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安吸着冷氣,扶着疼得要裂開的頭,努力讓自己的思緒清明。
短暫的一瞬,強烈的撞擊,寧願已經做好了因公殉職的準備時,看似激烈的撞擊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威力,她踩下刹車的同時,後車也及時刹車且偏離了方向。
後果並不是很嚴重,只是她的車受傷嚴重。
李政安的國禮車高馬大,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張凌川心疼的看着炮筒大燈碎了,表情肅了肅,非常職業的開口,“女士你好,麻煩你熄火下車,出示行駛本駕駛證。”
“車車車車,車車車車,有架車車,有架車車,沖向你爸爸,爸爸……”(歌曲出自《麥兜》電影中的插曲《有架車車》)
在非常嚴肅的時刻,她一點也不嚴肅的手機鈴聲顯得格外突兀。
寧願腦子裏都是流年不利這四個字!
大年初六、星期六,都是因爲要來開會的抽風市領導!
偏這個時候許解放的電話打來了,寧願一看時間,已經快到她跟許解放約定的時間了。
“領導,我路上追尾了,馬上到,好的!”
寧願剛掛上電話,發現警察已經出警了。
她不禁感嘆新洲市在創建法治政府的關鍵時期,果然一切都很法治!
她追尾連三分鍾都不到,就來了兩個警察處置。
其中一個還是傳說中的白襯衫。
白襯衫寬肩窄腰,挺拔的身姿在筆挺的警服襯托下更加卓爾不凡。
不管是他的臉,還是他這個年紀就穿上了白襯衫,都非常的吸睛。
她下車後發現旁邊的紅旗裏空無一人,再看身邊的白襯衫,不就是方才喊她老妞的那個笑容輕佻的男人?!
先前的愧疚在大腦回過神後統統化爲烏有,她揪着白襯衫的領子,皺着眉,與他只剩咫尺之遙,“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哪裏老?!”
“哎?”
在她的手抓上李政安領子的時候,張凌川的腦海中下意識的腦補出雖然沒有精心裝扮但並不影響她是個美女事實的美人被不解風情不近女色的李政安單手拎着摔過肩膀的幾個方位。
考慮着他這樣一個憐香惜玉的愛花之人,從哪個方位接人,接住的概率更大一些。
“受傷了嗎?”李政安臉色慘白,破天荒的沒有把人扔出去,反而關心起差點讓他英年早逝的女人。
張凌川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政安身份金尊玉貴,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個老妞估計是把自己賠了也不夠!
“沒……啊!”寧願剛才還沒覺得不妥,現在突如其來的關懷,如同一把尖銳又鋒利的鋼針,戳破了她的一身鐵骨鎧甲,身體立馬嬌軟的疼起來給她看。
“抱歉老……女士,我們一起去醫院檢查一下,如果你有什麼問題,我會負責到底的。”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視線不夠清明,他看着眼前因爲疼痛而微微泛紅的那張小臉,疼痛更甚。
“李哥!”張凌川驚呼着扶住搖搖欲墜的男人。
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老妞竟然有這種本事,天生克李政安,不然怎麼一向強大到變態的男人,怎麼會一見她就頭疼的難以自持?!
他已經用隨身攜帶的記錄儀取了證,這條路無數監控,他不怕人跑了,連忙把李政安塞進車裏,帶着他去醫院。
寧願在寒風中逐漸冷靜,自己剛剛的確沖動了。
許解放的電話一再打來,她顧不得處理因爲慣性受傷的手,連忙開着被撞的面目全非的車子趕到區委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