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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將軍的案子,成了沈堰手中的利刃。
他借此機會,在朝中大肆安排自己的親信,鎮撫司的權勢一日勝過一日。
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派人暗中聯絡刑部尚書,試圖從案件的卷宗裏找到破綻。
深夜,我按約定來到城西的一處僻靜茶樓。
然而,我等來的不是刑部尚書,而是沈堰。
他獨自一人,坐在黑暗中,仿佛與陰影融爲一體。
“殿下,別來無恙。”
我的心猛地一沉。
“尚書大人呢?”
沈堰慢悠悠地斟了一杯茶,推到我對面。
“張尚書年紀大了,有些事情記不清,本官便幫他回憶了一下。”
他輕描淡寫地說着,我卻聽出了其中的血腥味。
“殿下還在爲趙將軍奔走?”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來,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一個老匹夫而已,值得殿下如此費心?”
我下意識地後退,後背卻抵上了冰冷的牆壁。
“沈堰,你待如何?”
他猛地伸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十年了,他第一次對我動用武力。
那個在我面前永遠垂首恭順的少年,已經成長爲一個能輕易將我禁錮的男人。
“殿下,您教過我,斬草要除根。”
他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畔,帶着危險的氣息。
“您總是不夠心狠,所以才會一敗塗地。”
他另一只手,從我的衣襟中,取走了一枚貼身佩戴的玉佩。
那是我母後留給我的遺物。
“沈堰!還給我!”我厲聲喝道,第一次失了態。
他卻只是把玩着那枚溫潤的鳳紋玉佩,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
“這玉佩成色極好,青青喜歡很久了。”
他鬆開我,拿着玉佩,轉身離去。
“李長樂,別再做這些無用功了。”
“你的一切,很快都會是我的。”
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靠着牆壁,緩緩滑落。
手腕上,是他留下的青紫指痕。
屈辱和憤怒,讓我渾身發抖。
我最重要的東西,正在被他一件件奪走,碾碎,然後送到另一個女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