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循安平靜的注視着她,“容清,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相信如果慕川還在的話,也不想看到你爲他萎靡不振。”
容清眼眶一脹,再度說了句:“謝謝。”
“遺產的事,過兩天等你身體好點,我再聯系你。”
容清點點頭。
提着東西上樓。
現在住的房子是她和陳慕川的婚房。
陳家是豪門,這套房子地段昂貴,還是大平層,足足有兩百多個平方。
以前不覺得,如今只剩她一個人,不僅空落落的,還格外的寒涼。
容清把東西放茶幾上後,再把自己丟進沙發裏。
輸了液,頭疼的症狀和咳嗽已經緩解了一些,但是整個人還是沒力。
連飯也不想做。
又難受又累又餓是容清的症狀。
躺了半個多小時,容清打算去臥室時,外面響起門鈴。
“誰?”
容清走到門口看視頻,認出是這棟樓的管家站外面。
她打開門,管家將手裏的打包盒遞給她,“容小姐,這是您訂的外賣。”
容清錯愕,“我沒點。”
“上面寫的是您的名字,還是九道軒的外賣。”
九道軒是夏城有錢人圈裏才知的高檔餐廳,一個外賣最少也是兩千起步。
容清腦子裏下意識的閃過陳循安的身影,她伸手接過。
九道軒的外賣盒都是保溫的,自帶分格。
格子裏有皮蛋瘦肉粥、木耳山藥炒肉片、清炒西蘭花,另外點心是奶黃包,湯是冬瓜海帶老鴨湯。
每一樣都是適合她這個感冒的人吃。
容清猶豫一下,才拿起手機找到下午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號碼,發了條短信過去:【大哥,九道軒的外賣是你送的嗎?】
十分鍾後,陳循安回復了一個字:【嗯】
容清心情復雜。
自從陳慕川出事後,陳家人就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
尤其是陳母,把她罵得狗血淋頭。
怪她爲什麼結婚了也不管好自己丈夫。
怪她爲什麼讓陳慕川去海釣。
陳家的親戚罵她是掃把星,還罵她克夫。
容清這輩子沒吃過什麼苦。
從小家境殷實,來夏城讀大學,室友也很友好,之後遇見了陳慕川。
富家公子,豪門闊少,長得帥,陽光帥氣,她沒抵擋住他的追求,畢業後就嫁入了豪門。
陳父陳母一直對她還不錯。
可是隨着陳慕川的去世,一切都變了。
反倒只有曾經很少回國的陳循安會給出一絲善意。
容清把外賣吃掉了一大半。
她以爲自己胃口很不好,但九道軒的外賣很好吃,肉粥綿軟,老鴨湯清淡不油膩。
早上起來發燒,她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粒米未進。
吃完後,容清給陳循安回復:【吃了,很好吃,謝謝。】
想了想,又把陳循安的電話號碼儲存起來。
……
翌日,容清醒來時九點了。
已經沒發燒了,不過嗓子還是很疼,咳嗽沒緩解。
容清在家休息了兩天,終於好轉時,曾瑾禾給她打來了電話。
“清清,樂團聯系你沒?”
“沒,怎麼了?”
曾瑾禾着急的說:“我今早剛到樂團,聽團裏的人說你首席的位置被撤了,由高菲頂替你的位置。”
容清喉嚨發幹,“高菲不是才來團裏半年,就能當首席了?”
“你也不想想她姑姑是誰,音樂學院一把手,樂團裏的人一個個都把她當祖宗一樣。”
“我馬上來樂團。”
容清顧不得那麼多了,連忙從櫃子裏套了件大衣穿上。
匆匆趕到樂團時,已經上午十點了。
容清徑直往李指揮辦公室走去,剛走到門口,就碰到從裏面走出來的高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