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起。”
夏魁滿意了。
單馮天見他們準備走,起身親自給容臨倒了一杯茶,
“年輕人火氣別這麼大,一切都可以談嘛。”
容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單先生大氣,但我家小孩受的驚嚇不小,沒一個億,這事,過不去。”
“一個億?好說,好說!”單馮天朗笑。
明淨秋驚了,不過能敲詐單堯這變態一個億也不錯。
夏魁也驚了,他突然有些後悔,一個億的補償,也不是不能談。
茶水剛碰到杯底,包廂四角的地磚突然輕輕震了一下,陣法,啓動了。
容臨看着那杯茶。
“容先生,不如喝了這杯茶,我們再詳談。”
明淨秋感覺包廂裏氣氛不對,按住容臨的手腕。
容臨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若無其事的端起茶杯來。
單馮天眼中笑意變得真情實意。
單堯滿臉怨毒,罵了他這麼久,總算能讓他付出代價來了!
容臨摩挲着茶杯,三陽露?這可是好東西。
三陽露,顧名思義,收集寅、午、申三個時辰的陽光凝結的露水。
惡鬼一杯下肚,不說現出原形了,魂飛魄散都有可能。
他手中的三陽露還不是普通的,是有些年頭的東西,起碼百年也有了,裏頭還摻了其他陽性物。
單馮天爲了對付他,倒也舍得。
不過這東西,對明淨秋這種極陰的體質來說,是最好的東西,能中和過盛的陰氣不說,還能溫養魂體。
容臨手腕一轉,自然地將那杯遞到了明淨秋唇邊,
“阿秋,你受了委屈,這水你喝了吧,對身體好。”
一杯還不夠,容臨順手把單馮天放着的一小壺全薅過來了,又給明淨秋斟了滿滿一杯。
單馮天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心疼得滴血,“容先生,你這……”
容臨抬眸,“怎麼?不對嗎?阿秋才是受害者,這茶自然也要他來喝。”
單堯到底年輕,沉不住氣,失聲叫道,“這茶怎麼能給他喝?”
容臨恍然大悟,像是剛想起來似的,又拿過一個空杯,從那玉壺裏極其吝嗇地倒了一小口底,推到夏魁面前,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這裏還有個受害者。來,夏魁,你也沾一口,壓壓驚。”
明淨秋雖然不明所以,但容臨總歸不會害他,就着他的手,一飲而盡,茶湯入喉,暖流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通體舒泰。
明淨秋眼神微亮。
容臨眼底含笑,又給他倒了一杯,
“舒服就多喝點。”
這小茶壺裏總共就只夠倒三杯。
夏魁看着自己杯子那只能潤溼杯底的一小口,再看看明淨秋正準備喝的第三杯,突然感覺心酸。
但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因爲他把那一丟丟茶喝完,鼻血狂流。
“媽呀,你個老登是不是下毒了?”
夏魁滋哇亂叫。
又反應過來明淨秋也喝了,沒有什麼特殊反應。
一直沒說話的單平弱弱開口:“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是補過了頭。”
夏魁:“………………”
單馮天還沒反應過來,一壺茶已經見了底,氣的他拍碎了扶手,
“容臨,你果然是我要找的人!”
夏魁一邊捏着紙巾堵鼻孔,一邊把脖子一梗,唾沫星子混着鼻血沫子噴,
“什麼玩意兒?”
“這廂房裏已經被我布了陣法,你不喝三陽露也沒關系,還不是要乖乖伏誅!”
說罷,單馮天抬手咬破手指,往地面滴了一滴血,陣法完全啓動。
明淨秋一慌,伸手去抓容臨的衣擺。
一道亮光閃過,容臨穩穩當當的站在原地。
他抓住明淨秋的手,跟他十指相扣。
單堯不可置信後退一步,“怎麼可能,這陣法怎麼可能對你沒用?”
“砰——”的一聲。
包廂門被踹開了。
鬱周提着桃木劍就沖了進來,視線迅速鎖定滿手鮮血,一臉驚愕的單平,想也不想,提劍就對着他一頓亂戳,
“我戳!我戳!看小爺不戳死你個助紂爲虐的!”
謝綢莊緊隨其後,自然看到包廂裏的陣法,當即冷了臉,
“單家好大的狗膽!違禁陣法也敢私自濫用!”
“是你!”單馮天尋聲望去,一驚,沒想到會看到眼前人。
兩年前,單家老爺子就是死於他手。
“證據也有了,人就交給你了。”容臨朝謝綢莊開口。
“放心。”
單堯根本不認識謝綢莊,還處於茫然中。
單馮天條件反射的想跑,一道靈力勾住他的腳,直接絆的他狗吃屎。
謝綢莊幾步上前,拖死狗一樣,將他直接扔給了鬱周,
“看好了。”
鬱周這才收回手,還有點懵的看着縮成一團的單平,“咩?打錯人了?”
夏魁也無語了,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但很明顯,單平完全是受了無妄之災啊。
“他手上的血是我的。”
鬱周有些尷尬,“不意思啊哥們。”
單平慢吞吞的站起身,“折現吧。”
鬱周:“啊?”
“稍後補償會給你。”謝綢莊既然過來了,自然調查了一番。
單家分主家和分家,主家有玄術師,分家卻只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
兩家人幾百年都沒來往,說是分家,實際上是兩家。
單平也是因爲單堯突然受傷,才跟主家有接觸。
單平語氣真誠了許多,“謝謝。”
謝綢莊吩咐,“鬱周,把這老不死的東西帶走。”
“得咧。”
“他在隔壁,要一起聚聚嗎?”謝綢莊看向容臨。
“過去嗎?”容臨看向明淨秋,主動解釋,“這算是我同事。”
明淨秋,“那就過去吧。”
夏魁默默舉手,“我都沒吃飽,能去蹭一頓嗎?”
單平,“其實我也……”
他不但什麼都沒吃,還白白挨了一頓戳。
謝綢莊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倆,爽快道:
“行,你們自己另開一個包廂,記我賬上。”
“得咧!”夏魁對單平印象還不錯,一把拉住他就出去了。
容臨跟着謝綢莊進了包廂,祭思閒果然已經等候多時。
“來了?”
明淨秋總感覺祭思閒一直在打量他。
謝綢莊從祭思閒那裏得知了兩人的關系,把菜單遞給了明淨秋,
“我叫你淨秋行嗎?看看要吃點什麼,我請客。”