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員外,冒昧問一句,你有幾房妻妾?” 李清風實在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大房多年前過世,現在有五房。” 趙員外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吝嗇回答。
五房妻妾,正好對應經過涼亭時看到的那五個婦人。
不育,卻兒女滿堂…… 李清風目光憐憫地看着這趙員外。
客廳裏,趙員外和老醫師很快談起了女兒的病情。
李清風靜靜聽了一會兒,也大概理清楚了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趙員外的大女兒病了,不是什麼大病,但發作起來腹痛難忍。
老醫師想了一個方子,爲員外女兒調理身體,但其中缺一味百年份以上的鮮人參。
他從山上挖來的那一枚人參剛好解了趙員外家的燃眉之急。
聊了一會後,趙員外喚下人拿來文房四寶。
老醫師提筆蘸墨,在紙張上寫下一個藥方。
李清風好奇之下去瞅了一眼,發現是個補氣血的方子。
待老醫師寫完,趙員外讓一個靠得住的下人,拿着這個藥方去老醫師的醫館裏抓藥。
“有勞孫醫師了,這藥方能完全治好小女的病症嗎?” 趙員外還有一點點不放心,於是想向老醫師確認一下。
老醫師聞言沉吟一下:“這藥方絕對能夠緩解令愛的症狀,可要想完全根治,那老夫就不敢保證了。”
趙員外聞言有點失望,不過暫時也別無他法。
眼前這名老醫師是目前木縣公認醫術最好的醫師,名叫孫清和。
連他也無法根治,那自然強求不得。
至於去外地尋訪名醫,這不現實。
畢竟外面到處兵荒馬亂的。
而在木縣周邊,還流竄着一些奪人財物,害人性命的山匪。
李清風在旁聽見,不由得心中一動。
他倒是想爲趙員外的女兒看一看病情,憑借他的醫術,應該很有希望將趙員外的女兒治好。
若是如此的話,那就可以得一筆不錯的診療費。
只是若是主動提出,估摸着這趙員外也不會答應,貿然說出來,搞不好還會引起惡感。
畢竟他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誰又會相信他的醫術?
李清風只能暫時壓下這個心思,打算等趙員外的女兒服過孫醫師開的藥之後,看情況再見機行事。
“年輕人,對不住,讓你久等了,我馬上去讓人取銀子給你。”
趙員外這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李清風身上,很感激李清風送來的百年人參,言語之間也是非常客氣。
趙府的管家很快取了銀兩。
趙員外讓管家當着李清風的面將銀兩稱重。
這些銀兩中有整銀,有碎銀,需要稱重才能確定具體數額。
那管家憑借經驗,取出一些銀兩放在秤上一稱,發現是三十二兩。
管家從秤盤中拿起一個碎銀子,準備用剪刀剪掉一些。
但就在這時,趙員外忽然出聲:“三十二兩就三十二兩。”
“是,老爺。” 老管家點了點頭,將秤盤中的三十二兩銀子用一塊布包好,遞給了李清風。
李清風伸手接了過來,感覺到沉甸甸的銀兩,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他拱了拱手,本想向這爲人不錯的趙員外告辭,但話到嘴邊,忽然又收了回去,略作思索後道:
“說好的三十兩就三十兩,我就不多收那二兩了,不過我想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這趙員外人不錯,但屬實挺慘,他想提醒一下對方,可又不好直說,便想迂回暗示一下。
“只要這個要求不過分,我可以答應。”
趙員外含笑看着李清風,覺得這個年輕人有自己年輕時候的風采 。
雖然穿着略顯窮酸,但卻俊朗不凡,並且頗有氣度。
“我想要一點點食物。” 李清風道。
“原來是要一點食物,小事。給你的銀兩你也拿着,我給出去的東西,同樣不喜歡收回。”
趙員外大度應下,讓管家帶李清風去趙府廚房。
尋常百姓家都過得很苦,不過這趙員外是木縣數一數二的富人。
廚房裏堆着不少食物,有葷有素。
雖是生的,但腹中飢餓的李清風看了仍舊有些垂涎欲滴。
不過他最終還是只取了一點點東西。
管家回去向趙員外復命。
“這年輕人取了多少食物?” 趙員外好奇問了問。
“廚房裏的每一種青菜都拿了一點點,捆起來也就菜碗那麼粗。” 管家如實匯報,臉上閃爍着疑惑。
趙員外聽了之後也有些費解,像是確認一般又問道:“就只拿了青菜?其他東西什麼都沒有拿?”
“全是青菜。” 管家肯定地道。
趙員外一頭霧水,開動腦筋想了想,實在想不出李清風此舉是爲何。
而給了趙員外一波綠油油暗示的李清風,此刻已經離開了趙府。
在出門之時,李清風剛好撞見了同樣離開的孫醫師。
兩人暫時順路,李清風與其同行,順便問道:“孫老,那趙員外的女兒得的是什麼病?”
“經行腹痛。” 孫醫師回道。
李清風頓時恍然,脫口道:“原來是宮寒痛經。”
孫醫師稀奇地看着李清風:“你識得那人參也就罷了,竟然還知我所言是何病?”
“看過幾本醫書。” 李清風笑了笑,接着打聽:“孫老醫術高明,也無法根治經行腹痛嗎?”
孫醫師捋了捋胡須道:“要想根治此種病症,需要針灸配合藥湯,只是若要行針,那少不得要接觸腹部等位置。”
“那趙員外的女兒年方十九,還未出閣,針灸實在多有不便。”
“而且老夫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根治,所以便只開藥了。”
李清風打聽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不由得點了點頭。
他醫術雖高,但若只是開藥,替趙員外女兒根治病症,也需要一段較長的周期。
如果能輔以針灸,倒是能夠短期見效,不過同樣也有着和孫醫師一樣的尷尬。
那就是他們兩人都是男子。
古代女子對名節還是十分看重的。
看個肚臍眼就感覺清白毀了,這可不是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