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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和二哥死死地盯着我,呼吸都屏住了。
“你知道什麼了?”大哥的聲音壓得極低,帶着不敢置信的急促。
二哥更是直接抓住了我的胳膊,手指冰涼:“小妹,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看着他們,他們臉上是同樣的恐懼、茫然,以及對“生”的渴望。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聽起來鎮定,盡管心髒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說了,你們也不會信,反而可能會壞事。”
“那你想怎樣?”二哥急了,手上力道加重。
“我們需要聯手。”我迎上他們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明天,無論我做什麼,我要你們配合我!”
“信我這一次。我們一起賭一把。”
“要麼一起活,”我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像從齒縫裏擠出來,“要麼,一起再死一次。”
“你們選。”
寂靜。
大哥和二哥死死地盯着我,像要從我臉上讀出點什麼。
他們的呼吸很重,眼神劇烈地掙扎、變幻。
大哥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他閉上眼,又猛地睜開。
“好。”他啞着嗓子,聲音幹澀,但很用力。
二哥看看大哥,又看看我,最後猛地一咬牙。
“行!”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記住,”我看着他,也看着大哥,一字一頓,“信我。別猶豫。”
他們沒再說話,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爸爸端坐在書桌後,目光掃過我們三人。
我直接上前一步,看着爸爸,“爸爸,我仔細想了,我才是您最好的選擇。”
“大哥?”我側頭,語氣平靜,“上個月您給他歷練的地皮項目,他轉手就批給了自己情人的弟弟,公私不分,能繼承家業?”
大哥臉色慘白。
“二哥?” 我轉向二哥,“他年前、輸掉的那筆巨款,偷偷挪用公司流水填窟窿,差點毀了集團名譽,是您替他擺平的吧?”
二哥後退一步,血色盡褪。
“兩個人都是惹事的混賬,我沒什麼藍圖,但只聽爸爸的話。”我自信地看着爸爸。
“不是說合作的嗎?你居然調查我們?!”二哥嘶吼。
“卑鄙!”大哥怒視。
“調查?”我嗤笑,“如果你們手腳幹淨的話還怕我調查嗎?”
“昨晚談合作,不過是想讓我當出頭鳥罷了,別以爲我不知道!”
爸爸看着我,眼神幽深。
“說得好。”他低聲說,帶着一絲滿意,“夠清醒,夠不留情面。”
他抬手拍了拍,兩名保鏢無聲地走進來。
“把兩個混賬帶出去。”爸爸淡淡吩咐,沒再看他們一眼。
我不顧大哥二哥的憤怒叫喊,挽上了爸爸的手臂“爸爸,大哥和二哥那樣的人爲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們還是盡快把事情定下來,塵埃落定。”
爸爸微微一頓,側頭看了我一眼。
那目光深邃,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似乎在揣測什麼。
他終於點了一下頭,任由我半扶半推地將他帶向會客廳準備新聞發布會。
那個會客室是臨時決定的,不大,但足夠明亮整潔。
更重要的是,在進來之前,我已經仔細掃視過每一個角落。
沒有煙灰缸,沒有水果刀,沒有任何可以隨手拿起、足以致命的硬物。
我甚至不動聲色地確認了保鏢們站立的位置,確保他們都在門外。
我沒有給他任何像上次那樣,轉身、抽刀、刺入的機會。
房門在我們身後關上,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房間裏只剩下我們父女二人。
爸爸走到窗前,背對着我,看着外面已經開始陸續駛入的車輛和架設設備的記者。
“女兒,”他忽然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回蕩在安靜的房間裏,“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我的心猛地一跳。
“不管是處理事情的能力,還是......”他停頓了一下,“這份果斷,這份不留退路的狠勁,都比你兩個哥哥,強太多了。”
我攥緊了藏在袖口裏的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疼痛維持着臉上的平靜。
“爸爸過獎了。我只是不想讓您失望,也不想讓這個家,毀在他們手裏。”
他緩緩轉過身,面向我。
“是嗎?”他淡淡地說,目光落在我臉上。
下一秒,他毫無征兆地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