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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生效的第二天，周凱的直播間重新開放。
屏幕前，周凱面無表情地坐在堆積如山的食物前。紅燒肉、烤鴨、奶油蛋糕、炸雞腿......每樣都是高熱量的“殺器”。
“開始！”星夢傳媒的監督員冷聲下令。
周凱拿起筷子，一口接一口地往嘴裏塞。
彈幕瘋狂刷屏：“臥槽，這是要吃到死嗎？”“主播眼神好可怕！”“吃播就是不一樣，這效果絕了！”
我媽在旁邊十分興奮：“我孫子真爭氣！第一天就有十萬人在線！”
嫂子已經開始算賬：“按這個熱度，分成得有不少錢！”
哥哥更是得意：“我兒子·就是有天賦！”
只有我，“心疼”地端着剛熬好的山楂湯走過來：“小凱，喝點湯潤潤胃，這湯促消化，這樣才能吃得更多。”
湯裏，我精心加了少量會致幻的曼陀羅花和損傷神經的蒼耳子。
劑量很輕微，不會要命，但足以讓他的精神狀態雪上加霜。
周凱接過湯碗，一飲而盡。他沒有懷疑，因爲此時的他已經徹底麻木了。
三周後，周凱的體重飆升到二百六十斤。他的身體開始浮腫，走路都氣喘籲籲。
更可怕的是，他開始出現幻覺。
“皇上，該用膳了。”他對着空氣說話。
我媽還以爲他在玩梗：“我孫子真會整活！這效果比那些小鮮肉強多了！”
一月後，周凱的症狀更加嚴重。
他半夜穿着床單在客廳裏走來走去，嘴裏念念有詞：“衆愛卿平身！今日朕心情大好，賞賜三軍！”
嫂子被吵醒：“神經病！大半夜的不睡覺！”
“朕乃天子！爾等凡人，安敢對朕不敬！”
周凱瞪着布滿血絲的眼睛，“傳朕旨意，將這潑婦拖出去斬了！”
哥哥一腳踹過去：“別發瘋了！明天還要直播呢！”
周凱摔倒在地，但嘴裏還在嘟囔：“朕要回宮......朕要回宮......”
第二天的直播中，災難發生了。
周凱正在吃紅燒肉，突然停下動作，眼神變得詭異，將整盤紅燒肉扣在自己頭上。
油膩的湯汁順着他的臉頰流下，他卻狂笑起來：“哈哈哈！賞！朕重重有賞！”
他指着鏡頭外的觀衆：“爾等凡人，還不跪下謝恩！朕今日龍顏大悅，免你們死罪！”
直播間徹底炸了。
“主播瘋了？”“這是精神病吧？”“報警！快報警！”
#網紅主播瘋了#的話題瞬間沖上熱搜。
星夢傳媒的監督員臉都綠了，立刻切斷直播。但已經來不及了，視頻已經被無數人錄屏傳播。
公司高層連夜趕來，看着滿身油膩、口中胡言亂語的周凱，臉色鐵青。
“這是怎麼回事？”總監質問道。
我媽慌了神：“他......他可能是累壞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休息？”總監冷笑，“現在全網都在說我們虐待主播！公司股價都跌了！”
他掏出合同狠狠拍在桌上：“但是合同還在！他必須繼續直播！”
“可是他這個樣子......”哥哥欲言又止。
“我不管他什麼樣子！”總監咬牙切齒，“爲了挽回影響，從明天開始，我們的人24小時監控，確保他按時完成直播任務！”
當天晚上，兩個彪形大漢住進了家裏。
他們像看囚犯一樣盯着周凱，不允許他離開客廳半步。
周凱蜷縮在沙發角落，時而清醒時而瘋癲。
清醒時，他眼中滿是絕望和恨意。
瘋癲時，他對着空氣自言自語，仿佛真的活在自己的皇帝幻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