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不光是趙天生急得不知所措,就連夏德餘都險些被嚇個好歹。
狐疑的望着夏梓蕪,夏德餘雖然平日不接觸梓蕪,卻也知道這位遠到而來嫡女性子軟弱,纏綿病榻,怎會有這樣凜冽攝人的眼神?這聲冷喝,令他心底越發覺得詭異。
夏德餘愣愣看着走到他眼前的梓蕪,腦子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記得滿臉柔弱怯懦的身影,如今好似突然換了一個人,眉宇高挑,寒光乍現,秀氣的五官突然有種難以言語的霸氣,隱隱透露着撼人的魅力。
筆直的站着,在某一瞬間,眼前的臉好似與初見那位大將軍王一般重合一起,不一樣的容貌,卻產生相同的氣場。
好不容易回過神,夏德餘爲自己的失神大感丟臉,板着臉怒斥,“真是不懂規矩,大小姐身子不舒服,還不趕緊送大小姐去休息?趕緊把大小姐帶走!”
隱隱感覺接下來的事情不妙,夏德餘抿着唇瓣,想趕緊將人弄走,萬一出現什麼變故讓帝都的人知道了,他這個管事也見不到第二個天明了,明面上他們只是照顧大小姐的人,是下人。
“別急。”輕輕揚起唇角,梓蕪柔弱秀美的身體向前踏了一步,這一步非常快,幾乎眨眼之間,便欺近了夏德餘不足半米!
夏德餘腦子還沒轉過圈,一股力道已經從下方直沖而上,正對他的臉,就算他是玄階靈修者,毫無防備情況下根本沒有絲毫躲閃的時間!
臉上一陣劇痛,連人帶椅子向後倒去,連呼吸都沒來得及就重重倒在地上,四肢大敞,姿勢如同一只翻過來的烏龜。
嘲諷的目光瞥過地上的夏德餘,梓蕪整理身上毫無褶皺的袖口,冷笑,“怎樣?夏德餘,這一拳的味道可還好?”
尉遲忍一直觀察着梓蕪的神情,梓蕪動手之後,越發覺得這樣粗鄙女子配不上他,就算夏家嫡女不過就是廢物,被家族趕出去,根本沒機會東山再起,現在橫行霸道,等下就會露出真面目,連一個妾的地位都不想給梓蕪了。
幹脆站起身,從懷裏掏出一個雕琢精美的盒子,狠狠扔在地上,神情憎惡,“夠了,夏梓蕪,怎麼說你都是夏家大小姐,不是鄉村野婦,自己丟人就算了,連帶着丟你們夏家的人,不敬長輩,不懂女德,嫁入我尉遲家怎麼撐得起主母身份?”
“你哪位?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皺眉看着微微紅腫的手指,梓蕪對這句身體的脆弱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只是輕輕一拳,耗盡了全部體力不說,還沒造成多大傷害,夏德餘只是面皮紅腫,連皮兒都沒破。
雖然有修者的身體強度比一般人凝練,但更多的是這具身體太廢柴無用。
“你!我是你未婚夫!”尉遲忍氣急敗壞的吼道。
這個女人簡直不知是廢柴無腦,更是個潑婦,尉遲家進了這樣的主母,別說帶來幫助,只會給家族抹黑!
“未婚夫?呵,那是什麼東西?一個想依靠女人發家致富的紈絝子弟也想在本小姐面前橫?你尉遲家在我夏家面前不乖乖俯首稱臣?還是你以爲尉遲家有和夏家叫板的實力?”梓蕪側過頭,漫不經心嘲諷道。
現在裝的不認識,之前讓人偷偷找夏梓蕪的時候,那番話真是令人寒透了心!趾高氣昂的臉孔,指手畫腳,這種男人白送她都嫌髒。
隨便掃了眼地上的盒子,熟悉的紋路讓梓蕪靈光一閃,她房間裏床上也擺放着一模一樣的木盒,她曾打開看過,是一塊十分精美的玉佩,紋路繁復,顯然不是凡品,每次拿着玉佩的時候,都覺得渾身舒暢,睿智光芒劃過,這東西就是她今天來第二個目的!
這東西是原身的母親留下來的,原本是一對,不過因爲婚約一分爲二,二人各執其一,作爲日後憑證,盒子裏面的東西夏梓蕪也只見過一次,她依稀記得,一個溫柔的女聲在她耳畔說話。
‘孩子,要記住,這東西是女兒家才能用的,是母親家一代代傳承下去的寶物,你無法修煉,所以日後有了女兒,就將它傳承下去,切記切記,任何人都不要告訴,包括你爹爹,知道嗎?’
從回憶中蘇醒,那段沉睡在夏梓蕪內心的記憶終於浮出水面,讓重獲新生的梓蕪得到了。
“你!”
黃階三段氣息從尉遲忍身上蔓延,臉色漲紅的尉遲忍完全不想忍耐,拍桌而起,與此同時,一道黃色靈氣瞬間飛出,朝着梓蕪方向射擊,
“黃階,天生,我記得黃階靈修者不能操縱靈獸對吧?而且也沒有靈獸看得起黃段的修靈者。”眼神明滅閃爍,梓蕪側頭,毫無痕跡閃過攻擊,光刃擊中地面留下淡淡痕跡,同時開口詢問。
“沒錯,但靈修者本身就是兼兩家之長,除了身體強度稍遜之外……”
趙天生老老實實回答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已經沒有辦法了,只能希望梓蕪趕緊恢復正常,至少別再折騰了。
“很好。”得到答案,梓蕪冷冷一笑,“不能操縱靈獸輔助攻擊,黃階三段的靈修者,也配做我的對手?哼!不自量力的東西!”
估算了下彼此的實力,梓蕪深知此時此刻速戰速決方爲上,身體無法完成上輩子的動作,動作跟不上思想,天下武學唯快不破,能夠打敗尉遲忍的方法只有這個,必須一擊即中!
作爲王牌殺手,一擊必殺是她最拿手的,而且上輩子多次生死戰鬥,帶來豐富的戰鬥經驗,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在這個世界,她是天生的暗殺者,沒有任何人能與她傲視同儕!
至於這個世界的靈修者,她也嚐試着修煉,確實無法凝聚靈氣,她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個漏洞,進來多少靈氣,就漏失多少靈氣,毫無儲存的痕跡,正因爲如此,夏梓蕪才會被稱爲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