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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你別亂來!那是林家的產業!毀了它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笑了笑:“對我是沒好處。”
“但我這個人性子硬,就是不想讓別人好過,尤其是哪些想讓我跪下討好他們的人。”
“二叔,你剛才說讓我給狗跪下?現在,還要嗎?”
林建業嘴唇哆嗦着,林若溪在一旁急了:
“爸!你怕她幹什麼!她肯定是詐你的!她剛回來幾天,怎麼可能有這種證據!”
“打死她!把手機搶過來不就行了嗎!”
林建業似乎被說動了。
他眼神一狠,就要沖過來搶手機。
我沒躲,直接按下了發送鍵。
滴的一聲輕響,我把手機屏幕亮給他們看。
“發送成功,五分鍾後,二叔就可以上熱搜了。”
林建業僵在原地,臉色慘白。
就在這時,整個大廳,鈴聲此起彼伏。
林建業顫抖着接起電話,電話裏傳來秘書崩潰的喊叫聲:
“林總!出事了!網上全是黑料!”
“質監局的人已經到公司樓下了!那些業主把售樓處砸了!股價跌停了!”
“完了!全完了!”
林建業手裏的電話滑落,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那個剛才還要我下跪的男人,眼神裏滿是恐懼:“你......你這個魔鬼......”
我端起已經冷掉的咖啡一飲而盡:“謝謝誇獎。”
“二叔,好好享受這最後的自由時光吧,牢裏的飯,可沒家裏的好吃。”
城南項目的醜聞像病毒一樣迅速蔓延,無數討伐聲淹沒了公司的公關部。
爺爺氣急攻心,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救護車呼嘯着把爺爺拉走,進了特護病房。
林建業根本顧不上爺爺,他被各種調查組圍得水泄不通。
忙着銷毀證據,忙着找替罪羊,根本沒空回莊園。
林若溪也沒閒着。
她整天泡在醫院裏,在爺爺床前哭得死去活來。
我偶爾去一次,都被她擋在門外。
“滾!都是你把爺爺氣成這樣的!你這個掃把星!”
我知道,她在憋着壞。
果然,三天後,爺爺醒了。
但他身體極度虛弱,連說話都費勁。
林建業也趁着取保候審的空檔溜進了病房。
父女倆一左一右,開始給爺爺洗腦。
“爸,這一切都是蘇窈那個野種搞的鬼!”
“她精神不正常!”
“她有反社會人格!”
“她在家裏虐待動物,在公司搞破壞。”
“如果不把她送走,林家遲早要毀在她手裏!”
林若溪哭着補充:“爺爺,我認識一個大師。”
“在西郊有個禪修中心,環境清幽,專門治療這種心理扭曲的人。”
“把妹妹送去那裏靜修一段時間吧,等她去去戾氣,腦子清醒了再接回來。”
“不然,我真怕她哪天拿刀把我們全殺了!”
爺爺躺在床上,渾濁的眼睛看了看林建業,又看了看哭泣的林若溪。
最後閉上了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他老了,也怕了。
而且在他心裏,我終究是個外人,是個不可控的炸彈。
當晚,我剛回莊園,就被幾個彪形大漢堵在了客廳。
他們個個膀大腰圓,手裏拿着電棍。
林若溪站在樓梯上,帶着勝利者的微笑。
“妹妹,爺爺說了,你最近戾氣太重,需要修身養性。”
“車已經備好了,送你去個好地方。”
我冷冷地看着林若溪:“你會後悔的。”
林若溪笑得花枝亂顫:“後悔?我最後悔的,就是除夕那天沒直接把你淹死!”
“帶走!”
保鏢一擁而上,把我強行塞進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收走了我的手機,綁住了我的手腳。
車子啓動,一路向西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