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晨霧如輕紗籠罩着江南水道,

烏篷船的櫓聲攪碎水面倒映的黛瓦白牆,

將溼潤的涼意送進林風硯鼻尖。

他勒住繮繩,

胯下駿馬打了個響鼻,

蹄子輕踏在青石板鋪就的官道上,

留下淺淺的印痕。

前方便是蘇州城的東城門,

城門樓上"蘇州"二字鎏金已褪,

卻在晨霧中透着江南獨有的溫潤氣息。

"終於到蘇州城了。"

蘇婉兒掀開馬車簾子,

粉色衣裙隨着動作漾起漣漪,

她探出頭來,

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城門內,

"傳聞蘇州城'人家盡枕河',

果然名不虛傳!"

林風硯順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見城門內河道縱橫,

青石板路沿着河岸蜿蜒,

兩岸的白牆黑瓦間,

偶爾探出幾枝嫩綠的柳枝,

沾着晨露輕輕搖曳。

空氣裏彌漫着水汽、墨香與絲線特有的清潤氣息,

與榫卯鎮的木質清香截然不同,

卻同樣讓人心安。

蘇清鳶騎着一匹青驄馬,

與林風硯並肩而行,

淡青色衣裙被晨霧濡溼,

貼在肩頭勾勒出纖細的輪廓。

她抬手拂去額前被風吹亂的碎發,

指尖劃過臉頰時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

"蘇州是蘇繡的發源地,

城內大小繡坊不下百家,

我們正好借着采買絲線的名義,

打探'陶藝卷'的線索。"

林風硯點頭,

掌心的萬境山河筆微微發燙,

筆杆上的榫卯紋路似乎與空氣中流轉的蘇繡靈力產生了共鳴。

自望江鎮遭遇蝕藝閣埋伏後,

這杆筆便時常出現異動,

仿佛在感應着某種隱藏的非遺氣息。

他低頭摩挲着筆杆上的"墨"字印記,

想起昨夜客棧中蘇清鳶爲他包扎傷口時的專注模樣,

耳根不由得微微發熱。

進城時,

守城的兵卒正逐一檢查來往行人,

看到三人腰間的兵器與行囊,

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卻並未過多盤查——

江南一帶武林人士往來頻繁,

兵卒早已見怪不怪。

穿過城門洞,

喧鬧的人聲瞬間涌來,

與城外的靜謐形成鮮明對比。

街道兩旁的店鋪早已開門,

綢緞莊的夥計正麻利地掛出各色綾羅綢緞,

胭脂鋪的老板娘對着銅鏡描眉,

而最引人注目的,

莫過於那些遍布街角巷尾的蘇繡攤位。

攤主多是中年婦人,

手中的繡花針在綢緞上靈活飛舞,

絲線穿梭間,

一朵朵牡丹、一只只鴛鴦便漸漸鮮活起來,

引得過往行人駐足圍觀。

"林少俠,

你看那個攤位的雙面繡!"

蘇婉兒拉着林風硯的衣袖,

指向街角一處熱鬧的攤位。

只見攤位上擺放着一面小巧的屏風,

屏風正面繡着"鬆鶴延年",

背面卻是"梅蘭竹菊",

兩面圖案針法一致、色彩協調,

堪稱鬼斧神工。

林風硯湊近細看,

只見繡線細如發絲,

最細處竟分成了七十二股,

針腳細密得幾乎看不見痕跡。

他忍不住贊嘆:

"蘇繡果然名不虛傳,

這'劈絲繡'的技法,

比古籍中記載的還要精妙。"

攤位後的老婦人聞言抬頭,

臉上布滿皺紋,

眼神卻格外清亮:

"這位小哥倒是識貨。

老身這雙面繡,

可是耗費了三個月心血才繡成的。"

她瞥見林風硯手中的山河筆,

眼神微動,

"小哥手中的筆倒是別致,

筆杆上的紋路,

像是榫卯工藝?"

