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棍子落在容嫣身上前,裴知聿眼梢紅潤泛着殺意,一手捂着容嫣雙眼,抬腳便將人踹開了。
“沒用的東西,一起來。”
裴知聿將領帶胡亂扯下來,綁在了容嫣雙眼上,“別讓這些東西髒了嫣嫣的眼。”
“我說過,我可以護得住你,無論在任何情況下。”裴知聿眼底蕩漾着笑意,沒忍住在人額頭落下輕盈一吻。
緊接着,容嫣感覺面上一陣疾風拂過,耳邊尖叫呼疼的聲音此起彼伏的。
容嫣靠在牆壁便瑟瑟發抖,好多次想拉開領帶,想到這樣的場面最終還是沒動作。
沒過一會兒,她聽到了商灼重新回來了。
“帶她走。”裴知聿當即吩咐道,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
緊接着容嫣就感覺到了有人靠近,爲了讓她安心商灼還先跟她打了個招呼,“容小姐恕我無禮了。”
不等容嫣回復,被人拉着手臂就走。
情急之下容嫣拉開領帶,她人已經被商灼帶到了電梯口。
商灼似乎有意不讓她看到身後的打鬥場面,她愣是一點沒看到。
電梯門關上,周圍恢復了安靜,商灼也沒攔着她,退後跟她保持客套的距離。
容嫣第一時間趴在電梯緊閉的門上,可現在電梯已經下降過半了。
商灼上來的第一時間,他居然是讓商灼帶自己走!
那麼決絕,沒有一絲猶豫。
“你,你趕緊上去幫他,我不需要你守着。”容嫣看向商灼道。
商灼有些爲難,垂首,“聿爺的吩咐不敢違逆,況且樓下也不太平。”
辛普森帶了挺多人來的。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電梯一開,商灼立刻又擋在了她跟前,護送她出門。
門外車子已經等在了外面,容嫣感覺身後有一股力在推着她走。
但是在臨上車前她卻手抓住了車門框,扭頭看商灼時神色冷沉,眼神決絕,“上去幫他。”
就算裴知聿有本事,可是雙手難敵四拳。
看商灼還想再說什麼,容嫣懶得跟他多說,推開他……
就在這時警笛聲忽然響起,周圍亂糟糟的一切都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在一片混亂中,容嫣已經重新到了電梯口,拼命的按着電梯按鈕。
終於等到電梯到了一樓,門被打開不等容嫣抬腳邁進去,裏面站着的人渾身血腥的樣子把她嚇得不輕。
看着他小臂滿是污穢,有血從他指尖落在地板上,容嫣屏息後退了兩步。
看到容嫣還杵在皇朝會所沒走,裴知聿臉色很沉,眉心擰得很厲害。
瞪向後跟過來的商灼那眼神好似迸着無數冰刀,要將他凌遲處死一般。
但還是第一時間側身,不讓她看到自己這副滿是血污的樣子,以免污了她的眼,讓她看了做噩夢。
但容嫣卻直接走了進來,“你受傷了?”
裴知聿動了動唇,剛想說話,她已經拉起他手在檢查了。
看她一張清麗可人的小臉慘白慘白的,一看就被嚇得不輕。
但是被她這樣記掛着,裴知聿心跳加快了一拍,繼而扯了個笑容來,“怎麼?擔心我啊?”
這種節骨眼兒上還能調侃她,容嫣無奈垂眸,“先去醫院。”
這話聽着可真溫暖呢!
“好。”
明明舍不得她看到這些污穢的東西,可是被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
裴知聿根本沒受傷,這些也不是他的血。
不過他還是任由她拽着往外面走。
下意識的將手臂上的髒污胡亂擦在褲腿上,讓他看起來稍微幹爽一點,可別再嚇到她了。
容嫣讓他去做檢查,裴知聿攔住了她,“你在外面等我。”
說完給商灼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買身幹淨衣服來。
容嫣在外面躊躇不安的,大約半個小時後裴知聿出來了。
身上的污穢沒有了。
“好了。”
“需要住院嗎?”
