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不用洗了吧?”他幾乎是脫口而出,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往後退。
然而,他剛退了一步,後背就撞上了一個什麼東西。
明淨秋愕然回頭,本來消失的小紙人, 不知何時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輕輕一推。
明淨秋:“!!!”
一聲短促的驚叫過後,明淨秋整個人失去平衡跌進了浴池裏。
溫熱的池水將他從頭到腳徹底包裹,衣衫溼透緊貼在身上。
容臨看着在水中撲騰,差點嗆着的明淨秋,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就將溼漉漉的人從水裏撈了起來,直接按在了自己身前光滑溫熱的池壁上。
兩具同樣被熱水浸透的身體瞬間緊密相貼。
溼衣貼在身上,能清晰摸到對方腰腹的肌理。
容臨抬手按在明淨秋的後頸上。
明淨秋後頸一麻,剛想躲,就被按得更緊。
容臨喉間幾不可察地滾了聲低笑,指尖蹭過他腰側時,刻意放慢了半分,像在安撫,又像在逗弄。
“不,你要洗。”容臨的聲音低沉而平靜,直接替他做了決定。
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明淨秋。
因爲嗆水,咳得眼尾泛紅,睫毛上還掛着水珠,別有一番風情。
明淨秋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聽到這話簡直氣結,
“我都掉下來了!你再說這話是不是有點晚……”
在對上容臨那雙深邃得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眼眸時,明淨秋的聲音不自覺地弱了下去。
容臨的目光牢牢鎖住他,聲音放緩了一絲:“我喚你阿秋,可好?”
明明這鬼王的語氣裏聽不出半分溫柔繾綣,甚至帶着慣有的清冷,但明淨秋卻莫名地感覺到他是在認真地征求自己的同意。
這個認知讓明淨秋心頭猛地一跳,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涌了上來。
“隨……隨你。”明淨秋有些狼狽地別開視線, 不敢再看那雙眼睛。
他感覺到自己不聽使喚瘋狂跳動的心髒,下意識地挪動身體,想拉開一點距離。
然而,剛挪動一下,就發現不對勁。
明淨秋的臉瞬間爆紅,紅得幾乎要滴血。
要是換做一個月前,他可能還懵懂無知,但經歷了那慘痛的三天三夜,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
不管他如何求饒,容臨都不爲所動,甚至是算的上冷酷,到最後,他連動動手指都沒力氣了。
幾乎是條件反射,明淨下意識想跑。
雖然他挺喜歡的,但天天這樣他遭罪啊。
“別動!”容臨按在他腰側的手猛地收緊, 聲音低沉了幾分。
明淨秋渾身僵硬。
鬼王手心一片冰涼,他能清晰感覺到容臨的動作。
某一刻,明淨秋腦子猛地炸開,他在幹嘛?!
“怎麼了?”偏偏容臨還明知故問。
“我.……我怎麼會在這?我的行李還在火車上!”明淨秋試圖轉移注意力,聲音慌亂。
水波輕蕩,容臨的聲音依舊從容不迫:“無妨,我用了一點小把戲。”
明淨秋面前凝聚成一面清澈的水鏡,鏡中清晰地映出火車車廂內的景象,一個跟他和容臨一模一樣的人正在小憩。
明淨秋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想伸手去碰,指尖卻毫無阻礙地穿過了水幕,只留下一圈漣漪。
障眼法?
他心頭微震,對容臨的手段有了更深的認知。
“阿秋。”容臨的聲音再次響起,將明淨秋從紛亂的思緒裏喚醒。
“嗯?”明淨秋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應了一聲。
容臨的語氣嚴肅,“你體內的陰氣,之前被我強行壓制疏導過一次,但如今,又要復發了。”
“可要我幫你?”容臨的聲音放得極輕,帶着誘哄般的溫柔。
明淨秋池內溼熱霧氣熏得有些頭腦發昏,聲音都帶着綿軟:“怎麼幫?”
容臨的身影在水汽中若隱若現。他微微後仰,靠在光滑的池壁上,水珠順着他結實的胸膛滑落。
容臨沒有回答,反而又把問題拋了回去,“阿秋覺得應該如何?”
明淨秋眼睫顫抖,“我……不知道。”
容臨手一頓,語氣一定,“不,你知道。”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霧氣彌漫的浴池中,只餘下壓抑破碎的嗚咽。
容臨強勢的安撫:“別怕,有我在……”
這麼多年,從天界到小世界,還是第一次吃了一頓飽飯,剛吃飽就又生生餓了一個月,此刻好不容易將失而復得的珍寶重新擁入懷中, 哪裏還會淺嚐輒止?
餓極了的凶獸終於尋回了命定的獵物,要拆吃入腹,反復品咂,連一絲一毫的滋味都不肯放過。
從池壁到淺灘,從溫熱的水中到鋪着柔軟絨毯的池邊暖玉。
不知過了多久,容臨抱着懷中徹底脫力、意識昏沉的愛人,將他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暖玉台上。
明淨秋早已暈厥過去。鴉羽般的長睫溼漉漉地垂着,在眼下投出脆弱的陰影。
臉頰暈染着動晴.的緋.紅,如同熟透的蜜.桃。唇.瓣更是被揉吝得紅種不堪,微微張.開.着,透出幾分可憐的委屈。
容臨俯身,用指腹極其憐惜地輕輕撫過那微.種.的唇.瓣,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饜足與珍視。
他低頭,一個溫柔得近乎虔誠的吻,輕輕落在明淨秋汗溼的額角。
“睡吧,阿秋。”
他低聲呢喃,用寬大的柔軟絨巾將人裹好,打橫抱起,
“這次,我會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