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的腳步驟然頓住……
周圍的氣壓以光速下降,魏珍珠的頭皮有些發麻,她能察覺到男人生氣了。
傅璟轉身,他低下頭,藏匿着驚濤駭浪的眸子睨着魏珍珠的粉唇,粗糲的指腹用力摩挲着,直到粉唇變得紅腫,他動作才停下:“這張唇只適合親吻。”
“魏珍珠,只要我活着,你就別想嫁給別的男人。”
“你敢背着我嫁人,我就敢躺在你們的婚床上跟你偷情!”
男人的話大膽狂妄,又離經叛道,魏珍珠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傅璟,你真瘋!”
“我只爲你瘋。”
男人長腿彎曲,結實有力的手臂滑到魏珍珠大腿後側,輕輕一托……
雙腳陡然離地,魏珍珠本能地抱住傅璟的脖子。
她沒有掙扎,不是她妥協,而是男人腰間的浴巾搖搖欲墜……
傅璟把魏珍珠拋進大床裏。
魏珍珠纖柔的身子彈了彈,她一穩定,手掌立刻撐着大床爬起來要跑,身後響起男人淡然的聲音:“珍珠,你今晚不想好好睡,大可以跑。”
魏珍珠的動作忽然就停下了。
她逃不出男人的手掌心,哪怕她跑到客房裏,把門反鎖,他也有法子打開門。
那還窮折騰什麼?
魏珍珠滾到大床外側,掀開被子鑽進去,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傅璟見她不鬧了,也掀開被子躺下,抬手關了床頭燈。
房間陷入黑暗,人的感官被無限放大。
連身側男人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魏珍珠的手指用力絞着被子。
炙熱的長臂圈住她纖細的腰肢,下一秒就被帶進男人懷裏。
魏珍珠的心快跳出來了,雙手抵在男人胸口,瞪着他:“傅璟,你要幹什麼?”
傅璟低頭親了親魏珍珠的額頭,輕笑:“單純想抱着你睡覺。”
魏珍珠的頭皮快炸開了:“你能不能收回戳着我的東西,再說你單純?”
男人腰間的浴巾已經掉了,此時此刻正明目張膽地叫囂。
傅璟無辜地說:“男人的下半身都是不受控制的,要不你管管?”
魏珍珠氣笑了:“我去廚房拿把菜刀?”
“你舍得?”
“你試試?”
傅璟是真的累了,他緊了緊手臂,把魏珍珠圈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喟嘆一聲:“我很累,只想抱着你睡覺,你乖乖別動,不然我也不敢保證‘它’不動。”
魏珍珠氣得在心裏慰問傅璟十八代祖宗。
“想罵我祖宗就罵,不用憋在心裏,我又不是什麼孝子賢孫,還能爲他們凶你不成?”
“美得你。”
其實他也想罵,算盤珠子快崩她臉上了。
魏珍珠把頭埋進枕頭裏:“睡覺!”
……
魏珍珠以爲自己會睡不着,結果靠在他結實有力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獨特的鬆木香,她卸下了所有僞裝防備,一夜好眠。
她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傅璟的身影了,要不是床頭櫃的紙條寫着熟悉的字體,她還以爲昨晚是場夢。
她趿着拖鞋下樓,去了廚房。
廚房的微波爐裏溫着早餐。
一盤玉米蝦仁蒸餃和一碗瘦肉粥。
傅璟還沒回京的時候,這兩樣是她早餐標配。
然而,她已經四年沒吃過了。
魏珍珠盯着早餐發呆,手心裏的手機震動,她抬起手,是傅璟打來的電話。
魏珍珠滑動接聽,打開免提,丟在餐桌一邊,手機裏傳出男人磁性好聽的聲音:“起床了嗎?”
“起了。”
“吃早餐了嗎?”
魏珍珠用筷子擺弄着蒸餃,遲遲沒有送入口:“吃了。”
“味道怎麼樣,合胃口嗎?”
魏珍珠放下筷子:“傅璟,過了四年,我的口味早就變了,我不喜歡吃蒸餃了。”
傅璟好似沒聽出她更深層的意思一樣,耐心地問:“不合口味就不吃,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送。”
“我什麼都不想吃,就這樣吧。”
魏珍珠掛斷電話,看着面前的蒸餃,用筷子夾起來一個送入口中。
蒸餃的皮薄有韌性,內餡口感鮮甜有汁水,是她很愛,卻很難尋覓到的口感。
眼淚不知不覺中從眼眶裏流出,滴落在蒸餃上。
魏珍珠吸了吸鼻子,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好鹹,一點都不好吃。”
……
傅氏,總裁辦
沉重的氣氛如同厚重的霧霾一樣彌漫在頂樓,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秘書們在辦公室外待命,沒有人敢進去觸傅璟的黴頭。
電梯門打開,魏硯晨雙手抄在褲兜裏,邁着輕鬆的步子出來。
“傅璟在忙?”
特助抿了抿唇,善意地提醒:“傅總心情不好,魏大少沒有要緊事的話,還是改天再來吧。”
“沒事,他看見我,心情就變好了。”
魏硯晨自信滿滿地進去了。
特助看着他的背影,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這年頭,上趕着送死的人不多見了。
傅璟高大挺拔的身子站在落地窗前,他白皙修長的指尖夾着一根香煙,嫋嫋煙霧模糊了他的俊臉,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傅璟聽見開門的聲音,頭也沒轉,沉聲道:“出去!”
魏硯晨詫異地看着吞雲吐霧的男人。
他認識傅璟這些年,從沒見過他喝酒抽煙,潔身自好得好像六根清淨的佛子一樣。
能讓他破戒的,恐怕只有一人。
魏硯晨自曝家門:“是我。”
傅璟面無表情:“出……”
驀地,他想到什麼,轉過身,鷹隼般銳利的目光落在魏硯晨身上,上下打量。
傅璟探究的視線讓魏硯晨感覺自己好像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一樣,渾身發毛。
魏硯晨聲音帶着顫音:“傅璟,你別告訴我,你移情別戀了。”
傅璟把煙頭捻滅在煙灰缸裏,輕嗤一聲:“移情戀誰?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