蘇清鳶上前一步,

笑容溫婉:

"老人家好眼力。

這是墨家的榫卯筆,

我這位朋友是墨家傳人。"

老婦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嘆了口氣:

"墨家榫卯、蘇家刺繡,

都是上古傳承的好技藝啊。

可惜如今世道不太平,

前幾日城西的'錦繡閣'就遭了劫,

閣中珍藏的幾幅古繡被人偷走,

連繡娘都傷了好幾個。"

林風硯心中一緊:

"是什麼人幹的?"

"不清楚,"

老婦人搖了搖頭,

聲音壓低了些,

"聽說那些人穿着黑衣,

身上帶着一股黑氣,

下手狠毒得很。

官府查了幾天也沒查到線索,

只說是山匪作亂。

但我們這些做繡活的都知道,

怕是沖着蘇繡的傳承來的。"

蘇清鳶與林風硯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這分明是蝕藝閣的作風。

"多謝老人家告知。"

蘇清鳶取出幾枚銅錢,

"我們買一幅繡帕,

還請老人家再給我們講講錦繡閣的事。"

老婦人接過銅錢,

取了一方繡着荷花的手帕遞給蘇清鳶,

嘆了口氣道:

"錦繡閣的閣主是蘇繡名家沈玉娘,

她手中藏有一幅'百鳥朝鳳'古繡,

據說那幅繡品中蘊含着蘇繡的本源靈力,

能抵御邪祟。

想必那些黑衣人,

就是沖着這幅古繡來的。"

林風硯心中一動,

萬境山河筆突然震顫了一下,

筆尖指向城西的方向。

難道那幅"百鳥朝鳳"古繡,

與織天錦殘卷有關?

就在這時,

街道盡頭傳來一陣騷亂,

人群紛紛向兩旁避讓。

只見一隊身着黑衣的壯漢簇擁着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馬車簾幕緊閉,

上面繡着一朵扭曲的黑色花形——

正是蝕藝閣的標志!

"是蝕藝閣的人!"

蘇婉兒握緊了手中的繡花針,

粉色靈力順着指尖流淌而出。

林風硯眼神一凝,

握緊山河筆,

墨色靈力瞬間籠罩筆身:

"他們怎麼會這麼明目張膽地在城內行動?"

蘇清鳶壓低聲音:

"蘇州城知府與蝕藝閣早有勾結,

這些人自然有恃無恐。

看來錦繡閣的事,

確實是他們幹的。"

馬車經過攤位時,

簾幕被風吹起一角,

林風硯隱約看到車內坐着一名女子,

雙手被綁,

口中塞着布條,

正是蘇繡閣失蹤多日的繡娘蘇巧娘!

"巧娘姐姐!"

蘇婉兒失聲驚呼,

想要沖上去,

卻被蘇清鳶一把拉住。

"別沖動!"

蘇清鳶眼神銳利,

"他們人多勢衆,

硬拼討不到好處。

我們跟上去,

找機會救人。"

林風硯點頭,

三人借着人群的掩護,

悄悄跟在馬車後方。

馬車穿過幾條街巷,

最終停在了城西一處偏僻的宅院前。

宅院大門緊閉,

門口站着四名黑衣守衛,

身上散發着濃鬱的虛無之力。

"這裏應該是蝕藝閣在蘇州城的據點。"

林風硯伏在牆角,

透過門縫觀察着院內的情況,

"院子裏有不少黑衣人巡邏,

看來防守很嚴密。"

蘇清鳶取出繡蓮劍,

指尖青色靈力流轉:

"巧娘姐姐一定知道'百鳥朝鳳'古繡的下落,

我們必須救她出來。

林風硯,

你用榫卯靈力制造混亂,

我和婉兒趁機潛入救人。"

林風硯點頭,

從竹筆匣中取出幾枚微型榫卯構件。

這是墨家特制的"震天雷",

只需注入靈力,

便能發出巨大的聲響,

卻不會造成實質性傷害。

他運轉靈力,

將構件擲向宅院另一側的圍牆,

構件落地的瞬間,

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震得周圍的窗戶都嗡嗡作響。

"什麼人?"

門口的守衛立刻警惕起來,

紛紛朝着聲響傳來的方向跑去。

"就是現在!"

