘇清雪掙扎着想要站起，冰晶般的眸子裏充滿了痛苦和極致的冰寒。她死死盯着林墨，或者說盯着他身上那正在緩緩消散、卻依舊殘留着恐怖波動的暗紫色能量餘燼。
實驗室的備用燈光忽明忽滅，警報聲如同垂死的哀鳴。
一片狼藉中，兩人隔着破碎的儀器和彌漫的冰塵、焦糊味對視。
蘇清雪抹去嘴角的血跡，聲音因爲受傷和憤怒而帶着一絲沙啞，卻依舊冰冷如刀：“現在…你還要告訴我…你只是個F級的…普通學生嗎？”
林墨看着一片狼藉的實驗室，感受着體內翻江倒海的劇痛和殘留的毀滅性能量，再看看蘇清雪那冰冷刺骨、仿佛要將他凍結的目光，臉上那點僞裝徹底垮掉，只剩下苦笑和後怕。
他剛想開口解釋（或者說求饒），蘇清雪卻再次開口，打斷了他。
“那個灰帽人…‘暗影工匠’…他盯上你了。” 蘇清雪強忍着傷痛，扶着控制台站直身體，冰寒的目光緊緊鎖定林墨，“他的目標，是你身上那種制造‘混亂噪點’的能力，或者…是你本身。”
“我一個人…對付不了他。”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和…屈辱？“想活命…想擺脫他…就跟我合作。”
合作？！
林墨愣住了。和這個冰山女神？和這個剛才差點把自己凍成冰棍、現在又被自己連累得實驗室報廢的女人合作？
他看着蘇清雪蒼白卻依舊倔強的臉，看着周圍這價值無法估量的實驗室慘狀，再想想灰帽人那神出鬼沒、隔空殺人的恐怖手段…一股荒謬感和巨大的壓力同時涌上心頭。
“合作？” 林墨捂着劇痛的胸口，咧了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學姐…你看我現在這樣子…還有那只會吃標記的烏龜…你覺得…我們倆加一塊，夠那灰帽子…塞牙縫的嗎？”
（第八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