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珩發誓,他真的沒有這麼想。
他只是想提醒姐姐,那個視頻,萬一是真的呢?
不過既然誤會了,就繼續誤會下去吧。
溫珩的神色在一瞬間變換,他挑眉,朝着祁善走近。
“這不是威脅,姐姐,是交易。”
“交易?”
祁善快要被氣笑了,有些無語地看溫珩怎麼解釋。
他一本正經地開口:“溫硯髒了,可我是幹淨的啊,思雨姐說的沒錯,我不小了,發育成熟……可以用。”
祁善腦袋轟隆一聲。
那天在沈思雨那兒,她們倆胡亂說的話都被聽見了!?
他他他,他說這些幹嘛。
總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你想都別想。”祁善瞪着她,“今天的事情我就當你胡鬧,溫珩,以後不再跟我提。”
說完,祁善快步過去打開門。
從外面關上門時,她力道不小,砰的一聲回響很久。
溫珩站了一會,抬起手看了看剛剛碰她的手指。
之後又摩挲了兩下自己的嘴唇。
姐姐的味道,還是那麼好。
可下一秒,他想到了祁善要去做什麼,揚起的嘴角又落下去。
她要去見溫硯。
那怎麼能行。
溫珩掏出手機來,煩躁地給程久打了個電話。
程久的聲音畢恭畢敬響起:“珩少。”
“給溫硯使點袢子,我要讓她今天沒空離開公司半步。”
“好的。”
程久回答完,猶豫了一會兒又道:
“珩少,實驗室那邊問您打算什麼時候開啓新項目,您不在……那幾個專利都沒辦法推進下去。”
“嘖……”
溫珩煩躁的皺起眉頭。
現在姐姐的事情才是天大的事,實驗而已,他哪裏有空去。
只一個音節,程久立馬會意,趕緊道:“好的珩少,您放心我會和那邊解釋的。”
掛斷電話,程久冷汗直淋。
他扭過頭看着一群德高望重的科學家,這些都是藥學泰鬥,隨便一個人出來說兩句話,都能讓醫藥界震一震。
“程助理,W先生他……”
程久搖搖頭。
“珩少最近有要事在身,項目暫時延後。”
這話一出,實驗室裏頓時響起一片失望的嘆息。
“可是小溫那個關於神經遞質定向調控的新理論,我們驗證到關鍵階段了。”
陳院士急得直搓手,“沒有他指導,我們不敢貿然推進啊。”
另一位李教授也湊上前:“程助理,您能不能再和溫先生商量商量?哪怕每天抽出一小時視頻指導也行!”
程久苦笑。
這些在各自領域叱吒風雲的學術泰鬥,此刻卻像個等待老師布置作業的小學生。
而他們口中的“小溫”,正是剛滿十九歲的溫珩,醫藥界鼎鼎大名的神秘天才,W先生。
誰能想到,這位在A大讀大一的天才少年,私下裏早已在藥學領域取得了突破性進展,甚至擁有一個完全由他主導的高級實驗室。
“各位教授,珩少真的抽不開身。”
程久硬着頭皮解釋,“等他忙完這陣子,一定會第一時間回來。”
陳院士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這孩子,明明能拿諾貝爾獎的料,偏偏要去讀什麼大學……”
而此時,被學術泰鬥們心心念念的溫珩,正靠在公寓門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嘴唇,回味着剛才那個短暫的觸碰。
……
時間還早,祁善回了一趟溫家。
好在,溫父溫母不在,她回到房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對着鏡子,她瞧着脖子上已經青紫的牙印,心跳失序。
溫珩說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話。
此刻在她腦子裏盤旋最多的,就是那句——
“我這是喜歡你。”
喜歡?
祁善皺起眉頭來。
她可不認爲溫珩這樣的人知道什麼叫喜歡。
不過是年紀小,不懂事兒,叛逆起來想要引人注意罷了。
他和溫家人關系不好,所以就捉弄到自己的身上來。
祁善想着,長嘆了一口氣。
用了兩三層遮瑕,脖子上的壓印依舊沒能蓋住。
氣的祁善對着鏡子罵溫珩是狗。
沒辦法,她只好換了一件高領的衣服遮住,出門打算去見溫硯。
有些話,還是應該說開。
不多時,祁善來約定好的餐廳,她坐下倒了杯茶水慢慢喝着。
眼看到了時間,溫硯還沒到。
他一向是注重時間和效率的,今天是怎麼回事?
祁善拿着手機,剛要打電話問問,面前多了一道高跟鞋走路靠近的聲音。
再抬頭,祁善對上了一雙溫柔的眸子。
是沈青禾。
“祁善吧,我們見過的,還記得我嗎?”
看着眼前的女人,祁善下意識想起溫硯逃婚的真相。
胸腔裏的那顆心髒立馬劇烈跳動起來。
她強裝鎮定點頭。
“溫硯的表嫂。”
“是。”沈青禾笑了笑,在她對面坐下來。
她手放在桌上,兩只手交疊在一起,不動聲色的轉了轉右手中指的戒指。
目光被吸引過去後,祁善渾身一僵。
這戒指……和她手中的這枚一模一樣!
她手裏的戒指,是一個月前溫硯求婚時送給她的。
不算大衆的奢侈品牌,怎麼會這麼巧?
“不好意思,擅自過來,沒有打擾你吧?”
沈青禾笑吟吟的開口,打斷了祁善的思路。
她抬頭,只是冷靜看向她。
“表嫂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沈青禾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微微垂下頭。
“對不起,是我看了溫硯的手機,我去公司找他,他去開會去了。”
祁善呼吸一緊。
她去找溫硯就罷了,還能隨意碰他的手機?
他明明說過,最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沈青禾抬頭看着祁善,趕緊一副懊惱的神情。
“我就知道,祁善你肯定是誤會了,其實我去公司也是想和溫硯說,讓他跟你解釋清楚的。”
她嘆了口氣,“結果他在忙,我就想着,這些話還是我親口來跟你說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那天訂婚……溫硯沒有去,其實是來找我了。”
心頭緊繃的那根弦突然斷裂,祁善看着沈青禾,指尖無意識地掐入掌心。
疼痛蔓延開來,祁善似乎毫無察覺。
她咬咬牙,突然釋懷一般笑了起來。
“所以呢?你是來炫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