蘇清鳶縱身躍起,

繡蓮劍出鞘,

青色劍氣斬斷門鎖,

率先沖了進去。

蘇婉兒緊隨其後,

手中繡花針飛出,

粉色靈力化作絲線,

瞬間纏住了兩名反應過來的守衛。

林風硯也立刻跟上,

山河筆揮舞,

墨色靈力凝聚成榫卯劍影,

斬殺了迎面而來的黑衣人。

三人配合默契,

很快便沖進了宅院深處。

宅院正廳內,

一名身着黑色長袍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

手中把玩着一幅繡品,

正是那幅"百鳥朝鳳"古繡。

蘇巧娘被綁在柱子上,

眼中滿是恐懼與憤怒。

"你們是什麼人?

竟敢闖我蝕藝閣的據點!"

黑袍男子抬頭,

臉上戴着一枚銅色面具,

聲音沙啞刺耳。

"蝕藝閣作惡多端,

今日我們便是來取你狗命!"

蘇清鳶繡蓮劍直指黑袍男子,

青色劍氣凌厲。

黑袍男子冷笑一聲,

將古繡收起,

體內虛無之力暴漲:

"就憑你們三個毛頭小子?

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他揮手示意,

周圍的黑衣人立刻圍了上來,

將三人團團圍住。

林風硯手持山河筆,

墨色靈力與蘇清鳶的青色靈力交織,

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

"清鳶,

你去救巧娘姐姐,

這裏交給我和婉兒!"

蘇清鳶點頭,

縱身躍向柱子,

繡蓮劍一揮,

斬斷了綁住蘇巧娘的繩索。

"巧娘姐姐,

你沒事吧?"

蘇巧娘吐出布條,

淚水直流:

"清鳶妹妹,

你們可算來了!

'百鳥朝鳳'古繡被他們搶走了,

那幅繡品中藏着'陶藝卷'的線索啊!"

就在這時,

黑袍男子突然發動攻擊,

黑色霧氣凝聚成一把長劍,

朝着蘇巧娘劈去:

"想走?

沒那麼容易!"

"小心!"

林風硯縱身躍起,

擋在蘇巧娘身前,

山河筆揮舞,

榫卯屏障瞬間展開,

擋住了黑色長劍的攻擊。

"當"的一聲巨響,

火花四濺,

林風硯只覺手臂發麻,

連連後退幾步。

這黑袍男子的實力竟達到了悟藝境中期,

比之前遇到的銀色面具人還要強大!

林風硯心中暗驚,

連忙運轉墨家心法,

將體內的靈力快速運轉起來。

蘇清鳶見狀,

立刻加入戰鬥,

繡蓮劍與黑袍男子的黑色長劍交鋒,

青色劍氣與黑色霧氣相互碰撞,

發出"滋滋"的聲響。

蘇婉兒則用蘇繡絲線布置結界,

困住了其他黑衣人,

爲兩人分擔壓力。

黑袍男子腹背受敵,

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但他眼中卻閃過一絲瘋狂:

"既然你們想要古繡,

那我就毀了它!"

他運轉虛無之力,

黑色霧氣朝着"百鳥朝鳳"古繡涌去,

想要污染繡品中的蘇繡本源靈力。

"不可!"

蘇巧娘驚呼,

想要沖上去阻止,

卻被蘇婉兒拉住。

林風硯心中一動,

想起墨老曾說過,

榫卯與蘇繡相輔相成,

若能將兩種靈力完美結合,

便能抵御虛無之力。

他看向蘇清鳶,

眼神堅定:

"清鳶,

用同心斬!"

蘇清鳶會意,

立刻運轉蘇繡靈力,

青色劍氣中融入粉色靈力,

朝着林風硯的山河筆射去。

林風硯也將榫卯靈力運轉到極致,

墨色靈力與粉墨雙色靈力在山河筆上交織,

筆身上的榫卯紋路泛起耀眼的光暈。

"榫卯·蘇繡·同心斬!"

