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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醫生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許昭昭痛得在地上打滾,不斷哀求醫生。
剛才的趾高氣揚通通消失,只剩求生的渴望。
她得了最急性的子宮癌,立刻進行了子宮摘除手術,以後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
謝聿川日夜守許昭昭床邊,親力親爲照顧,穿衣做飯到洗臉如廁,細致到醫院裏每個人都在羨慕他們的愛情。
同一個醫院,同一個樓層,謝聿川沒有來看過沈思楠一眼,只有一筆轉賬。
“這件事到此爲止,買點喜歡的東西散散心。”
沈思楠從前覺得謝聿川心善如菩薩,情緒穩定,可許昭昭只是回來這麼一會兒,他就失控了多次。
聽到摘除子宮時動手打了醫生,看見許昭昭推出來全身插着管子時,內疚砸了一整間病房......
牽扯他情緒的人,前世今生都是許昭昭。
出院後,沈思楠去了他們的公寓,整理帶走了自己的東西,在滿牆旅遊時留下的合照中撕掉了自己的身影,扔掉了所有的情侶用具。
懷孕當初,她幻想過和謝聿川在這充滿愛意的屋子,帶小孩的場景,溫馨到幾度落淚,如今再看,這裏有多少攝像頭,拍下了他們多少歡愛的視頻,諷刺至極!
她又去公司遞交了辭職申請。
主管知道她和謝聿川的關系,陰陽怪氣籤了字。
“喲,這是好事將近了呀,陪你裝模作樣的日子終於可以結束了。我可學不會你這種會爬床的好手段。”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所有人都聽得到。
沈思楠將申請書在包裏收好,端起桌上的咖啡直接潑到女人臉上。
“你瘋了!真以爲能嫁入豪門?人家才看不上你這種賤......”
“啪!”
沈思楠的巴掌又快又狠,在主管臉上留下五道血紅的印子。
她撣了撣掌心,語氣冷得像淬了霜:“我去年拿的行業金獎,獎杯比你年終獎還重,我加班的時間比你上班的時長都多。你光長了嘴不長腦子,自然學不會。”
過去,她不想謝聿川在公司爲難,現在她要離職了,沒必要再受這份氣。
回去路上,萌萌打來電話,軟軟糯糯:
“思楠媽媽,你什麼時候到呀,我已經迫不及待去迪士尼了。”
沈思楠才想起她們之前的約定,即便和謝聿川分開,萌萌是許昭昭的孩子,她不忍心讓她失望,自閉症的她也是無辜的。
可憐得像她小時候。
“好,我馬上來接萌萌。”
也許是最後一次,她帶萌萌玩了很多項目,女孩開心極了。
“要是媽媽像思楠媽媽這樣年輕就好了,她就能一直帶我來遊樂園了。”
她媽媽也年輕,但這個真相不能告訴她。
爲了安慰她,沈思楠去買了玩偶,一轉身的功夫,萌萌不見了!
從白天找到黑夜,一無所獲。
謝聿川聞訊到達,沈思楠以爲他會幫忙,卻不由分被綁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知道萌萌是我女兒?”
見沈思楠毫無驚訝的神情,他緊鎖的眉頭有了寒意。
“那人都認了。我不過是照顧了昭昭幾天,你就讓人拐走萌萌!她還那麼小,你怎麼下得去手的!”
這次許昭昭沒有直接動手,而是潑了她一盆髒水。
“我對萌萌怎麼樣,你不清楚嗎?她的病才有了好轉,我不會傷害她!”
她認真的解釋只換回謝聿川的滿眼失望。
“思楠,你嫉妒心真的太強了,好好反思反思。”
涉及拐賣兒童未遂,沈思楠在看守所關了七天七夜,滴水未進,由於特別關照,她的房間不僅是全監獄裏最破舊的,更是一點食物都不給她。
午夜,甚至還會有蛇從她的小腿上爬過——可謝聿川明知道她最害怕這種東西了!
她極冷、極恐、極餓,奄奄一息中,眼前略過兩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