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你胡說什麼!”何遠澄尖聲反駁,但聲音裏的顫抖出賣了他。
我從包裏拿出平板,連接上多功能廳的投影儀。
“兩年前何先生回國,我妻子親自去接機。”
第一張照片出現在大屏幕上,是機場監控截圖,顧蘋摟着何遠澄的肩膀,姿勢親密。
台下一片譁然。
顧蘋沖過來想搶平板,被兩個男家長攔住。
“放開!那都是誤會!”她額頭冒出冷汗。
我切換到下一張:“這是去年十一月十五日,我女兒高燒三十九度,我一個人送她去醫院。而顧女士——我親愛的妻子,正在兒童樂園陪何先生的兒子坐旋轉木馬。”
銀行流水和監控畫面並列展示。五萬轉賬的備注“遊樂園”格外刺眼。
“那是......那是幫朋友照顧孩子!”顧蘋辯解,但聲音越來越小。
何遠澄試圖離場,被幾位家長擋住了去路。
“何先生別急着走。”我調出第三份證據,“這台天文望遠鏡,我女兒等了三個月,顧女士說快遞丟了。實際上,收貨地址是何先生的家。”
海外購物記錄清清楚楚。
“還有我們五周年紀念日。”我聲音平靜得可怕,“顧女士說公司有急事,凌晨一點才回家。實際上,她在何先生家裏待到凌晨一點二十一分。”
通話記錄和小區監控時間線嚴絲合縫。
多功能廳裏死一般的寂靜。
女兒顧雪從第一排跑過來,緊緊抱住我的腿。
我彎下腰,輕聲說:“寶貝,看清楚了,這就是真相。”
一位女家長站起來,指着何遠澄:
“所以你剛才那些育兒心得,是教孩子怎麼當第三者?”
“不是的!我們......”何遠澄語無倫次。
顧蘋突然吼道:“許有牧!家醜不可外揚,你非要在這種場合鬧嗎?”
我直視她:“家?你還記得我們有家?”
“三個月前,你讓我籤了一份文件,說是公司融資需要。”我調出房產過戶記錄,“實際上,你把我父母留給我的別墅,過戶給了何先生。”
所有權人“何遠澄”三個字在大屏幕上格外醒目。
登記日期正是我籤字的那天。
“那房子是我爸媽的遺產!”顧蘋喊道,“我有權處理!”
“婚後財產,夫妻共同處置權。”我冷笑,“更何況,你是用欺騙手段獲得的籤名。”
台下已經炸開了鍋。
老師試圖維持秩序,但家長們議論聲越來越大。
一位穿着律師袍的家長站起身:
“許先生,這些證據足夠起訴欺詐性轉讓。我可以幫你推薦律師。”
顧蘋的臉色瞬間慘白。
何遠澄的兒子聰聰突然大哭起來:“媽媽!他們欺負爸爸!”
這一聲“媽媽”,讓全場再次安靜。
顧雪抬頭看我,眼淚終於掉下來:“爸爸,她真的是聰聰的媽媽嗎?”
我蹲下來,擦掉她的眼淚:“生物學上不是。但在感情上,她選擇了當別人的媽媽。”
顧蘋沖過來想抱顧雪,她躲到我身後。
“小雪,媽媽愛你......”
“那你爲什麼陪他不陪我?”顧雪指着聰聰,“我發燒的時候你在哪裏?我想要望遠鏡的時候你在哪裏?”
這些問題像刀子,扎得顧蘋說不出話。
何遠澄突然抓起包往外沖,被幾位家長攔住。
“讓開!這是我的私事!”
“你破壞別人家庭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這是私事?”一位媽媽冷聲道。
我收起平板,牽着女兒的手。
“今天的家長會,我想大家都看清了一些人的真面目。”我掃視全場,“教育孩子三觀要正?何先生,顧女士,你們配說這句話嗎?”
顧蘋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
我走到她面前,壓低聲音:“紐約出差?是帶他們父子去看時代廣場煙花吧?”
她猛地抬頭:“你監聽我?”
“你值得我這麼做嗎?”我笑了,“是你的白月光太心急,發消息炫耀時被我看到了。”
何遠澄臉色煞白,顯然想起了那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