兩人異口同聲地大喝一聲,

一道巨大的粉墨雙色劍影從筆尖射出,

朝着黑袍男子劈去。

黑袍男子臉色大變,

想要躲閃,

卻被劍影鎖定,

根本無法逃脫。

劍影擊中他的瞬間,

黑色霧氣瞬間消散,

他慘叫一聲,

倒在地上,

氣息奄奄。

"多謝兩位少俠救命之恩。"

蘇巧娘對着三人拱手道謝,

眼中滿是感激,

"這'百鳥朝鳳'古繡確實藏着'陶藝卷'的線索。

當年沈閣主將古繡交給我保管時,

曾說過古繡的繡線中蘊含着景德鎮古窯的位置,

只有用蘇繡靈力與榫卯靈力共同催動,

才能顯現出來。"

林風硯心中一喜,

連忙取出山河筆:

"巧娘姐姐,

快試試!"

蘇巧娘點頭,

運轉蘇繡靈力,

指尖粉色靈力注入古繡中。

林風硯也將榫卯靈力注入山河筆,

筆尖輕輕點在古繡上。

兩種靈力交織的瞬間,

古繡上的百鳥仿佛活了過來,

翅膀扇動,

發出清脆的鳴叫。

繡線中漸漸浮現出一道金色的紋路,

勾勒出景德鎮古窯的位置,

還有一行小字:

"古窯深處,

陶藝爲魂,

虛無作祟,

需以冰火相融之力破之。"

"冰火相融之力?"

林風硯疑惑,

"這是什麼意思?"

蘇清鳶沉吟片刻:

"景德鎮以陶藝聞名,

古窯中常年燃燒着烈焰,

而陶藝卷作爲非遺至寶,

想必蘊含着至寒之力。

或許只有將烈焰之力與至寒之力結合,

才能破解蝕藝閣的埋伏。"

就在這時,

院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伴隨着濃鬱的虛無之力。

林風硯臉色一變:

"不好,

蝕藝閣的援兵來了!"

蘇巧娘臉色發白:

"這裏不宜久留,

我們快走吧!

我知道一條密道,

可以出城。"

三人立刻跟着蘇巧娘,

從後院的密道離開了宅院。

密道盡頭通往城外的河道,

一艘烏篷船早已等候在那裏。

"這是沈閣主留下的船,

專門用來應對緊急情況。"

蘇巧娘撐着船槳,

烏篷船順着河道緩緩駛離,

"兩位少俠,

婉兒妹妹,

蝕藝閣在景德鎮布下了天羅地網,

你們一定要小心。

據說二閣主墨影已經親自前往景德鎮,

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而且還掌握了墨家的禁術。"

林風硯握緊山河筆,

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使命感。

他看向蘇清鳶,

發現她也正在看他,

四目相對的瞬間,

蘇清鳶臉頰微紅,

連忙移開目光,

心中卻泛起一絲異樣的情愫。

自蘇繡閣相遇以來,

林風硯的勇敢、善良與天賦,

都深深吸引着她,

只是她一直礙於身份,

未曾表露。

蘇婉兒坐在船尾,

看着林風硯的背影,

嘴角微微上揚。

她知道自己與蘇清鳶姐姐相比,

實力和閱歷都相差甚遠,

但她願意一直跟在林風硯身邊,

爲他付出一切。

烏篷船在河道中緩緩行駛,

兩岸的景色漸漸遠去。

林風硯望着窗外的江南煙雨,

心中思緒萬千。

"百鳥朝鳳"古繡的線索已經找到,

景德鎮的古窯在向他們招手,

但蝕藝閣的威脅也越來越大。

墨影的禁術、虛無之力的侵蝕、還有那神秘的"冰火相融之力",

都讓這場旅程充滿了未知與危險。

突然,

船身猛地一震,

仿佛撞上了什麼東西。

蘇巧娘臉色一變:

"不好,

水下有異動!"

林風硯立刻警覺起來,

運轉靈力,

朝着水下望去。

只見水下隱隱有黑色霧氣涌動,

無數觸手般的黑影朝着烏篷船襲來,

正是蝕藝閣的"水蝕獸"!

"快用蘇繡結界!"