“……”
“還是住一下吧,這幾天別亂動。”
看着她忙裏忙外的,裴知聿從眼睛到唇角都是揚着笑意的。
容嫣的身影在病房裏轉悠,坐在床沿上的裴知聿目光就追隨她身影到那兒。
容嫣讓他躺下他就躺下,偶爾還能享受一下病號的待遇,提的要求她一般不會拒絕。
“我肩膀好酸啊。”
容嫣給按摩。
“我好渴啊。”
容嫣給倒水。
“手痛,喂喂我。”
容嫣給喂水。
門外看着這副場景的衆人猶如見了鬼。
“他居然在笑,活見了鬼。”裴忻州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他屬實沒見過這樣子的裴知聿。
矯情又做作,賣萌還撒嬌!
靠!
不知道的還以爲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男人呢。
裴野腦袋還有些緩不過來,“他這樣欺騙人小姑娘,真的好嗎?”
“我插句嘴啊。”裴景翊在大家震驚中嬉笑着,“那個,從二哥現在心情還不錯的樣子來看,各位哥哥們覺得給他手機關靜音這件事,他應該不會再追究了吧?”
衆哥哥們:“……”
裴景翊話落,明顯幾位臉色都沉了下來,裴景翊是執行者,老四裴淵和老劉裴忻州是慫恿者。
算起來都逃不了幹系呢。
林鹿清了清嗓音,“各位都散了吧,宏盛需要你們坐鎮,或許將功補過才是上上策。”
“沒錯沒錯,二哥那麼忙,我們得替他分憂啊。”裴淵說着率先走了。
其餘兩人跟在身後,爭先恐後的要去工作。
從來沒任何時候覺得工作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情。
今晚發生了太多事情,容嫣沒多一會兒就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裴知聿側着身子直勾勾的盯着容嫣睡顏在看,一直到門外響起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裴知聿斂了眷戀,起身將她抱起來躺在床上蓋好被子。
躡手躡腳的出了病房門,商灼已經等在了門外。
“聿爺,人已經帶來了,在醫院後門。”
裴知聿眨眼之間目光森冷殘暴,大步朝電梯走去。
辛普森雙手雙腳被綁着,嘴裏塞了抹布,整個人蜷縮躺在地上。
林鹿站在旁邊抽着煙,看到裴知聿來將煙滅了。
“咱們有足夠的證據,其實直接送進去就行了,你……”
裴知聿根本連理都沒理會林鹿,直接擦身從他身邊走過去。
那冷戾嗜血的眸光,林鹿簡直不要太熟悉。
得,勸了也是白勸!
事關容嫣,他就絕不可能輕易放過。
林鹿無奈,還是苦口婆心的提醒了兩句。
“辛普森是國際犯罪頭目,很重要,但是以他的過往犯罪記錄你想要的結果我能盡量爭取到,你手上別再沾血了。”
這麼多年來,就是因爲看不慣裴延庭帶領着整個裴家幹這些勾當,所以才想着要推翻。
建立一個屬於他的光明商業帝國,如今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沾了血對他不好。
“你太囉嗦了。”裴知聿回答的輕飄飄的。
林鹿嘆了口氣走開了。
看到裴知聿出現在跟前,蜷縮在地上要死不活的辛普森瞪大了眼睛。
鼻腔裏咿呀呀的發出聲音來,但從他慘白的臉上不難猜測,他是在求饒。
裴知聿忽然失笑,聲音鬼魅而蝕骨,“既然知道我,你該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
聞聲辛普森開始蠕動身體後退着,卻被裴知聿抬腳踹了下巴。
還連踹了好幾下,每一下都是下了狠手的。
隨着抹布脫落的還有幾顆牙齒,看到他抽出匕首來。
辛普森鬼叫聲摻和着求饒聲響起,“聿爺,聿爺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那個女人……啊啊……”
不等他說完,裴知聿的刀已經落下,“晚了。”
渾身痛感襲來,使得辛普森大腦混沌冷汗直流。
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和膽子沖他大罵:“哈哈,你也是真是好笑,天下女人那麼多,居然喜歡自己老子的女人。
我手裏有裴延庭的犯罪證據,如果你想扳倒裴延庭的話,你不能動我,否則咱倆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