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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高瘦的男人歪斜着頭,指着他的頭頂叫囂。
秦念緊了緊手裏的酒瓶,冷汗順着額間逼仄而出。
“你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
‘嘭’的一聲,酒瓶在那人頭上炸開。
鮮血順着頭頂汩汩而出,襯着他那張本就崎嶇的臉越發猙獰。
秦念被嚇得扔掉酒瓶,趁着另外那個男人查看對方傷勢的時候,她想要離開。
才踩上地面,碎掉的玻璃碴子便貫穿了鞋底,狠狠扎進她的腳心。
可她顧不上許多,一心只想盡快逃離這裏。
一瘸一拐的往外跑,可緊接着,頭發就被人從後面狠狠揪住。
“你這個臭娘們兒,打完人還想走?”
‘啪’的一聲,她的臉挨了結結實實一巴掌。
“你這個臭biao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老虎不發威你真當老子是吃素的了。”
巴掌一下下落在她臉上。
“陸宴知......”
秦念拼盡全力叫喊着,因爲他曾經說過,只要喊他,他就一定會出現。
‘嘭’的一聲,房門被人狠狠踢開。
陸宴知背光站在門口,白柔依偎在他懷裏,身上還披着他的西裝。
“滾!”
言簡意賅,卻讓那倆人嚇破了膽,慌張逃離。
隨即傳來的便是白柔的一聲嬌嗤,“願賭服輸,今晚我是你的了。”
她下巴抵在陸宴知的肩膀上,紅唇對着他的耳朵吐氣如蘭。
陸宴知那雙眸子卻死死盯着秦念。
白柔奔放依舊,雙手捧過陸宴知的頭,紅唇便精準的落在他的唇上。
兩人唇齒相交,吻的chan綿悱惻。
直到白柔氣喘籲籲,兩人才終於分開。
“我不許你看着她,我吃醋。”
陸宴知寵溺一笑,大手在她腰肢上摩挲着。
白柔朝着她挑釁一笑,“剛才我和阿宴在外面打賭,我賭你死咬着牙不開口,而他則是賭你會叫他的名字。”
“結果顯而易見,我輸了,所以今夜我屬於阿宴了,秦小姐應該不會介意吧?”
秦念原本就麻木的心,再聽見這番話時,還是像被人剜着似的疼。
剛才如此絕望,可陸宴知就站在門外,甚至還拿她的恐懼打賭?
秦念的手死死攥着胸口,指甲嵌入肉裏,痛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明明他不惜豁出性命也要給秦念捐獻骨髓,可如今,剩下的卻只是冷漠。
難道當年的生死相依,終究難敵柴米油鹽?
心逐漸平息,徹底心死便不再疼了。
她平靜的整理一身的狼狽,邁步向前,腳心傳來錐心的疼。
原來,她腳上還扎着一塊碎掉的玻璃碴。
透明的玻璃碴包裹着厚厚的血漿,ba出來時冷汗驟然冒起。
鮮血滴在厚實的地攤上,看的旁邊的白柔都是呼吸一滯。
陸宴知肌肉緊繃,薄唇緊緊的抿着,眸子裏的光卻越發冷冽。
她一瘸一拐的走着,脊背卻挺的筆直,身後留下一個個血腳印。
“讓開!”
秦念的聲音平靜無波,可卻讓陸宴知越發的煩躁。
“好,很好!”
他扔下一句話,擁着白柔快步離開。
秦念拖着狼狽的身子回到別墅,推開房門,迎頭便是重重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