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扼腕的是,官渡敗逃時竟棄謀士於不顧。
如此主公,實乃謀士之悲。
然沮授至死不改其志,這份忠烈令人動容。
陳留城中,曹操慨嘆:"袁本初得沮授而不重用,愚不可及。”
安喜縣內,劉備若有所思:"袁紹剛愎,韓馥庸碌,沮授田豐終將另擇明主。”既見未來之事,二人想必不會再投袁氏麾下。
庸碌之輩即便窺見天機,也難以扭轉乾坤。
才具不足者,縱能避開眼前災禍,終會在別處重蹈覆轍。
田豐與沮授皆知,袁紹與韓馥皆非賢主。
既如此,另投明主方爲上策。
若能與此二人相交,或可收歸麾下。
冀州城內,韓馥撫掌譏諷:"袁本初剛愎若此,合該覆滅!"
沮授與田豐相視無言——這位州牧,又何嚐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渤海郡中,袁紹以拳抵唇輕咳:"諸君且議,如何取這冀州。”
右北平的公孫瓚沉吟半晌,忽遣密使直奔冀州——這般忠心謀士,誰人不愛?
忽聞楚風朗聲:
"謀士榜第九位,頜陽李儒。”
光幕浮現文士身影:鷹目鉤鼻,山羊須微翹,陰鷙之氣撲面。
洛陽相府爆出董卓狂笑:"文優入前十,正合吾意!"
李儒捻須含笑,位列前十,確是可喜。
陳留的曹操盯着光影,眉間溝壑更深。
當年雒陽之變,此人便是董卓爪牙。
"莽夫得此毒士,誠爲心腹大患。”
楚風續道:
"李儒字文優,董卓布衣時便效死追隨,後爲東床快婿。
董卓每決大事必諮之,堪稱謀主。
中平六年靈帝崩,張讓秘不發喪。
何進矯詔召董卓入京誅宦,僞稱黃巾作亂。
董卓欲即刻發兵,李儒獨阻其行......"
鏡頭裏,李儒拱手進言:"明公,朝廷密旨雖已到手,卻語焉不詳。
倘若貿然率軍入京,縱使助何進肅清閹黨,只怕轉眼就會被掃地出門。
不如遣使詢問何進,就說我等愚鈍,不解其意,懇請朝廷明發詔諭。
持詔入洛,方能師出有名,更利大業。”
"先生高見。”董卓從善如流。
未幾,天子詔書果然送至。
李儒撫掌道:"何進竟這般爽快頒詔,看來洛陽局勢比密報所言更爲復雜,恐怕朝中生變。”
"變故?該當如何?"董卓眉頭緊鎖。
李儒獻計:"當星夜啓程,先據洛陽近處關隘,整軍經武,佯作防備黃巾之勢,靜觀其變。”
"妙!"董卓擊節稱善。
李儒續道:"此行不必隱匿行蹤,反要鑼鼓喧天。”
董卓不解:"這卻是爲何?"
"明公乃邊關武將,在下出身寒微。
這般身份本遭輕賤,若無正當名目,縱入洛陽亦難作爲。
先前索要詔書,正爲此故。”李儒娓娓道來,"唯有昭告天下我等奉詔討逆、拱衛京畿,方能占據大義名分。
屆時士人無從指摘,或可收攬那些飽受閹黨欺凌的清流。
得其襄助,明公方能在洛陽立足。”
"茅塞頓開!"董卓拊掌大笑。
出身寒微始終是他心病,這些年來戰功累累卻困守邊陲,皆因門第太低。
如今良機難得,斷不可失。
見此情形,觀者紛紛頷首。
以董卓出身,若無士族支持確難在洛陽立足。
李儒能洞若觀火,相機定策,當真了得。
"董卓,李儒。”
洛陽皇宮內,劉協盯着畫面中的兩人,眼中怒火中燒,恨不得沖入畫面將那兩個亂臣賊子生吞活剝。
這兩個禍亂朝綱、把他這個大漢天子當作提線木偶的奸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被除掉?
