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重活一世,軟蛋還是軟蛋。
沈棲月在心裏給你自己打氣:不怕不怕,容珩不是暴君,是她的夫君。
“臣妾……參見陛下。”她怯弱的聲音裏,不自覺露了幾分依賴。
容珩沒有立刻叫她起身。
而是走到沈棲月的面前,玄色的袍角停在她低垂的視線裏。他俯身,冰涼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迎上他的目光。
“月兒,既主動勾了朕前來,又怎的露出這樣的神態?”他盯着沈棲月溼漉漉的眼睛,語氣十足十的慵懶,“月兒,紅豆糕既不愛吃,那便殺了做糕點的人,爲你出出氣,可好?”
沈棲月錯愕的瞪大眼睛,倒是她忘記了,容珩這廝,從不是正常人。
她忍着心底的恐懼,順勢握住他的手腕,側過小臉在他掌心蹭了蹭:“不好。”
“臣妾想要……陛下做的。”
容珩做糕點的手藝極好,甜度把握適中,糕點的花樣更是五花八門,這也是她前世死前的兩個月才發現的。
那時他爲了哄自己開心,每天變着法的做自己最討厭的糕點,還被沈棲月強行塞了好幾塊到嘴裏。
“呵。”容珩驀地發出一聲輕笑。
“月兒當真放肆,朕哪裏會做什麼糕點?”
沈棲月愣在原地,試圖從他的臉上分辨出這話的真假。
他上輩子不是說,這做糕點的手藝是他小時候便會的嗎?
“嗯?傻了不成?”容珩握住沈棲月的手,往裏走。
掌心卻格外的滾燙。
沈棲月踱着步子,不情不願的跟在他身後,小聲嘀咕:不做就不做,用得着說謊騙她嗎?
不過前後半年而已。
容珩對她的態度便差了這麼多。
還不如冷戰,讓他哄呢。
容珩的語氣裏聽不出喜怒,“沈棲月。”
他停下腳步,看她,“朕當真太過縱容你了,先是挑釁朕,現在又擺出這副委屈的樣子給誰看?”
見沈棲月眼尾泛紅,他的語氣終是軟了下來,帶着幾分妥協的意味,“朕着實不會做勞什子糕點。”
“未曾騙你。”
沈棲月聞言,嘴角微微上翹,輕輕晃了晃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帶幾分嬌軟語調,“那陛下,願意親手爲臣妾做您最討厭的糕點嗎?”
她知道答案,可她就想再聽一遍。
容珩低笑出聲,他掌心驟然收緊,順勢將沈棲月帶入懷中,灼熱的氣息鑽入她的耳畔,嗓音輕得似羽毛拂過:“月兒,今日倒是格外的調皮。”
“你想要的是糕點,還是朕無底線的偏寵?”
沈棲月月抬頭,迎上他的目光,“你說呢?陛下。”
“朕想聽你親口說。”
“月兒,你想要的,朕無所不從。”
沈棲月心一橫,踮起腳就在容珩的喉結上親了一口,“臣妾想要的,從來都是……陛下。”
空氣瞬間陷入凝滯。
容珩嘴角溫潤的笑漸漸冷了下來,他微微屈身,雙手近乎虔誠的捧起沈棲月的臉,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品。
“想要朕?”他低笑,眼底是翻涌的情緒,“小可憐,誰教的你如此撒謊?”
沈棲月只感覺腦子都不夠用了。
明明話本子裏教的便是這般,爲何對容珩不管作用。
況且,他不是最喜歡引導她主動去親嗎?
下一秒。
天旋地轉。
容珩猛地將她抱進懷裏,往內室而去,那力道大的,沈棲月甚至感覺自己像是要被容珩蹂進骨子裏。
她用力掙扎。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混……混蛋。”
“放我下來。”
沈棲月又氣又急,拳頭還不住地捶着容珩的肩膀,只是力道太小,不僅沒有起到效果,反而還讓容珩臉上的興味越來越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