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沈祈越出現在了雲巔會。
服務員推開頂樓包間的門,沈祈越邁步走進去。
謝淮抬眸看他,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怎麼沒帶江總一起過來?”
“她在加班。”
沈祈越在沙發中間落座,有些懶散倚靠在沙發背上。
謝淮輕笑:“也對,江總是個工作狂。”
沈祈越壓着眉眼看他:“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謝淮抬眸,對上沈祈越的視線,不避不讓迎着他冷厲的目光說:“一直在國外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咱們的圈子就這麼點大,我自然是清楚的。”
有人插嘴:“謝淮,我記得你哥跟江總是同學,好像還追過江總吧?”
謝淮臉上露出冷笑:“沒追過,只是朋友,宋懷青盯她盯得那麼緊,誰敢追?”
衆人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沈祈越身上,看得緊有什麼用,這不就坐着一位追到了江萊的男人嗎?
沈祈越這個時候才徹底反應過來,當時他帶着江萊過來跟他們認識的時候,他們都知道江萊已婚,但是就是沒有人跟他說。
他不屑勾起一抹冷笑,好一群朋友。
謝淮看出了沈祈越是什麼心思,嘴角勾着笑:“你也別生氣,我當時想跟你說江總的事情,但是你……”
後面的話,他沒說,也沒有必要說。
沈祈越瞬間想到了謝淮在見到江萊後,確實想要跟他說些什麼,卻被他阻止,還被他警告,不要在江萊面前晃悠。
現在沈祈越給江萊當小三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了,有個不怕死的直接說:“阿越,你還真是膽子大啊,宋懷青的老婆你都……”
沈祈越一個眼刀過去,那人瞬間閉嘴。
沈祈越喝了口酒,不在意的說:“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他眸色太過暗沉,剛剛說話的人倒吸了口涼氣,覺得沈祈越絕對是瘋了,這種話都能說出口,別真把自己騙到了。
謝淮挑眉,用酒杯擋住嘲笑的嘴角。
不過他也贊同沈祈越的想法,不被愛的人才是小三。
法律規定合法丈夫只能有一個,但是沒有法律規定小三只能有一個,不是嗎?
江萊的小三,自然是多多益善。
沈祈越可以伏小做低,爲了留在江萊身邊當小三可以不要臉。
他謝淮一樣可以。
不。
他會比沈祈越更加沒底線,更加不要臉是。
沈祈越下意識看向謝淮,心裏隱約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
謝淮指尖夾着煙,就那麼坦然和他對視,腦子裏卻想着要怎麼把他弄出局,占據他在江萊身邊的小三位置。
坐在謝淮身邊的季聞朝敏銳的將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盡收眼底。
季聞朝的哥哥季敘言也是江萊的同學,在江萊跟宋懷青結婚之前有過短暫的交往。
季敘言跟江萊不到兩個月的戀愛,讓季敘言回味到現在,至今未娶,身邊連個母蚊子都找不到,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是在爲江萊守貞。
季聞朝對江萊不爽,很不爽。
他現在又眼看着兩個好兄弟也被江萊迷惑,深陷進去。
他纖長的睫毛輕輕一顫,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禍水。”他低聲罵道。
被罵禍水的江萊打了個噴嚏,擦了擦嘴角,她繼續看向屏幕上的文件。
右上角彈出視頻通話請求,江萊點下接聽,宋懷青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在加班?”宋懷青問道。
江萊抬眸看他,屏幕裏的宋懷青帥的讓人移不開眼。
不愧是男主,靠臉就能當殺人武器了,江萊心想。
“對,在加班。”
“我出差還要三天才能結束,每天連軸轉,骨頭都要散架了。”宋懷青聲音很輕,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等着江萊安慰他。
江萊不走心的說:“那是因爲你上了年紀的原因吧,所以才會覺得累。”
宋懷青又被捅了肺管子,嘴角的笑僵在臉上。
他眸色又暗又沉,聲音克制又壓抑:“你是嫌我老了嗎?”
江萊微蹙眉,覺得宋懷青莫名其妙:“關我什麼事?是你自己說你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你之前也是這樣連軸轉,也不會說一句累,肯定是上了年紀了,身體跟不上這樣的工作強度了,跟我嫌棄你老有什麼關系?”
只要江晚梔不嫌你老就行了,江萊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
宋懷青有些惆悵的說:“我確實已經不年輕了,畢竟都28歲了。”
江萊無情的說:“29歲。”
宋懷青神情有一瞬的凝滯,咬牙反駁道:“我還沒有過29歲生日。”
江萊挑眉,提醒他:“你生日還有不到一個月。”
宋懷青小孩子般賭氣說:“我今年不過生日了。”
江萊輕笑:“不過生日就不會老一歲了?”
宋懷青點了點頭:“但是禮物還是要收的,你別忘了。”
江萊無奈輕笑,眼睛裏是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寵溺。
宋懷青在外人眼裏是十足的上位者,出身優渥,言談舉止之間會非常自然的流露出獨屬於上位者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外界說他心狠手辣,清心寡欲,冷靜縝密,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在江萊眼裏的宋懷青有着像小孩子一樣幼稚的一面,外界要是知道宋懷青的這一面,估計會跌破眼鏡。
江萊沒有掛斷通話,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江萊剛接手公司的時候忙得暈頭轉向,宋懷青也要爲了公司的事情滿世界跑,他們每天都會打視頻,兩人會做自己的事情,江萊遇到不懂的地方會直接問宋懷青,宋懷青耐心解答。
這些年,他們不在一起的日子都是這麼過來的。
江萊抬眼看向屏幕,看着屏幕那頭的宋懷青認真處理事務的樣子,想着他真的會對她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嗎?
讓她流落街頭,讓她被迫跟野狗搶食,最終死於狂犬病。
宋懷青沒有抬頭看屏幕,卻敏銳的察覺到了江萊的視線,他低頭看着明天的日程表,冷不丁問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