"必須盡快秘密召見劉曄入宮商議對策。
可是..."劉協眉頭緊鎖,"董卓身邊有謀士榜第九的李儒,而劉曄只排在第十四位,真的能鬥得過李儒嗎?"
就在此時,楚風的解說聲再度響起:"董卓采納李儒之計,率大軍大張旗鼓地進駐孟津關,以防範黃巾軍爲由暫駐不前。
此時洛陽城內,何進外戚集團正與張讓爲首的十常侍展開激烈廝殺。”
畫面一轉,只見李儒拱手進言:"主公,洛陽細作來報,何進與張讓已兵戎相見。
此乃鷸蚌相爭之局,正是我軍入主洛陽的良機。”
"妙!"董卓當即下令進軍洛陽。
途中又接獲急報:何進遇刺,曹操、袁紹率兵入宮誅殺宦官,張讓劫持少帝劉辯與陳留王出逃。
李儒撫掌大笑:"天助主公!若能救回天子與陳留王,主公便可挾護駕之功名正言順入主洛陽,屆時天下誰敢阻攔?"
董卓立即派出精騎兵四處搜尋,最終在小孟津截獲張讓一行。
在李儒謀劃下,董卓誅盡宦官,恭迎少帝與陳留王還朝。
入洛陽安頓天子後,董卓正欲設宴慶功,卻被李儒勸阻:"主公且慢,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此話怎講?"
李儒解釋道:"何進密詔必不止發予主公一家。
待各方諸侯齊聚洛陽,以我軍現有兵力與主公之聲望,恐難服衆。”
董卓頓時酒醒:"文優有何妙策?"
"可分兵數路,白日裏大張旗鼓列隊入城,入夜後悄然潛出。
如此循環數日,世人必以爲我軍源源不絕,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此策絕妙。”
董卓聞言大悅,依計行事,不出數日,果然震懾住洛陽城中各路諸侯與滿朝公卿。
天下人見此情形,無不愕然。
原來董卓僅率數千精兵入京,卻令衆人皆以爲其擁兵數萬,使得那些僅帶萬餘兵馬的諸侯不敢輕舉妄動。
李儒不愧爲當世前十的頂尖謀士,此計當真高明。
此刻楚風的聲音再度響起:
"在李儒收買朝臣、分化兵權的謀劃下,董卓成功收編何進之弟何苗的舊部,實力大增。
不久後,董卓欲廢少帝改立陳留王,征詢李儒意見,李儒當即贊同。”
畫面中只見李儒鄭重進言:"主公欲行廢立之事,當速決斷。
可於明日溫明園設宴,當衆提出廢立之議。
若有反對者,立斬以儆效尤。”
董卓欣然采納,次日便在溫明園大宴群臣。
百官畏懼董卓權勢,不敢缺席。
席間董卓提出廢立之事,衆人敢怒不敢言,唯並州刺史丁原挺身反對。
董卓勃然大怒,拔劍欲斬丁原。
李儒忽見丁原身後立着一位手持方天畫戟的猛將,正怒視董卓,急忙勸阻:"今日飲宴,不宜議論國事,改日再議不遲。”董卓雖感蹊蹺,也只得作罷。
丁原在其他大臣勸說下憤然離席。
翌日,丁原率大軍攻城,董卓親自出戰卻遭呂布擊敗。
董卓麾下李肅獻策招降呂布,提議將赤兔馬相贈。
董卓面露難色,李儒勸道:"主公欲取天下,豈可吝惜一馬?"董卓這才應允,備下赤兔馬、千金及珠寶若幹交予李肅。
經李肅遊說,呂布果然誅殺丁原來投,並拜董卓爲義父,受封溫侯。
得呂布相助後,董卓再次提議廢立,遭袁紹激烈反對。
董卓怒不可遏欲殺袁紹,李儒急諫:"大局未定,不宜妄殺。
袁氏四世三公,誅之不利。”袁紹最終掛印而去,爲安撫袁氏,董卓任命其爲渤海太守。
不久,董卓廢少帝劉辯,改立陳留王劉協爲帝,改元初平。
董卓自封相國,權傾朝野。
"文優,如今朕可安枕無憂否?"