蘇清鳶大喊一聲,

手中繡線飛出,

青色靈力與粉色靈力交織,

形成一道堅固的結界,

擋住了黑影的攻擊。

林風硯也立刻行動,

山河筆揮舞,

墨色靈力凝聚成榫卯構件,

快速組合成一道水下屏障,

將水蝕獸擋在外面。

但水蝕獸的數量越來越多,

結界漸漸開始出現裂痕。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蘇巧娘焦急地說,

"水蝕獸怕火,

我們需要用火攻才能擊退它們!"

林風硯心中一動,

從竹筆匣中取出一枚"火符"。

這是玄空大師贈送的辟邪符之一,

蘊含着佛門聖火之力。

他運轉靈力,

將火符擲向水下,

火符入水的瞬間,

爆發出強烈的火光,

照亮了整個河道。

水蝕獸遇到火光,

發出陣陣刺耳的嘶吼,

黑色霧氣瞬間消散,

紛紛潛入水底逃竄。

危機暫時解除,

三人都鬆了一口氣。

蘇清鳶看着林風硯,

眼中滿是贊許:

"林風硯,

你反應真快。

若不是你,

我們恐怕已經被水蝕獸拖入水下了。"

林風硯撓了撓頭,

耳根微紅:

"這都是玄空大師的火符厲害,

我只是碰巧想到而已。"

蘇婉兒笑着說:

"林少俠就是太謙虛了。

明明是你足智多謀,

才能化解危機。"

三人說說笑笑間,

烏篷船已經駛離了蘇州城的河道,

朝着景德鎮的方向而去。

江南的煙雨漸漸消散,

陽光灑在水面上,

波光粼粼。

林風硯知道,

前方的旅程將會更加艱險,

但他身邊有蘇清鳶和蘇婉兒的陪伴,

有萬境山河筆的相助,

他有信心能夠克服一切困難,

尋回"陶藝卷",

守護非遺傳承。

船行至中途,

蘇巧娘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

遞給林風硯:

"這是沈閣主臨終前交給我的,

她說若遇到墨家傳人,

便將此物轉交。

她說這是墨家與蘇家世代相傳的信物,

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林風硯打開錦盒,

裏面放着一枚玉佩,

玉佩上刻着榫卯與蘇繡交織的圖案,

與蘇清鳶腰間的蓮花玉佩相互呼應。

玉佩入手溫潤,

蘊含着濃鬱的靈力,

與萬境山河筆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這是'同心佩'!"

蘇清鳶驚訝地說,

"我師父曾說過,

這對玉佩是上古時期墨家與蘇家的先祖共同打造的,

能增強兩人的靈力契合度,

讓榫卯與蘇繡的結合更加完美。"

林風硯握着玉佩,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看向蘇清鳶,

發現她的臉頰通紅,

眼神中帶着一絲羞澀與期待。

他將其中一枚玉佩遞給蘇清鳶:

"清鳶,

這枚玉佩,

你拿着。"

蘇清鳶接過玉佩,

輕輕系在腰間,

與自己的蓮花玉佩並排掛着,

兩道靈力相互交織,

散發出柔和的光暈。

她抬頭看向林風硯,

眼中滿是溫柔:

"林風硯,

從今往後,

我與你並肩作戰,

生死與共。"

林風硯心中一震,

看着蘇清鳶真摯的眼神,

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

生死與共!"

蘇婉兒坐在一旁,

看着兩人默契的模樣,

心中既有羨慕,

也有一絲淡淡的失落,

但更多的是爲他們感到高興。

她知道,

只有蘇清鳶姐姐這樣優秀的女子,

才配得上林風硯。

烏篷船繼續前行,

朝着景德鎮的方向駛去。

林風硯手中的萬境山河筆微微震顫,

仿佛在感應着古窯中的陶藝本源之力。

似乎有一場更大的挑戰即將來臨,

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有蘇清鳶和蘇婉兒的陪伴,

有同心佩的相助,

他一定能夠戰勝墨影,

尋回"陶藝卷",

阻止蝕藝閣的陰謀。

江南的風輕輕吹拂着,

帶着蘇繡的清香與榫卯的木質氣息,

交織成一曲動人的江湖歌謠。

林風硯、蘇清鳶、蘇婉兒三人,

騎着風,

踏着浪,

朝着未知的前方出發,

他們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

成爲了江南水鄉中一道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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