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笙走進樹屋內,這才驚奇的發現空間內的布局是可以根據她的想象和需求發生變化的。
就比如此刻,原本只有一張單人床和床頭櫃的小臥房,現在竟然多出來一間浴室,還帶有樹樁形的大浴缸。
要是能用熱水泡個澡,不知道會多舒服?
“譁啦啦……”的流水從細竹筒水龍頭裏放進了浴缸,看着嫋嫋熱氣她知道自己又一次夢想成真了。
她聞了聞自己一身的汗酸味兒,自己都嫌棄自己。
把換洗的衣服準備好後,她脫掉身上的衣裳,卻震驚地發現她的皮膚上附着着一層黏糊糊的泥垢樣的皮屑類物質。
她面露驚恐,在鏡子前照了照,就見從頭到腳,甚至連臉上都有薄薄一層。
她整個人就像是裹了層泥漿的黃泥人。
被惡心壞了的她即刻打開淋浴器,先把自己從頭到腳沖洗一遍,脫個模。
在沖洗過後,身體上附着的泥垢全溶解成了混濁的污水。
確定幹淨後,她才進去浴缸裏,連帶着臉都泡了進去。
斷斷續續憋了幾次氣,她趴在浴缸邊緣閉目享受。
這洗澡水仿佛蘊藏着某種特殊的能量,在療愈安撫她的每一條血管和每一個細胞。
不知不覺,小憩了三十分鍾。
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她起身扯過空間自帶的浴巾裹住自己去穿衣服。
可在無意間路過鏡子前時,餘光瞥見鏡中那張白皙如瓷的臉,她瞬間呆滯。
如遭雷擊般震驚地定在了原地。
僵硬地、緩慢地再次轉頭去看,確認鏡子裏那個白到發光的女孩是自己後,她手一抖,浴巾也掉落了下去。
這下卻更加不得了了,她發現自己原本幹燥起皮、分布着疤痕的皮膚,如今卻成了潔白無瑕的美玉。
最不可思議的是,她原本因爲營養不良而瘦弱的身材,竟然都跟着豐盈了兩圈,該有肉的地方都變得挺拔飽滿,擁有了傲人曲線。
是因爲自己喝了很多靈泉水嗎?還是……
她看向那些洗澡水,就發現水管延伸到了靈泉方向,洗澡水竟然是從福孕靈泉井裏抽出來的。
看來這福孕靈泉除了不能改變人的骨相外,只要用量足夠,甚至可以讓皮膚和體型恢復到最佳狀態。
相當於是洗筋伐髓、脫胎換骨。
唯一不足的是,力量提升不明顯。
忽然就像是掌握了財富秘籍。
看着鏡子裏這張陌生又熟悉的臉,褪去從前的黑黃雜質後,如今的氣質宛如林中不染纖塵的精靈。
有種不真實的完美,但她好喜歡,畢竟誰會不愛美?
她拍了拍自己白嫩的臉頰,提醒自己:“以後不是西南第一劁了,少撒野、莫放刁,爭做西南第一嬌……”
意識到空間可以洗澡睡覺後,她出去就退掉了旅館,一塊錢也是錢啊!
能不花就不花。
好在旅館前台人很好,得知她妹妹忽然死了,立刻給她退了錢。
在空間睡覺的這一晚,她也發現了一些空間內的不同尋常之處,比如空間內正好和外面晝夜顛倒。
她把換下來的髒衣服洗出來,就可以在外面晾曬。
再比如空間內的草地上是可以放牧的,她收進來的兩只大鵝和三只母雞,就在裏面活得很歡快。
唯一讓她感到不妙的是,靈泉好像不是不限量供應的,她剛才調用靈泉洗澡後,現在井裏就只剩下淺淺的一部分了。
早知道……早知道她也不後悔。
就在她趴井口朝裏面看的時候,意外在井沿上看見了一圈小字:
【每助孕成功一次,靈泉注入流量加倍。】
所以這個福孕靈泉就是要幫人生孩子的意思?