一日,董卓如是問道。
李儒微微搖頭,低聲道:“主公的困境尚未解除。”
“有何困境?”董卓沉聲問道。
李儒答道:“主公廢立天子不久,朝局動蕩,新君威望不足,朝臣對主公多有不滿。”
“該如何應對?”
董卓追問。
李儒說道:“繼續鏟除宦官,放寬政令,招攬曾被宦官 ** 的士人,以此收服人心。
尤其是名士蔡邕,務必設法請他出山。
唯有如此人物投效主公,方能令士人信服主公所立新君。
同時逐步調遣兵馬入洛陽,以正當方式掌控周邊要地。
如此挾天子以令諸侯,方能高枕無憂。”
董卓依計行事,迅速鞏固了權勢。
世人見狀,無不感慨萬千。
李儒的精心謀劃,竟讓出身卑微的董卓在洛陽朝堂立足。
“這恐怕是最早成功的挾天子之策了吧?頂尖謀士所見略同?”
“李儒有此才華,爲何要輔佐董卓禍亂天下?”衆人議論紛紛。
洛陽相府內,董卓感嘆:“若非文優運籌帷幄,豈有今日之勢。”
李儒含笑回應:“爲主公分憂,乃臣本分。
不過……”他神色忽然凝重。
“但說無妨。”董卓催促道。
李儒沉吟道:“世人知曉與親眼目睹終究不同。”
董卓眉頭緊鎖:“文優所指,可是廢帝劉辯之事?”
李儒頷首:“廢立尚可,但劉辯終究曾爲天子,豈能安然無恙?臣原想待大業穩固後再行處置。
不料突現謀士榜,若此事公之於衆,世人見其母子遭難,必群情激憤。
須得及早解決。”
董卓不以爲然:“吾乃當朝丞相,何懼之有?”
李儒正色道:“昔日王莽權勢更盛,因弑君終致覆滅。
臣豈能讓主重復其轍。”
董卓神色凝重:“文優有何良策?”
他明白此言已是婉轉,當年王莽之勢,確非今日可比。
李儒眼中精芒掠過,對着董卓緩緩開口:“主公,待劉辯母子之事傳開,便將一切罪名歸於我身。”
“隨後,當衆將我處決。”
“唯有如此,方能平息衆怒,穩固主公的權勢。”
董卓聞言斷然拒絕:“不可!”
“文優乃吾左膀右臂,豈能傷你分毫?”
“況且諸侯環伺,若無你相助,孤如何應對?”
謀士榜公布前,董卓或許不甚在意李儒。
但見識過那些謀士的手段後,他怎舍得讓這位排名第九的謀士赴死?
更何況,他還需李儒助他破解未知的命運。
李儒從容道:“主公且寬心,非殺李儒,而是誅殺替身。”
說話間取出一張面具戴上,拱手道:“自今日始,在下名爲李優。”
董卓面露困惑:“這是何意?”
李儒解釋道:“自決意除掉劉辯那刻,臣便料到今日。”
“早已備好容貌相似的替死鬼。”
“斬其首級以平息民憤,臣改頭換面繼續效力。”
“此計雖未必瞞得過頂尖謀士,但能安撫百姓足矣。”
董卓拍掌大笑:“妙計!當真妙計!”
此時旁白聲再度響起:
“蔡邕受重用,文人歸心,董卓勢力更固。”
“爲絕後患,李儒攜武士攜鳩酒白綾入宮。”
畫面中,李儒立於弘農王殿內,將毒盞遞予劉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