大概就是每讓人生一個孩子,這井口上面就多一片葉子滴水?
像是和空間有所感應,第六感告訴她,她的理解完全正確。
剛想着靠靈泉發家致富,就限量了唉~
爲了不浪費洗澡的靈泉水,她在大樹旁邊開了一片小小的菜園,灑了一把香菜、菠菜和胡蘿卜的種子。
又用洗澡水給她的母雞、大鵝和小白豬拌了些麥麩。
就想驗證看看,靈泉還有沒有更多的作用。
隔天上午八點半,她提前到了火車站,車站裏人擠人,背背簍的,挑扁擔的,扛大包大件的,熙熙攘攘往候車廳擠。
姜鹿笙怕新衣服被扒手割破,所以身上還是穿了昨天洗幹淨的那一套。
不惹眼,髒了破了也不至於太心疼。
只是,或許是她現在這張臉實在白淨漂亮,所以一路上不管男女老少總有人在打量她。
終於擠上了車,找到自己的位置,半個小時後火車緩緩駛出了車站。
她要坐近二十個小時的火車到京市,然後中轉到目的地,這一路有得熬。
她拿出媽媽唯一的照片,看着因爲摩挲太多回而脫膠模糊的臉,目光的焦點鎖定在她淡淡勾起的嘴角。
媽媽會看着她的吧?
她收起那張經不起蹂躪的照片,取出另一個信封,從裏面摸出另一張照片。
司行舟寄來的軍官大頭照,一身端正的綠軍裝,古銅色的皮膚刻畫出堅毅冷硬的面容,高挺的鼻峰和鋒銳深邃的眉眼帶着股凌厲的英氣,更忖出他一身正氣的凜然。
一看就很凶。
姜鹿笙有點怵,但轉念就想起自己也不是好人。
算了算了。
但願一切都值得。
昨天在縣城,她給他傳了加急電報,說明了她抵達的日期,希望他能收到。
在姜鹿笙屁股都快坐成三瓣,後背已經開始發麻時,終於到了京市。
她買票轉車上了開往第二天抵達寧城的火車。
寧城北部軍區,第三野戰軍116團,團部辦公室——
“報告!”勤務兵小趙,把一封電報送到了司行舟的辦公桌前。
司行舟看完電報,眼神裏沒有多餘的變化,不緊不慢讓小趙去安排車。
戴上帽子,從辦公室出來途經訓練場時,就看見團裏媳婦兒剛來幾天的馬營長在給下面人派糖。
一群楞頭兵在圍着他恭維:“聽說馬營長的媳婦兒是文工團之花,長得老稀罕人了,難怪馬營長最近像是腿腳不穩,這是操勞過度了啊!哈哈哈……”
“啥玩意兒這麼好笑?說來讓老子也聽聽?”
司行舟似笑非笑的臉讓一群人瞬間做鳥獸散,聲音明明不高卻帶着冰碴子般,讓人膽寒心驚。
軍區誰都知道野戰軍有個團長練兵不把兵當人,他就是個冷酷無情的瘋子、機器。
是讓人又敬又怕的兵王。
誰栽他手裏,那不死也要脫掉一層皮。
這會兒他就盯上了來不及收起笑臉的馬營長,那與鷹隼無異的眸子盯得馬營長頭皮發麻。
“你她媽的娶個媳婦兒就被拴炕頭下不來了?這就是你連續三天遲到曠操的原因?”
馬營長站得筆直聽訓,是一聲不吭,因爲他的確是連續三天晨練遲到。
“你要實在放心不下你那媳婦就系褲腰帶上,再不行就滾蛋回家,部隊不是你們無視紀律放縱的地方。”
司行舟訓斥完,直接給他安排了一份五公裏負重跑。
直到司行舟上車離開,其他人才敢大口喘氣:“聽說沒?司閻王的媳婦兒也隨軍了,照片上長得黑不溜秋,一張驢臉。”
“團長對自己可真狠啊!竟然真娶個醜的……就爲了不讓漂亮女人動搖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